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在器重
“方才的曲子?”慕容深想了想,方才道:“沒什麽,隻是偶爾聽人唱起,忍不住模仿罷了。”
“模仿?莫非他也聽到了冷宮中所飄出的歌聲?”淚淑喃聽罷,暗暗想道。
那般淒美的歌聲,其中的韻味,竟是被他吹的絲毫不差,除了高超的技術,感情也是關鍵吧,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怎樣的心境才能吹的這般淒涼,他……到底經曆了什麽事呢?
冷風還在徐徐吹著,兩人都不曾言語,隻靜靜站著。
淑喃頭上步搖上的點點流蘇因著冷風而互相敲擊,雖是聲音細微,卻是及其清脆,像汩汩清泉流過,在這寂靜十分的時刻,聽的及其清脆。
慕容深抬抬頭,望著天空上那輪皎潔的明月,許久,打破沉靜,“天色不早了,你且先回去吧,宮中夜裏除了守夜的宮女或是太監,或是皇親貴族,是不允許隨便走動的。”
“恩。”輕輕應了一聲,淚淑喃點點頭,即是他不喜別人稱他慕容公子,淚淑喃也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他行禮,思考片刻,隻是向他行了一個平禮,便向回走去。
禦花園裏並無燈火,淑喃來時天色隻是昏暗,而如今的天色,已然是全黑了。淡淡的月光灑在地上,披在身上,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輕紗,一切的一切,恍如夢幻。
雖是有些月光的照耀,但夜晚終歸是黑蒙蒙的,小路隱隱約約,有些看不真切,距桂嬤嬤的院子隻幾步的距離,淑喃卻是用了整整一個時辰。
門前的燈籠已然點亮,桂嬤嬤窗前的油紙上,清楚的映出她的身影,瞧著她的動作,該是在刺繡。
桂嬤嬤對於淚淑喃的失蹤並不關心,甚至是冷漠,因為她心中清楚:先前如此培養淚淑喃,不過是見淑喃美滿且理智,如若成功,自己在宮中也用個一個依靠,可是淚淑喃失去了今晚的機會,殿選的機會定是渺茫了,她也不會閑的無聊去培養一個不可用得人,至於淚淑喃的父親,隻是一個五品官員,且前朝是定不能動後宮之人,她自己也是不必在意,閑下功夫,去找一個比她機會大上許多得人,豈不更好?
淚淑喃也是極聰慧之人,知是這般,便未曾與她再打招呼,自行回了東院。
這次向東院行走雖是比在禦花園裏所走的路多上許多,卻也是要比那段路好走上了許多,不似禦花園那般冷清與暗沉,這是一條十分寬敞的道路,路上時常有宮女太監來回走動,甚是熱鬧。
等快到東院門口時,淑喃便隱隱瞧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與東院門前,不知在幹什麽。
走的近了些,淑喃才看清她是誰,一驚:“婉婷,你怎會在這兒?”
樓婉婷聽到聲音,抬抬頭,身旁的燈籠光線十分黯淡,雖是看不清淑喃的臉,卻是真切的聽到了淚淑喃的聲音,試探問道:“淑喃?”
“恩。”淚淑喃點點頭,看她衣裳穿的少,且這副樣子,又像是已在門前待了許久,有些心疼,淚淑喃蹲下身子,輕撫的被冷風吹的冰涼的臉頰,輕輕的重複道:“你怎會在這兒?”
這一蹲下,樓婉婷才算是真真的瞧見了此人正是淑喃,對她一笑,“我再此處等你呀。”
隨即,笑容僵在臉上,“方才我聽說你受傷了,為此並未獻舞,可是真的?”
再次點點頭,淚淑喃道:“我在排練時,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自己跳舞時的道具,正好磕到了頭,無礙的。”
“無礙?說的倒是輕巧,快些讓我看看傷口,可是好了?”
摸摸自己頭上的小小繃帶,淚淑喃一笑,“好了。”
嘍婉婷並未相信,還想說著什麽,卻是被淚淑喃拉到了院中,望望空無一人的院子,淚淑喃道:“我們還是快些。”去鬆雪堂裏吧。
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與淚淑喃回到了房間。
“淑喃,你可是沒事?”蘇綾正坐在椅子的手持一隻黑色的毛筆,轉心致誌的練習書法,年宛笑似是閑的無趣,正在幫她磨墨。聽見有人開門,兩人同時抬頭,見是淚淑喃,才笑盈盈道。
亦是回她一笑,“無事,我怎會有事。”
進了房門,淚淑喃見桌子旁已沒有空位,便拉著婉婷朝著自己的床上走去。
床上的東西並未移動,可以看出此屋並無人在淑喃走時來翻,撫撫床單,淚淑喃才與樓婉婷雙雙坐下。
淚淑喃本就是個憋不住得人,剛一坐下,便拉著淑喃的手,讓他講講今晚自己所經曆的事情,又是為何發生的。
稍稍思考一下,淑喃輕輕嗓子,方才說道:“我本是興高采烈的期待著今晚的表演,走到陽華殿,我自入門後進了一個彩排的屋子,雖是不算是摩肩接踵,但……”淑喃正說著,卻是被一個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