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記悶槍
趙明雪看到那穿著西裝的醫生一臉凝重的表情,又看向躺在地上打了鎮痛劑的花宛雁,她給人一種極其萎頓的凋零之感,似乎生命的氣息在慢慢的消失。
“醫生,花老板他到底怎麽樣了?”趙明雪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醫生的眼睛,看到他眼睛之中的閃爍,更加大聲的問道:“花老板他到底怎麽樣了?”
那醫生歎了一口氣說道:“花老板傷勢非常重,必須要得到及時的救助。我給他打了一針隻是減輕他的痛苦。”
趙明雪立刻撲向那個醫生,那個醫生想要躲閃,可沒有躲過。趙明雪撲到那個醫生的身上,抱著那個醫生的脖子:“醫生,那你趕快救他呀!”他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期待,希望能夠得到醫生肯定的答案。
那醫生猛的被趙明雪吊住脖子,突然一下有些站不穩,歪到一邊。趙明雪雙腳著地,立刻拉住了他的衣領,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沒有帶手術器械,不能為她做手術。”那醫生很無奈的說道,閉上眼睛,一臉沉痛的表情,但是也無可奈何。
“她需要做手術。”趙明雪轉過頭去看著花宛雁,又惡狠狠的看向那高高瘦瘦的家夥。雖然這時候他死氣沉沉的躺在那裏,可是他一條命算是保住了。他這時候真想把這家夥給一腳踹死,他怎麽就那麽狠,踹了花宛雁兩腳。
當那高高瘦瘦的家夥踹花宛雁第二腳的時候,趙明雪聽到花宛雁那一聲從喉嚨裏麵發出來的悶哼之聲,他不由得眉頭深深的蹙起,那一聲悶哼之聲讓他感覺到仿佛自己的肚子被踹了一般,感覺裏麵的腸子都斷掉了。難道說自己當時的那種感受就是花宛雁所經曆的嗎?
他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身體輕輕的顫抖著,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怒。最終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醫生,說道:“有什麽辦法能夠延緩時間。”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周圍的環境會影響他的心態,從而影響他的技能的發揮。這時候,丁斐然帶著人出去了,而這裏情緒最激動的趙明雪似乎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醫生的心智活躍了起來,埋下頭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看著趙明雪,說道:“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趙明雪的心情有一點小小的激動,但還是努力的壓抑著,看著醫生的眼睛。
“就是為他針灸。”醫生很淡然的說道。
“那就趕快為他針灸。”趙明雪立刻說道。
醫生把這裏的環境給打量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高高瘦瘦的家夥以及那肚子像小山一樣的胖子,說道:“他現在內傷特別嚴重,在施針的時候不能被打攪。否則的話……”醫生沒有再往下麵說下去。
他旁邊的助手用一種特別擔憂的神色看著他。
當他把手伸向他的助手的時候,他的助手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最終還是從藥箱裏麵把用於針灸的針拿了出來,雙手放到醫生的手裏麵。
丁斐然帶著一群人出了這房子之後來到了山邊上,看著這茫茫的大山,一片黛綠,連綿起伏。看了旁邊的小路一眼,10米之外就已經不見了路的影子。
就在這時,丫丫趕了上來,看到丁斐然,又特別茫然的看了跟在他身後的這些人,看了一下掛在丁斐然褲腰上的他的裝槍的那個袋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問道:“你開槍了。”
丁斐然看著丫丫,很清閑的點了一下頭,又向山下望去,心上懸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輕聲的問旁邊的人:“他們還有多久上來?”
站在他左邊的那個看起來特別精明的人回答道:“我們上山的時候他們在趕來的路上,說是距離我們隻有10來公裏了。”
“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上來?”丁斐然轉過身去看著站在他旁邊那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人,問道。
那人卻是低下了頭,說道:“我這就帶人下去接應他們。”
“你去吧,不要走丟了。”丁斐然聲音特別的堅硬,沒有絲毫的感情。
站在旁邊的丫丫突然之間覺得這個丁斐然特別的陌生,心裏麵更是對他產生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害怕。他也突然之間覺得這個人好陌生。
這時候丁斐然看著丫丫,說道:“你跟著他們一起下山吧!”他又看向自己腰間掛著的丫丫的袋子,說道:“這個東西我到時候會拿給你的。”
他看到丫丫一動不動的樣子,將手中的一枚戒指取下來拿給他,說道:“這個給你作為保證。”
丫丫沒有接他的戒指,將雙手背在身後,說道:“不用。趙明雪姐姐呢?”
丁斐然看了一下那破敗的房子,以命令的口氣說道:“你就在外麵等著吧。”
丫丫本來是要進去的,但是聽了他的話,卻愣生生的站在那裏,似乎丁斐然就是他在電視裏麵看到的那種具有王者之氣的人物,他說的話不容置疑,隻需聽命行事就好了。
丁斐然接著說道:“他在裏麵沒有事,你放心吧。”
丁斐然拿出望遠鏡,麵目沉靜朝著山下看去,隻見那四個人已經到了下方很遠的地方,這一點倒是讓他很滿意。緊接著看著他們又隱沒不見了。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他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將帶了手術器械可以實施手術的醫生帶上來。
助手把花宛雁身上的衣服解開,露出了她那平坦的小腹。
當她的小腹被呈現在眾人的麵前的時候,大家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隻見她的肚子上有兩個交叉的腳印,已經在她的肌膚上形成了厚重的烏印,看起來極其的觸目驚心。
趙明雪轉過身去看著那高高瘦瘦的家夥,憤怒到極致的表情反而慢慢的噙出一抹笑容,說道:“你死定了。”
醫生也不由得深深的蹙了一下眉頭,他給她做了初步的診斷,沒有敢更細致的做檢查,生怕會傷到了他。
助手看到花宛雁肚子上那兩個觸目驚心的交叉的腳印,看著醫生,拚命的搖頭。
醫生看到助理這樣搖頭,他那堅定的神色似乎被動搖了。
趙明雪看到了這一幕,走上前去,猝不及防的就給那助理一巴掌,說道:“你們現在是來救死扶傷的,不是來這裏調情,假裝出多麽擔心他的樣子。收起你那綠茶.婊.的樣子吧。”
趙明雪實在看不下去了,指著他的助理說道。如若不是因為他努力的控製著壓抑著,他真想把這女的給一腳踹翻。
這女的年紀看起來應該30來歲了吧,但是勝在很會保養,皮膚姣好,很是風情嫵媚。
醫生和助理都不由得詫異了,他們的關係誰都不知道,怎麽他就知道了呢。
趙明雪看著他們兩個那驚詫的神情,說道:“我現在沒心思管你們的那些破事,你們必須把她給我糾治好了,如果你們不把她給我救治好,我就讓你們身敗名裂,讓你們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他一開始就覺得這個護士非常的不專業,雖然業務技能很精,但似乎總給人一種不可靠的感覺,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表現出對那醫生的關懷與擔憂,滿滿的小家子氣,心裏麵一直忍著他呢。現在實在是不能再忍了,趙明雪也是一個強硬的脾氣,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在他的臉上扇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那助理突然之間異常的羞憤,很想撂挑子走人,但是懾於趙明雪的威懾,也擔心以後醫生不會再用他了,會把他打發的遠遠的,再也看不到他了,用盡全力的隱忍了下來。
那醫生知道就是因為剛才自己的突然的猶豫,才致使了這場禍事,當下不再猶豫,立刻開始為花宛雁施針。
趙明雪看見那醫生非常謹慎的下針,仔細的觀察著花宛雁的臉。直到醫生為她施完了針灸,他平靜的表情似乎又鬆脫了一分,趙明雪的心也跟著又鬆了一分。
這時候丁斐然走了進來,趙明雪看向丁斐然。
“怎麽樣了?”丁斐然問道。
趙明雪看向那醫生,又瞟了一眼他旁邊的助理。
那助理微微的低下頭。
那穿著西裝的醫生說道:“我剛才為他施了針灸,從根本上減輕了腸子斷裂對他造成的痛苦以及損傷。現在應該能夠多拖一段時間。”
趙明雪聽了醫生的話,又鬆脫了兩份,看向花宛雁,嘴角微微的輕輕揚起一抹笑。
同時丁斐然的心也跟著鬆快了一點,不再那麽著急了。“好,那你們就在這裏守著,我出去等他們。”
丁斐然出了這破敗的房子,來到了崖邊。丫丫看著那破敗的房子,想要邁步進去,但想到先前丁斐然跟她說的話,他也就止住了腳步。
“裏麵怎麽樣了?”丫丫很擔心的問道。
丁斐然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你進去看一下吧,不要發出聲音。”
丫丫聽到丁斐然同意他進到破敗的房子裏麵去了,立刻高興的朝著房子裏麵大步的走去。
丁斐然看到丫丫走了進去,他轉過身去繼續拿著望遠鏡朝著下麵看去。這一片連綿的大山猶如深綠墨綠色的海洋一般起伏著。他心中隱隱的有一點擔憂,會不會那些人走錯了路。因為他們若不是有著從小生長在這裏的丫丫帶路,恐怕也會迷失。
他看著別在自己腰間的那黃色的袋子,袋子裏麵是那杆老槍。
先前他與那胖子和那畫著眼線的家夥打鬥的時候,眼看那胖子拿著刀子朝自己的心窩處紮來,而他的側方向那畫著眼線的醜惡的一看就像壞人的家夥也向他撲了過來。
眼看著他們兩個,一邊的想要擒製住他,另一邊想要借機取他的性命。他的目光掃向別在腰部的黃色的長長的袋子,手拍在了袋子上麵,非常靈活的從袋子口裏麵拔出了那把長槍,毫不思索的就朝著那把匕首開了一槍。本來隻想著把這家夥的匕首打掉。卻不曾想這家夥看著胖乎乎的,反應卻是極快。一下子就錯開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朝著能開槍的地方打過去。
卻不曾想這槍發出了一聲悶響,三個人都靜止不動了,成三角之勢相互製約著。
那畫著出眼線的家夥也很是懼怕他手裏麵的這幹看起來特別精巧的槍,向前衝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你那杆老古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還能……”那胖子幸災樂禍的,看丁斐然眼色,仿佛是在看即將要被他們打死的獵物一般。但是緊接著他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凝固起來。
他慢慢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如小山一樣凸起來的肚子,隻見那裏居然有一個血洞。血洞的周圍極其雜亂,而且還冒著煙,他還能聞到那煙的味道,有一股及其刺鼻的硫磺加上鐵砂的味道。甚至他還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條件反射的用自己的雙手堵住肚子上的那個洞口,可是那些就像噴塗出來一般的血衝破了他雙手的防線,快速的流淌出來,緊接著啪嗒啪嗒的滴到地上。那滴落的聲音無比的刺耳,讓胖子的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
那粗眼線的家夥也是愣住了,沒想到那人手裏麵的那杆老槍居然如此厲害,即便是打槍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響,卻還能夠打出子彈。
丁斐然當時就特別興奮於這槍,打定了主意要把這把槍買到自己手裏麵。
看來這牆經過了丫丫的爺爺的特殊的改製,居然能夠發射出沒有聲響的啞彈,給敵人造成心理上的巨大的創傷以及恫嚇。
緊接著大胖子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丁斐然,緊接著他看到了藍天白雲。因為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雨,此時的天特別的藍,雲特別的白,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幹淨明亮。再緊接著他就再也看不到了,他沉重的閉上了眼睛。
那粗眼線的家夥一下子撲倒在了那胖子的身旁,看著他肚子上的那個巨大的血窟窿,實在是難以相信突然發生的這一切。明明他們這一單很輕易就可以完成的,為什麽在這最後的關頭出現了這麽大的變化。
他猛的轉過身狠狠的看著丁斐然,看著那個黑洞洞的槍口,那個槍口此時正對著他。他心中一發狠,目光之中射出一道狠絕的寒芒,撿起落到草地上的那把手槍,就要向著丁斐然開槍。
他的手還沒有觸及到那把槍,那把槍一下子就被打飛了好遠。他縮回了手,轉過頭去看著丁斐然,猙獰的麵容上是永恒的笑容,哈哈哈的大笑著說道:“你們走不出這座大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