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返回華夏
成哥明白,此時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是回天乏術了,因此老族長本身就可以稱得上是神醫,世間哪個神醫最終的遺憾不是眼看著自己慢慢的病死而束手無策,他自己的身體他再清楚不過了,時候到了就是到了,誰也阻擋不了,因為死亡是我們每個人的歸宿。
柯勇張洋幾人見成哥把速度飆的這麽快,也不敢上前勸阻,都彎下了身子躲避風力,柯勇將阿離那小丫頭緊緊的抱在懷裏,感覺到她在不停的顫抖。
風吹幹了成哥的淚水,淚水又滑落了下來,就這樣不停的循環著,直到快艇快靠近思明島的時候,成哥才抬手擦了擦眼角,將速度慢慢的降了下來,此時思明島上絕大多數人都聚集在岸邊等待著成哥和阿離的到來,阿華還有幾個島上的小夥子在草屋裏照看著老族長。
“走,哥哥帶你去找爺爺去!”將快艇停在岸邊後,成哥抱起倚靠在柯勇懷裏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小阿離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上了岸,快步往草屋奔去,聚集的人群,瞬間向兩邊分散開來,給成哥和阿離讓開了一條通往草屋的小道。
柯勇一直都處於迷惑之中,就是到現在他也沒搞明白到底出了什麽事兒,看著島上人的打扮,他幾乎快驚呆了,嘴巴長得大大的看著一溜穿著漢服蓄著長發的男男女女,轉身看了張洋一眼:“兄弟,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島上的老族長時候不多了,成哥不想讓他有什麽遺憾,幫他完成臨終前的最後一個心願……”張洋小聲回答道,一邊說著一邊趕緊下了快艇跟了上去。
柯勇聽完後,還是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島上的原住民繼續追問道:“那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他們啊?他們都是三百多年前咱華夏國的明朝遺民,自從明朝滅完之後,他們不願給清朝做亡國奴,因此就來到了這小島上,這一住就是三百多年……”張洋放慢了腳步詳細的解釋道,這些他也是從成哥那聽來的,具體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連成哥都不知道。
柯勇是越聽越驚,尤其是當仔細打量了那些原住民以及島上的建築物之後,慢慢的相信了張洋的話,但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那也不對啊,難不成三百多年來就沒有人來過這個小島嗎?這片海域,每天都有過過往往的商船、貨船、軍艦,不可能三百多年都沒發現他們啊!”
“你問我我問誰啊哥們,不過應該是沒有人發現,前幾天要不是成哥帶我們來我們根本就找不到路!”張洋聽完柯勇的話苦笑一聲加快了腳步,柯勇的這個問題也是這幾天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他本打算解除了島上的危機之後詢問成哥的,不曾想,現在老族長又出了這檔子事,看來隻能往後拖了。
柯勇帶著滿腹的疑惑趕緊跟著張洋進了草屋,草屋裏圍滿了族民,阿華和幾個壯小夥跪在床前,阿離哭哭啼啼的攥著爺爺的手,成哥輕輕的趴在老族長耳邊喊道:“老族長,您看看誰來了……您看看我把誰給您帶來了……”
在成哥的呼喚和阿離的哭喊下,老族長半天才眨了眨眼皮,十分虛弱的睜開了雙眼,雖然他現在渾身的疼痛,但是卻沒有叫喊一聲,眼神裏滿是仁慈,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孫女就在跟前大聲哭著,趕緊擠出一絲笑容勸道:“別哭丫頭,再哭就不漂亮了,爺爺沒事兒……”說著憐愛的顫抖的抬起手撫摸著孫女的小臉蛋,替孫女擦著眼角的淚水。
“嗚嗚……你怎麽了爺爺……你怎麽了……你別離開我……”小阿離聽著連說話都費勁的爺爺,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厲害了,看著爺爺一直在喘著粗氣,不停的抽泣著,緊緊的攥著爺爺的手,仿佛下一秒鍾就要失去似的。
“傻丫頭,爺爺不會離開你的,爺爺不過是去另外一個國度罷了,到了那兒爺爺會想你的,會庇佑我的寶貝兒孫女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成長的……”老族長握著寶貝兒孫女的手笑道,抬頭看了成哥一眼,眼中滿是感激之情,他本以為自己連孫女最後一麵都沒機會見了,沒想到成哥卻幫他實現了最後的願望。
阿離那小丫頭一聽撅著嘴哭著鼻子撒嬌道:“我不……我不讓爺爺走……我要爺爺一直陪著我……”
“嗬嗬,聽話丫頭……告訴爺爺,和成哥哥在一起快樂嗎?”老族長苦笑一聲給孫女理了理頭發笑著問道。
“嗯,成哥哥還有小萱姐姐小婉姐姐對我都很好爺爺……”阿離聽完爺爺的問題,不停的點著頭回答道,說著想起了小妖女和秦小婉。
“那就好……那就好,記住了,以後爺爺不在的日子好好聽成哥哥的話……”老族長欣慰的笑了笑,既然孫女在那邊生活的快樂高興那自己就放心了,他也沒什麽好牽掛和放不下的了。
小丫頭乖巧的點著頭,小手抓著爺爺的手,鼻子一抽一抽的哭泣著,讓在場的人好不憐惜,老族長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停的喘著粗氣愛撫著孫女的發絲道:“別哭了乖孩子,爺爺和成哥哥說幾句話……”說完把目光投向了成哥。
“老族長,您有什麽話就說吧!我保證盡全力辦好……”成哥明白老族長這是要交代後事了,於是趕緊上前攥住老族長的手保證道。
老族長聽了微微的點了點頭,說是點頭,不過是嘴唇動了動,此時的他已經沒有點頭搖頭的力氣了,隻見他緊緊的攥著成哥的手一字一句的叮囑道:“小……小王啊,謝謝你挽救了思明島和……和島上的鄉親,最後我要求你兩……兩件事……”
“您說……您說老族長……”成哥說著攥著老族長的手加了幾分力道。
“替……替我照顧好阿離……”老族長喘著粗氣一字一句的說道,臉憋得通紅,但卻沒有半點血色,白的瘮人。
“您放心……阿離就是我的親妹妹,有我王二成一口喝的,一定會有她吃的……”成哥重重的點了點頭保證道,他說的沒錯,老族長的救命之恩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就算是去乞討,要了一口飯自己不吃也要給他的孫女留著。
老族長聽後,那空洞無力的眼神突然綻放出了些許光芒,他相信隻要眼前這個年輕人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好,因此從救成哥的那一刻起他就看準了成哥,於是又顫抖著嘴唇說出了第二個請求:“阿華還年輕,以後思明島你要多費心,現在已經有人盯上了,不能再讓島上的人平白無故的死去了,實在……實在不行就帶著族民回家吧,人不能忘了根啊……”
老族長在那兒說著,阿華跪在一旁小聲啜泣著,隻見成哥重重的點了點頭:“老族長,我王二成一定盡我所能保住思明島,隻要有我在誰也別想侵占它、屠殺島上的居民,除非我死了……”
“好……好……”待成哥說完之後,老族長突然喘著粗氣大呼了兩聲“好”字,然後突然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手也耷拉了下來,成哥歎息一聲將老族長的手放好,這也算是含笑九泉了吧。
阿離見狀,驚恐的看著不再動彈的爺爺,一下子撲了上去,大聲哭喊著,成哥將小丫頭強行抱了出去,走的人已經走了,活著的人還得好好的活,這是成哥的宿命觀,語氣哭著過,不如笑著活,到門口的時候成哥轉身對哀嚎不已的阿華說道:“別太傷心了阿華,給老族長準備後事吧!”
阿華慟哭著點了點頭,島上的族民不停的湧進草屋裏,眼睛都噙滿了淚水來見老族長最後一麵,成哥帶著哭泣不已的阿離來到了海邊,輕聲勸道:“別哭了丫頭,你爺爺在天國看著你哭泣的樣子一定會傷心的,快樂健康的生活,這才是你爺爺希望看到的……”
第二天,成哥柯勇張洋他們和島上的族民們一起安葬了老族長,把他安葬在了他經常去的山腰上,麵朝著大海和華夏的方向,阿離專門為爺爺做了他最喜歡吃的麵,放在了墳前,做這些的時候她沒有哭泣,因為她答應了爺爺要好好活著的。
辦完這一切之後,成哥他們就打算回去了,阿華想留他們再過幾天,畢竟累了這麽多天了,怎麽說也得好好休息休息,但被成哥給拒絕了:“阿華,現在思明島和島上五百多族民就交給你了,好好幹……”
“您放心吧王先生,我一定記住老族長和您的話……”阿華點了點頭,一夜之間阿華和小阿離似乎都長大了,他們知道以後再也沒有老族長可以依靠了,他們要慢慢的自立,看到停在岸邊的那兩艘快艇阿華趕緊說道:“王先生,您把那兩個鐵玩意也開走吧,我們用不著……”
成哥聽後點了點頭,他真不想讓這些現代的文明衝擊了思明島的原生態的純潔,這種東西停在這兒不但沒有好處,隻能給他們帶來災難,成哥甚至把海盜遺留下來的AK47以及所有武器都帶走了,一夜暴富是非常可怕的,讓他們一下子接觸到這麽先進的武器,弊一定大於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