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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沒有這個資格

  薑偉迎著他的目光,說:“也許就是因為你的包庇,讓那些憎恨你們的人找他尋仇。原本,他可以不用死,是你的包庇害死了他。現在的你們,隻有在警局才是最安全的。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些受害者家屬,巴不得你們去死。”


  “你以為你在救他,其實是害了他。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麽?”


  薑偉歎氣,揉了揉眉心,“大哥啊大哥……你實在是……哎……”


  他一臉的無奈,仿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薑森一直繃著一張臉,眼圈泛紅,“阿深,真的死了?”


  他深深看他一眼,重重的點了下頭。


  薑森閉了眼。


  薑偉在審訊室裏說了一個小時。


  結束後,薑偉還去了一趟醫院,看了看秦卿。


  病房裏就兩個人守著,一個是秦故的傭人何媽,另一個則是周以堯。


  薑偉像是慰問家屬一樣,表達了沉重了歉意。


  秦卿還沒醒,他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就有醫生進來,今天給她做了個詳細的檢查,醫生先給秦卿做了簡單的檢查,周以堯問:“她怎麽還不醒?”


  醫生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等記錄好今天的病曆,說:“她懷孕了。”


  這會病房裏就他一個,何媽有事出去了,

  “一會推她去做個B超,看看具體情況。”


  周以堯愣怔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醫生後來巴拉巴拉說了什麽,他都沒怎麽聽清楚。


  隻是等醫生說完之後,立刻問:“可以打掉麽?”


  醫生的眼神冷了幾分,“你是孩子的爸爸?”


  他抿了下唇,掙紮數秒後,說:“是。”


  “就算你是孩子的爸爸,也得等當事人醒過來,兩人商量完了做決定。這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事情。”


  周以堯垂著眼簾,低聲說:“我隻是覺得她現在身體很弱,而且大半年之前剛做過引產,所以……”


  醫生不聽他廢話,“等她醒來。你也知道她現在身體弱,身體弱可承受總不住打胎。先好好養著。”


  說完,醫生就出去了。


  周以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捧住頭。


  “嗬。”他冷笑一聲,心裏發寒。


  那樣的情況下,她竟然還有臉跟他上床。


  不知道苟且了多少次,才搞出這樣的孽種來!


  他心裏的火熊熊燃起,想到她曾經信誓旦旦的話,想到她曾經對周以寧的那種情深不壽,真是可笑之極。


  他抬起眼,目光狠戾的盯著秦卿,她一定是神誌不清,一定是。


  她不該對謝晏深有情,更不應該生謝晏深的孩子。


  她這是在往深淵裏走,他要救她。


  她不該墮落。


  他把醫生給的診斷撕碎,直接拿打火機給燒了。


  他坐了一會後,去找了醫生。


  主任醫生有單獨的辦公室,周以堯把門關上,坐下來,說;“盧醫生,我剛才那樣的反應,是有理由的。”


  盧醫生拿了茶杯喝了口茶,神色冷淡,“你有什麽理由跟我沒有關係。”


  周以堯說:“她是被人強奸,不小心懷的孩子。”


  這話,讓盧醫生的臉色變了變,“什麽?”


  “對方是她最恨的人。我知道她身體弱,就怕她醒來知道這件事之後,情緒崩潰,到時候情況更差。所以我原本是想,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孩子拿掉,免得她再受刺激。”


  盧醫生盯著他看了一會,“可流產的事兒,沒有本人同意,我們也不能隨便做。這裏是正規醫院,不是那些沒有規矩的小診所。即便是強奸犯留下的孩子,也得她本人同意才能拿掉。我很同情,但這是規定,你也別叫我為難。”


  周以堯點點頭,“我知道。我過來跟您說這些,隻是希望等她醒來的時候,先不要告訴她懷孕的事兒。我想著等她身體好一些,情緒好一點之後,我才慢慢跟她溝通。”


  “也行。”


  周以堯:“謝謝。”


  周以堯出了辦公室的門,回到病房,繼續守著。


  盧醫生倒也謹慎,第二天的時候,她見到徐琛,就背著周以堯問了這件事。


  徐琛倒是沒有拆穿,先敷衍了過去。


  進了病房,何媽在給擦臉,還打算擦擦身子。


  徐琛就叫了周以堯到外麵,兩人去露台那邊抽煙。


  “你打算一直守著?你不是覺得謝晏深沒死麽?不準備去找了?”


  周以堯抽了口煙,緩緩吐出,連著抽了三口,才回答道:“現在看起來是秦卿比較重要,若是不能及時糾正,她會走歪路。”


  “就是因為你覺得她會走歪路,所以要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先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免得她對謝晏深念念不忘?”


  周以堯麵色一涼,餘光看過去。


  徐琛還是笑著,但目光顯然冷了許多,“你這樣做,似乎不太好。”


  “我是為了她好,她現在是著了魔,神誌不清。等她清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徐琛:“那也應該讓她自己決定,去和留,而不是你來幫她做主。你也沒這個資格。”


  周以堯眉毛擰著,用力的吸了口煙,說;“我覺得我有。我有資格不讓她生一個奪走我弟弟生命的男人的孩子。”


  徐琛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可不是一個腦子清醒的人說出來的話,你也該冷靜冷靜。”


  “我很冷靜。”


  徐琛沒有多說,這兩位都是深陷圇圄的人,他作為旁觀者,他當然能看清楚,但困在裏麵的人就不能。


  他們被情緒左右,這種時候做出的決定,往往是被情緒控製。等有一天,真的冷靜下來,就會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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