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光頭老者
“剛才，是您在說話？”
??四下張望了一番，華凡這才看見虛空中漂浮著一道虛幻的靈魂體，正笑眯眯地望著他，一身青藍色衣衫不怎麽顯眼，光禿禿的腦袋泛出點點亮光。
??“臭小子，老頭子我可是等你許久了。”光頭老者看著華凡滿臉發蒙的狀態，一道金色的靈氣向華凡腳下襲來。
??“老頭，你要做什麽……”華凡急得大叫了一聲，身形直接躲避了開來。
??“嘿嘿！這麽長時間了，終於等來了一位靈魂甚是強大的牧魂師！不過，你小子能不能通過這次試煉，也得看接下來的幾個月。”光頭老者嘴上說得理所當然，心裏卻是對華凡能否通過試煉有所懷疑。
??“幾個月？這地方不是通往輪回的奈何橋麽，隻需測試靈魂之力方可通過試煉，這地方也是晚輩第一次進來，所能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
??華凡斟酌了一二，沒有實話實說，這裏靈氣濃鬱，他靈魂的消耗正好在這裏彌補一下。可是光頭老者接下來的話和他的想法完全不同，這試煉的內容更加複雜。
??“別疑神疑鬼的了，這試煉地可不是通往輪回之道的，以你現在的年齡，距離那輪回還不知要多久的時間，難道你以為牧魂師隻是運用靈魂之力就可以？”光頭老者不近人情的說道。
??他可不知道這老者的脾氣，牧魂師不就是通過靈魂之力將那些散落在天地間的魂魄送入輪回之道，吸收天地靈氣增強自己的靈魂麽。
??“晚輩修行時間尚短，也隻是粗淺的了解牧魂師如何修煉罷了。”疑惑的眨了眨眼，片刻之後，想到剛才光頭老者靈氣中蘊含的其他力量，華凡陰霾的臉上豁然開朗，驚喜道：“前輩知道這牧魂師其他的修煉方法？”
??“世間修煉之法何止萬千，難道你懷疑老夫所說有假不成？不光是牧魂師，天地間所有的生靈都是依附魂魄的基礎上存在的，吸收靈氣當然可以增強靈魂，但是……”光頭老者沒有在意直言不諱的華凡，聲音在此刻停頓了一下。
??“三魂七魄除了要完整，還要達到陰陽的平衡。世間之所以流傳了這一種修行之法，正是因為陰陽兩界混戰，將這天地間最重要的靈氣本源破壞了。”
??“靈氣本源被破壞？這怎麽可能！”感受了一下周遭的靈氣，華凡對老者的話根本沒有信服，失聲道。
??靈氣本源被破壞，這大陸上怎麽還有這麽多的修行者和牧魂師，而且沒有靈氣的支撐，那麽多的靈魂體不早就魂飛魄散了麽。
??“哼，怎麽不可能？你以為現在的修行者和牧魂師很多麽，那隻是上古時期的萬分之一而已，別看那些宗門皇室有著實力超群的修行者，那都是因為肆意吸收靈氣本源，間接破壞了陰陽兩界的通道！”說到這裏，光頭老者就氣不打一出來，對外界的那些人怨恨道。
??華凡被光頭老者的一番言辭給徹底打擊到了，心裏也是驟然冰涼了許多，現在的修行者和牧魂師隻是上古時期的萬分之一，沒有了靈氣本源，自己接下來修行的速度何止慢了數倍，站到大陸巔峰都是遙遙無期了。
??“臭小子，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我觀你靈魂之力比常人強橫，但是這三魂沒有達到平衡，若不趁早解決，你這修行的道路就終止了。”光頭老者沒有看到華凡的異樣，而是特意詢問了一番。
??“什麽？可是通過吸收靈氣，晚輩的靈魂隱約有恢複的跡象啊，就算是修行的速度比那上古時期慢了許多，但是這靈氣確確實實沒有消失啊！”華凡轉念一想，大腦飛速的旋轉。
??一向自詡沉著冷靜的華凡，此刻又是想出了一個法子，這陰陽刀不是蘊含雷屬性的能量麽，修煉速度慢沒關係，通過激發之後，在陰森的環境修煉，不就達到靈魂的平衡了麽。因此，對老者追問道。
??“前輩，若是在陰氣旺盛的地方修煉，和陰陽刀內的雷屬性能量相互搭配，是不是就沒有了不平衡一說。”
??“你小子倒是挺有想法啊！不過天地的能量和你那陰陽刀的力量能相比麽，一個龐然大物，一個秋毫之末，根本是屬於找死的行為。”光頭老者嘿嘿冷笑，完全不管華凡逐漸陰沉的小臉。
??“老頭子我其實我說的也沒錯，就是因為你靈魂的缺陷，直接破壞了你的修行根基，日後僅憑這點能量，以你的身子骨，活不了多少年頭嘍。”
??眉頭一皺，華凡的心情也是逐漸低沉，在這個殘酷世界，沒有實力，遲早會被淘汰。而且自己還簽訂了百年契約，這種情況根本就完成不了了。
??想到這裏，華凡抬頭看了一眼光頭老者，隨後躬身對著後者拜了一禮，對這所謂的試煉地更加翹首以盼了。
??“前輩，什麽時候開始試煉？”
??“決定了？”光頭老者知道華凡的意思，對這小小年紀的他有些動容了。
??以往的那些人，寧可修行速度慢，也絕不來到這試煉地，誰都不想在自己有名望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離世。
??“好，有勇氣進來這裏，老夫也沒有看錯人！這次就破例傳授你一門逆天法術，你可要認真修煉！”光頭老者一絲欣慰之感油然而生，對華凡心氣平和的叮囑道。
??“真的？”
??華凡停下了腳步，扭頭緊緊盯著光頭老者。沒想到自己果斷地決定，竟有了意外收獲，臉上也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小子，此事事關重大，稍有閃失，你便有性命之危！”光頭老者罕見的凝重了一次，華凡吃驚的剛要相問，光頭老者伸手將後者手中的陰陽刀拿在手裏，咬破食指，口中念念有詞，做好一切，才遞還給華凡。
??“你必須保證此事不準告訴第三人，否則你我二人性命攸關。”
??糊裏糊塗的拿著陰陽刀，華凡舉起右手，按照光頭老者說的話發了誓言。
??光頭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你修行沒多久，根基雖然也被破壞，靈魂同時危在旦夕，但是相比於他人來說，更加適合修煉這逆天之術！”
??靈魂的強大，華凡自己也很清楚，要不然也不能在昨天就能收拾了白生。
??這種實力在其他牧魂師眼裏或許沒什麽，但在掌靈鎮算是有些天賦了，因為這樣的年紀能有如此實力，沒有師傅的教導，根本不可能。
??“你應該聽說過大陸九死一生的修行之法，利用特殊的方法將靈魂分化出體內，達到數倍吸收靈氣的目的。”
??“這我當然清楚，這種修行之法，沒有頂級的功法，強大的靈魂，堅韌的毅力根本不會成功。”
??“嗬嗬……說得對，三者雖然重要，但是基本的條件卻是像你這樣的情況，陽氣旺盛，繼而修煉這逆天法術更加得心應手！”
??從未聽過光頭老者這番言辭的華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種想法要不是他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定是要反駁一下。
??“此法我也是當年意外得到的，這靈魂分化之法，名為斷靈。自身為陰，天地為陽，陰陽合一斷靈成！”
??心頭閃過一抹激動，不過這番話中，華凡的心髒還是悄然抽動了一下。
??“現在我已知曉了此法的危險，但是具體需要多久的時間？”深吸了一口氣，華凡悸動的道，他心中明白，這是唯一的機會，失敗就沒有了以後，成功便一躍站在大陸的巔峰。
??“三個月的時間。”
??“這麽久？”華凡嘴上這樣說著，還是狠狠地點了點頭。
??“以往那些人總覺得斷靈術太過艱難，又不想輕易放棄，也沒有達到你的這般條件，自然沒有修習‘斷靈術’的資格了。就連你，也是近幾年靈魂最特殊的一個。”光頭老者冷冽的眼神瞥了一眼華凡，對那些人有些不屑。
??苦笑的歎了一聲，老者的開門見山，讓華凡心裏徹底拋開了對前者的芥蒂。以前的迷魂師們連最基本的條件也沒有達到，自己已經是運氣逆天了。
??“小子，準備一下，調整好狀態，明天開始，正式傳授你斷靈之法！”光頭老者不管華凡有何想法，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愛猜忌的人。
??翌日一早，華凡激靈的睜開雙眸，看了看依舊毫無動靜的光頭老者，難掩眼中的激動，今日就是他是否成為修行者的關鍵時刻。
??“開始了！”
??光頭老者口中輕喝一聲，金色的靈氣直接裹著華凡的身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華凡體內時而冰寒，時而燥熱。
??細密的汗珠不斷從華凡額頭滴落下來，身體抖動得越加厲害，光頭老者知道這種方法對華凡如何的艱難，口中怒斥了一聲。
??“守住丹田，將靈氣引入體內！”
??勉強睜開重若萬鈞的雙眼，利用強大的靈魂鎮守丹田，按照光頭老者的話引靈入體。這股靈氣沒有往日那樣被排出體外，不斷地衝擊閉塞的經脈。
??“砰砰……”
??金色靈氣的強悍瞬間衝破華凡的數道經脈，從未有過這種情況的他，僅存在的一絲清醒讓其無法沉睡過去。
??咽了一口冰冷的口水，華凡全身的皮膚如波浪般起伏，臉色由紅變白，如此反複了數次，足足一頓飯的功夫，金色靈氣才開始退散。
??不顧身體的疼痛，華凡精神大振，充沛的靈氣在他丹田之中安穩地運轉，經脈流通的靈氣讓他周身充滿了力量。華凡心中驚喜交加，興奮地大叫了三聲，這段時間的陰霾一掃而過。
??“臭小子別高興得太早，這才是第一步而已。之後還有更加危險的情況，隻有挺過去，你才能正式踏入修行者的行列。”光頭老者不想打擊華凡的太過厲害，叮囑道。
??第一次感覺到靈氣充滿全身，華凡倍感振奮，沒來由地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了更大的信心，等待真正的斷靈之法到來。
??光頭老者“嗯”了一聲，磅礴的靈魂之力將華凡緊緊包圍，後者體內透明的靈魂慢慢開始了分離。
??……
??祁府七號墓場入口前，最前麵的左昂一臉緊張和失望地望著七號墓場，兩個月的時間，華凡沒有任何出來的跡象，更加讓他驚悸的是，周遭本來濃鬱的靈氣像是毫無生氣的感覺。
??“左司長，白吏大人兩個月前就是未曾現身，自那天之後，他就去了七號墓場，可能是修煉到了關鍵的時刻……”左昂身後的祁閔擔心的看了一眼，心裏卻對華凡更加好奇了。
??“拍賣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大人的蹤跡你也得上點心，到時候誤了大事惟你是問！”左昂聲音轉冷，對祁閔喝道。
??“小人明白，白吏大人現身的第一時間一定通知您！”
??左昂對華凡頗有些信心，後者靈魂的強大，修行這麽長時間也很正常。
??“嗯……”聞言，左昂站了起來，這七號墓場本來就是華凡掌管，所以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尤其是七號墓場裏玄而又玄的詭異波動，唯有華凡能夠輕鬆進入。
??令左昂沒想到的是，又是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華凡本人不但修煉成功斷靈術，實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此時的試煉地深處，兩個如嬰兒般大小的靈魂靜靜的盤繞在一個少年的丹田中，少年盤膝而坐，正是修煉斷靈術成功的華凡，臉色由此前的蒼白變得有光澤了，靜靜的聽著光頭老者的誇讚。
??“沒想到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堅毅的性子，意誌也是上上之資，讓老頭子我著實欽佩。”
??“前輩就莫要取笑我了，若不是您，我還沒有修煉斷靈術的資格。先前的那般態度，小子在此道歉了。”華凡臉色羞紅，不好意思的對著光頭老者拜謝道。
??“老頭子我這一生孤孤單單，也最煩這些凡夫俗禮了，你也不用那麽太在乎。”光頭老者擺了擺手，示意華凡不要那麽多禮。
??“話雖是這麽說，前輩也確實贈予了我這樣的逆天法術，事實擺在眼前，以後有任何需要，晚輩都會盡力而為。”華凡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此番有了斷靈術，光頭老者的功勞最大，剛才不管後者怎麽說，他也得尊敬。
??“你這小子，”光頭老者啼笑皆非地晃了一下腦袋，鄭重其事地說道：“你的實力還是不值一提，抓緊時間修煉到靈者以上，如若不然，靈魂很有可能會崩潰。”
??乖巧地點點頭，舒展了一下緊繃的雙臂，華凡“嗬嗬”傻笑了半天，光頭老者催促之後的試煉才是重點。
??如今的華凡，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修煉的等級已然達到靈氣三段頂峰的層次，用這種極端的修煉之法成就修行者，除非是超過靈師的實力才可以看出來。
??雖然有了修複自身靈魂缺陷的法術，但是華凡腦中還是沒有恢複任何記憶，他的親生父母也不知在什麽地方。
??不再去想這些遙遠的事情，華凡就和金老向禁地的更深處掠去。
??……
??“嘩啦！”
??巨大的聲音將禁地之中依然等候的左昂等人驚了一番，籠罩在七號墓場的封印沒有任何預兆有了破碎的痕跡，二人的身體瞬間被推開了五米有餘。
??“怎麽回事？”
??首當其衝的祁閔臉色變了數次，急忙道。
??“七號墓場內的靈氣已經消失了，沒有靈氣的支持，這封印根本不能維持多長時間，我得趕緊稟報司長！”左昂沉聲道。
??聽到此話，祁閔的胸口起伏不定，無數年來從未發生過這種情況，眼下的事情還得左昂做主。
??“等等，這墓場的靈氣又恢複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穩定。”
??左昂一看七號墓場的靈氣隻是消失了片刻，也明白了這是華凡修煉造成的，心中對後者的實力有了一些猜測。
??祁閔躊躇了一下，問道：“這……”
??“沒事，這是白吏大人修煉的原因，你也不用擔心，不過這裏的事情不可聲張出去。”左昂囑咐了一下祁閔，眼中的焦急更勝以往。
??“那就好，不過白吏大人修煉的功法很是特別，小人可是從未聽說過！”祁閔臉色發白地對左昂說道，勉強站穩了身體。
??見到祁閔的模樣，左昂也是對華凡越來越猜不透了。
??“終於出來了啊！”
??在左昂抬頭的一刹那，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二人的耳朵裏。為了參加明天的拍賣會，華凡從試煉地加快步伐趕了出來。
??這次試煉隻是進行了一半，金老也是留在了禁地深處，隻是分化出了一道靈魂藏在華凡的陰陽刀裏，等到拍賣結束，華凡還需要再次將試煉完成才可以。
??一道與以前截然不同的氣息散發出來，華凡身影穩穩出現在二麵前，左昂這才放心的看了看前者，對華凡的實力有了一些懷疑。
??原來這試煉地真正的關卡就是用金老的靈火進行淬煉靈魂，若不是華凡驚人的靈魂，這般危險的行為根本撐不了多久，淬煉完成之後，就是與禁地內的靈魂本源相融合。
??相處了三個月，華凡與金老也算比較熟絡了，再三懇求之下，金老不得不讓華凡去參加拍賣會，不過期限隻有半個月。幸虧前者得到了定靈石，將本來要半年之久完成的淬煉提前完成。
??到了這時候，最難的地方已經渡過，不過為了拍賣會，隻能是提前出來了。
??“準備一下，參加明天的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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