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素素心裏默默地吐槽著陳爸從小到大對她的散養模式，桌子底下的大鵝也似乎感覺到了素素的怨氣，拚命的撲騰著。
陳爸把底下撲棱得大鵝拿出來，疑惑得問：“你倆是想吃燒鵝？”
素素沉浸在美食的誘惑下，沒有回答，林陌晨單純的搖了搖頭。
“鐵鍋燉大鵝？”陳爸以為這兩個孩子是為了吃才買的，所以仔細的詢問起打算怎麽解決這隻鵝。
林陌晨還是搖了搖頭，陳爸見問林陌晨未果，隻好踢了踢素素的板凳。
“哎呀，就是他套圈中的。”素素撅起小嘴，不耐煩的回答。
陳爸沒理會素素，誇獎起林陌晨來。
素素瞪著陳爸，“過分了啊，這可是我花錢買的圈。”
“那也是陌晨讓你的圈有了價值！”陳爸一句話堵的素素啞口無言。
“行，我說不過您。”
陳爸看著女兒吃憋的樣子別提多開心了，看兩個孩子吃得那麽香，又讓老板再來兩份麵。
“咱們下午幹嘛？”這東西也買了，逛也逛過了，素素現在隻想回家躺著。
陳爸思索了一會，看女兒已經有些倦了，索性直接回去。
“要不直接回家？”
素素急忙舉手同意，林陌晨也點了點頭，張姨看著兩個孩子也會心得笑起來。
正午的陽光路過頭頂，街上熙熙攘攘得人群也開始變得稀疏起來，小吃店的生意倒是越來越好。
素素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大大的飽嗝，害羞地趕緊捂住嘴，生怕被人瞧見自己丟人的一幕。
結賬時，老板還熱情的與陳爸寒暄了幾句，幾個人拎著大包小包走到最開始停車的地方，年貨占滿了後備箱，連後排座位都沒放過。
林陌晨和素素就可憐巴巴地和那隻大鵝擠在一起，一路上素素都盡量逃離與那隻鵝的接觸，終於素素看到自家院子得那一刻，得到了解脫。
“不行，今天晚上就得把它燉了，省的夜長夢多。”素素指著袋子裏活蹦亂跳的禽類，給老陳同誌下達著指令。
“這好辦，你下午和陌晨一起先把它殺了，把毛退幹淨，晚上就來個紅燒大鵝，怎麽樣？”
“那我放棄。”素素秉承著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的原則，無視了老陳奸詐的笑容。
“我來吧！”林陌晨拿起那隻命不久矣的鵝，找了根繩子把它拴在門前的木樁上。
“我先睡會午覺，下午再處理。”說完就緊跟素素的步伐回了臥室。
陳爸和張姨相視一笑，搖了搖頭，這兩個孩子都是極其有個性的主兒，陳爸衝著裏屋喊了一句，“我和你媽去看望你李大爺，晚上燒鵝吃啊！”
隻聽見遠遠得傳來一聲“知道了。”
林陌晨午休是假，訓練是真，正好素素也在，還能幫他指導一些。
素素懶洋洋得躺在床上，剛開始還挺有興致的看他訓練，然後眼皮就開始打架，最後直接呼呼大睡起來。
林陌晨見她困倦的模樣也沒再打擾她，默默地走到庭院，看向那隻即將被結束生命的大白鵝。
林陌晨雖然沒自己處理過，但是小的時候見過奶奶殺雞，原理應該差不多，按照記憶第一步得先燒水，第二步放血，第三步燙，第四步拔毛。
林陌晨整整拎了兩大桶水，好不容易等到水開，但看著活蹦亂跳的鵝，確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他拿著刀，對準大鵝又細又長的脖子，一刀下去，鮮血就順著白色的羽毛流了下來，被放幹血的大鵝失去了原來的活力，纖長的脖子隨意得任人擺動。
林陌晨把它放在熱水裏翻動了幾下，然後撈出來，趁熱把羽毛剝離幹淨。
素素醒來時，整個家裏都靜悄悄的，當她悠閑自得的要去院子裏曬太陽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林陌晨坐在凳子上，周圍布滿了濕漉漉的羽毛，凍的通紅的手還在和羽毛較著勁。
素素站在一邊鼓掌，“厲害了林陌晨！要幫忙嗎？”
“不用了，你就在那坐著吧。”林陌晨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間的汗珠，任勞任怨得拔著。
素素托著腮看著林陌晨，當初都不敢和她對視的小孩，長大了不少呢。
林陌晨深沉得吐了一口濁氣，“終於搞定了。”
“行了，你坐著歇歇吧，剩下的我來。”素素拿過他手裏的笤帚，把那些垃圾清理掉，又燒了壺熱水，把林陌晨的手仔細的清洗幹淨。
素素感慨道：“明天就是年二十九了誒，這幾天沒有工作煩惱，日子都過得愜意的很。”
林陌晨摸了摸素素的頭，“這一年辛苦了。”
“你也是。”
時間走遍了春夏秋冬，從晨曦走來，又向著黎明走去，人活著的每一天，都呆在屬於自己的天地裏，春節的到來，預示著結束，也代表了開始。
傍晚的微風伴著彩霞把陳爸和張姨帶了回來，還帶來了幾家日夜兼程從外地回鄉的子女。
他們的親人早早得就出門等候，殷切得期望見到日思夜想的孩子。
而素素和林陌晨也坐在桌前翹首以盼著那道紅燒大鵝。
當陳爸端著香氣噴噴得菜上桌，素素的口水差點掉出來，控製住自己的手，笑著說，“林陌晨，你先嚐。”
“呦，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麽謙讓。”陳爸打趣道。
“咱家陌晨可是拔了一下午的鵝毛，當姐姐的這點兒自覺性還是有的。”
素素希冀的眼神看著林陌晨，舌頭不自覺得舔了下嘴唇，“好吃嗎？”
林陌晨點了點頭，“好吃。”
“那我就開動啦！”素素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挑了一塊送到嘴裏，此鵝再也不是她害怕的尖嘴禽類了，入口即化，肉質肥美，香辣可口。
“真棒，給你倆點讚！”素素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邊誇讚。
陳爸見女兒吃的如此歡實，調侃了一句，“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幸福就是這樣簡單吧，首先是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是做什麽事情都是開心的，更何況有如此美味作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