第二十八章:擁將
左三兒念完三句之時,那婆羅的鋼鐵巨蟒已經衝到了三丈之內,然而,也僅僅到此為止了。
白止白戈本來都已經衝到了左三兒與南柯的身前,卻發現,這清風雖弱,但竟是讓他們在難以移動半步。
清風的吹拂沒有消失,而且也一直是那種強度的弱風,左三兒身後的八千將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隨著那清風的吹拂,卻是瞪大了眼睛。
地上的從婆羅城上射出的木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湮滅著,被清風吹成了粉末,緩緩飄到空中,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婆羅的一萬大盾兵上。
無論是手中的大盾,身上的盔甲,飄動的頭發,還是他們的皮膚,血液,汗水。在清風之中,皆是化為粉末粒子被風吹散,沒有驚恐,沒有痛苦,沒有感覺,隻有消散。
因為,這不是毀滅,這是,湮滅。
僅僅五息,沙場之上,色重歸晴朗,清風不再吹拂,隻剩寂靜,呼吸,心跳。
八千漢唐士兵依舊巋然不動,左三兒收回柳木劍,重新抱著南柯坐好,繼續喝酒。白戈白止繼續在左三兒身旁當著他們的白衣將,如果不是沙場上的腳印與劍孔,這便就是左三兒一開始的攜軍而來的場景。
左三兒現在隻感覺整個世界如同幻境一般,視線模糊,渾身無力,靈魂虛弱的甚至比不上剛出生的嬰兒。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清風湮,效果不錯。但他覺得如果可以的話,最起碼在實力沒有在上一個台階之前。再也不要用第二次了,因為他現在,比死還要難受。
“漂亮麽?”
左三兒看著懷中驚訝的南柯,有些模糊,細聲的問道。
“有些恐怖……”
南柯看著抱著自己的左三兒,向他的懷裏縮了縮,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受傷了……很嚴重。但還有一口氣。”
左三兒無力的把南柯抱緊,南柯能感覺到,現在的左三兒雙臂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連心跳,都很慢。
“我過,隻要你剩一口氣,我都會治好你。”
南柯抬起頭,起身,將左三兒反抱在自己懷中。任憑虛弱的左三兒埋在自己還算有規模的胸口。
一抹醒神的清香順著南柯的胸口,傳到左三兒的鼻腔中,被左三兒吸了進去。左三兒這才好受了一些。
“謝謝。接下來,就靠你了。”
左三兒安分的趴在南柯的胸口,隻覺得有些困倦,便睡了過去。
“放心…”
“我也需要休息一會兒,南丫頭,看你的了。”
這個聲音倒是嚇了南柯一大跳,原來,孔雀鷹會話!
不過現在並不是有什麽時間驚訝的時候。南柯長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前輩放心。”
摸了摸左三兒的頭,南柯眼中的那抹雜亂驟然散去。所取代的是一抹孔雀營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堅定,她的目光直射不遠處的婆羅關城。
清風湮將那婆羅關城的城牆吹的灰飛煙滅,甚至連帶著城內的幾十丈軍營都變味了齏粉。南柯也不知道左三兒的這一招究竟湮殺了多少婆羅士兵。但看現在這樣。婆羅關城的損失,不可量記。
南柯嘴角輕輕上揚,用婆羅語傳音道:
“婆羅關城的守將聽著,今日我家將軍隻是來打個招呼,想來邀請將軍共飲一杯,並無進攻之意。但未料想您見麵便以兵禮相接。我們漢唐帝國講究禮尚往來,如果這份大禮您還覺得滿意,不妨出城與我家將軍相見,這事兒我們就此揭過,這關城,我們孔雀營絕不涉足一步。”
……
此話音斷,隻見婆羅關城的內部走出來了一名大漢。大漢身著金色戰蟒甲,手中一根長約七尺的隕鐵狼牙錘。麵色凝重,雙眼怒火噴湧。大漢名叫齊齊卡爾,便是那傳中五皇子的護衛,也是使計將嬴歡帶入埋伏圈重傷的罪魁禍首。
三前婆羅關城開始轉移大軍修養,新撥的四十萬大軍估計最快也得後清晨才能入城。這些都在齊齊卡爾的計算之中,在他看來,自己熟用陣法,再加上這關城牆,與城內留的三萬大軍,守個五便也沒什麽可奇怪的。畢竟孔雀營那邊在上一次戰後就已經元氣大傷,自己雖不可強攻,但對方也不可能在掀起什麽波瀾。
可誰**的能想到,三萬大軍被一陣風就吹沒了一萬五……對麵漢唐帝國看陣仗隻有八千將士,自己剩一萬五,那應該能打。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怎麽打?誰知道對方的那個神下凡一般的將軍還能不能再吹一陣風?
萬幸五皇子也跟著回去了,不然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齊齊卡爾啊齊齊卡爾……你自以為計謀老成,打了一場勝仗怎麽就飄成了這個樣子!
齊齊卡爾的心早已亂成了一鍋粥,若不是自己的自大,這關城也不會倒就倒!今,就算我齊齊卡爾這條老命交代在這裏!也不能放走那漢唐的左三兒!
看著齊齊卡爾離己方越發的近了,南柯又是抱緊了懷中的左三兒,低聲對著白家的兩兄弟道:“齊齊哈爾的詭計多端,這次怕是舍身也要殺掉將軍,將軍現在虛弱的很,我現在需要幫助將軍穩住魂魄,無法分心抵抗他,你們不要一味進攻,注意牽製。雖將軍想讓你們證明自己的實力,但也要記住,不可以命相搏,情況不妙記得後撤,你們的身後還有孔雀營八千精兵給你們擦屁股,放心去吧。”
“遵命!”
白止白戈答應了一聲,眼中卻是一抹驚訝之色閃過,兩人倒是沒想到這一直以來在營中表現得都有些傻白甜的南柯姐姐居然是如此心思縝密。不過,這倒也沒什麽值得懷疑的,畢竟南柯與嬴歡從他們兩個進營之後就是室友,耳濡目染也有幾分將性。現在,他們的任務很明確那就是——砍下齊齊卡爾的頭。。
見齊齊卡爾來到約五十丈的地方,南柯笑了笑,用婆羅語喝道:“將軍就在此地停一停吧。”
齊齊卡爾聞聽此話,緩緩停步,正色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