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精選已過
“回嬤嬤，我們明白。”
“恩，那便好，如此，便快些進宮吧。”桂嬤嬤點點頭。
“是。”
話音剛落，隊伍便走了起來。
每一隊前都會有一個小太監帶領，算是巧了，淚淑喃在的隊伍領隊正好是方才來叫他們的清秀小太監，稍稍鬆一口氣，淚淑喃偏偏身子，對著樓婉婷說道：“我們也算是幸運，在這種時候，方才我給他那幾兩銀子便起了作用，你隻需精選時再給他幾兩，這一關，算是必定能夠過了。”
樓婉婷點點頭，“你大可寬心，我記下了。”
先前秀女初選本就在宮門外，進宮也是隻需快走百步便到了，因秀女眾多，所以會幾組一起進一個門，其餘再分開進各自的門，由於淚淑喃本在中間，便被安排走北門。
進宮後，再進禦花園正式選拔。
淚淑喃跟著隊伍向前走去，越過北門，向著禦花園走去。
剛一入宮，一陣威嚴的氣息便撲麵而來，淚淑喃冷冷一笑，這威嚴又不知是由多少亡魂堆積而成，當真可怕。
禦花園本屬後宮，所以淚淑喃跟著隊伍走了很長一段才到達。
禦花園內的氣息與方才剛入宮時給人的的壓迫感截然不同，像是進入了一個美麗的仙境，隻呼吸著這裏的空氣便讓人心曠神怡，淚淑喃環繞一圈竟是未見一朵重複的花，當隻是奢侈至極了。
向前一望，已有幾組秀女等在那裏了，淚淑喃在的隊伍與她們集合完畢，便開始等待另幾組的到來。
也是不出一會，她們便到了，如今已是秀女全部入宮。
“各秀女辛苦了，既已進宮，那精選便開始吧。”桂嬤嬤那略顯做作的聲音再次出現，對著眾人說道。
“是。”
與桂嬤嬤先前說的一般，淚淑喃跟著隊伍恭敬站於禦花園中，各小太監左右檢查。
檢驗過程中，時不時的出現賄賂那些個太監的聲音，淚淑喃想著，別說宮中每四年一次的選秀，就單憑這一次隻賄賂的錢便夠尋常百姓家吃上三四年了，瞬間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即是用之如泥沙，何必取之如錙銖！
正想著，一個尖細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抬起頭來。”
淚淑喃聞言，隻是那些個太監檢查到了自己，便慢慢抬起頭，也不在意，隻是看向給她檢查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該是未見過有秀女如此這般，剛想將淚淑喃篩選下去，還未開口，便被桂嬤嬤打斷。
“小李子，你且先過來，本嬤嬤有事吩咐。”懶懶的聲音，若是細聽，不難聽出其中急切的味道。
那名叫小李子太監一愣，隨機連忙轉身，應了一聲，便向著桂嬤嬤走去。
淚淑喃隨是不報太大希望，但看到小李子想要讓她落選時，還是不免有些竊喜，奈何這桂嬤嬤很是難纏，這到了手邊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歎了一口氣，淚淑喃無奈的笑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是連這些明知不可能的事還要抱一絲希望。
一陣風吹起，禦花園內花香四起，淚淑喃向著桂嬤嬤的方向望望，正見她和方才的小李子正低聲說著什麽，別開目光，他們說的內容無非就是自己罷了，按這般情況，想是那個小李子待會回來時定然不是方才那副傲慢的模樣了。
果不其然，那小李子一回來便對淚淑喃露出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模樣，麵臉笑容，彎著腰，一副討好模樣的對著她說：“這便是淚姑娘吧，奴才以後在宮中可要承蒙您的照顧了。”
淚淑喃一笑，連忙扶他直起身子，說道：“公公這是說的什麽話，叫我淑喃就好，淑喃若是選上可是要公公多多照料的。”
心裏卻是冷笑連連，這宮中就是這幅模樣，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亦是有無數人討好，弱肉強食永遠是這宮中真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聽她說罷，小李子滿臉假笑著點點頭，說道。
淚淑喃亦是僵硬的回以笑容。
該客套的也是客套完了，小李子便離開了淚淑喃身邊，去檢查下個秀女。
雖是有幾個太監一起檢驗，但也是秀女太過眾多，等全部檢查完已是過去大半個時辰了。
這精選可不想初選那樣簡單，細細算來，竟是有幾百人落了選。
淚淑喃看看身邊的樓婉婷，對她笑笑，說道：“婉婷，可是按照我告訴你的方法做了?”
樓婉婷十分興奮，連忙朝她點點頭，深呼一口氣，對她說道:“呼，好險。這次可是嚇死我了，檢驗我的太監差點便讓我落了選，我連忙掏出銀子，偷偷塞進他的手中，這才被留了下來。”
淚淑喃依舊笑著，拍拍她的手，對她說道:“宮中就是如此，恐怕後麵又要花費許多銀兩了，我給你的那些，你可還有？”
“淑喃，你大可放心，定是還有的，我將他們分成幾份，就想著不能一次分完，方才隻給了那個小太監一點兒。”樓婉婷拿出荷包，對著淚淑喃晃晃，說道。
禦花園裏的花香尤在，隻是聞的人不同，心情也是不同，淚淑喃自裏麵聞出來惆悵，而樓婉婷卻是聞出來歡樂。
精選即已通過，那先前壓在各秀女心中的緊張感也是消退了不少，即是站了這般漫長時間，那些個秀女也是十分累了，桂嬤嬤也是明白，便對了她們開口說道:“如今精選結束，老奴也要在此祝賀各位姑娘順利通過，站了這些功夫，老奴想是你們也該累了，現在便四處逛逛或是做先來歇歇吧，到時老奴會讓各個公公通知大家。”
眾秀女聽罷，本是十分疲憊的神情瞬間變得歡喜起來，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樓婉婷也是十分歡喜，拉起淚淑喃便向著禦花園深處走去。
被她拉的突然，淚淑喃一個釀嗆，急急說道：“婉婷，這是要去哪？”
樓婉婷回過頭對她燦爛一笑，說道:“我瞧著這禦花園甚是美麗，我們快些向前走走，許是會有更加漂亮的。”
“這。。。。。”淚淑喃有些為難，“這裏可是皇宮，不像是宮外那般無憂無慮，你這般任性，若是犯了規矩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