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小性子
“雲箏!”
因為太過於生氣,所以江敬寒上前一步將小姑娘給逼到了牆角,就那樣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來咬牙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他原本是想對她放一些狠話,讓她別再說些這種不著調的話故意氣他了,可小姑娘卻毫不示弱地揚起了小臉來直視著他,更甚至還委屈巴巴地輕咬著紅唇。
江敬寒呼吸一停。
他受不住這樣的畫麵,還有,他確定她是在誘惑他,因為她還故意往他身上貼了貼。
對於他這樣一個素了她整整一個孕期外加分手好幾個月的年輕力壯的男人來說,她此刻的行為無疑在玩火,江敬寒能感受到身體在叫囂著複蘇。
所以,他猛地鬆開了小姑娘尖尖的下巴,轉身就走,順便咬牙丟給她一句:“你愛去不去。”
雲箏瞧著男人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在他身後捂嘴偷笑了起來。
江大律師這定力根本不行啊,她還沒進一步做些什麽呢,他這就招架不住了?
江敬寒幾步就下樓坐進了他的車裏,雲箏慢悠悠跟過來的時候江敬寒正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不停地給自己灌礦泉水,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降溫。
雲箏上車後老老實實地沒再說什麽,也沒再做什麽,她非常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她要是這個時候還繼續作妖,恐怕江敬寒會真的將她給丟下車。
江敬寒自然也沒說話,喝完水之後他就驅車駛離了,兩人一起去了醫院。
隨著距離醫院越來越近,兩人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馬上要見到他們的女兒,他們很歡喜期待,很興奮激動,可更多的是歉疚、自責還有心疼。
一想到小小的人兒一出生就遭了那麽多罪,兩人都心如刀絞。
這段時間無論江敬寒還是雲箏,其實都有偷偷來醫院,當然他們沒法見到孩子,雲箏就隻默默在病房外麵待一會兒,江敬寒則會將車子停在停車場,默默抽煙緩解心情。
不過兩人從來沒有一起來,他們沒見過麵也沒有過聯係,都是各自行動,但他們的目的卻是統一的,那就是來感受一下女兒的氣息,來默默守護一下女兒。
車子在醫院的停車場停好之後,兩人沒有第一時間下車,而是默契地坐在車裏各自沉默著沒有動。
最難受的人是江敬寒,這樣的氛圍下,那些歉疚的心情如同潮水一般瘋狂湧上他的心頭,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攥得越來越緊,直到骨節處都泛白。
更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所以他急急對身旁的雲箏說了一句:“走吧。”
然後便率先下了車。
這些日子他一直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痹自己,所以情緒還算平穩,但今天來接女兒,他不得不再次想起這些事,以至於他昨晚都沒怎麽睡好,失眠焦躁了一整晚。
雲箏察覺到了江敬寒的不對勁兒,下車後眼看著江敬寒又要大步往電梯走去,她靈機一動喊住了他:“江敬寒。”
跟以往她直呼他名字的時候總是氣惱不同,這回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就那樣讓前麵的男人成功頓住了腳步。
江敬寒回頭,就看到小姑娘紅著眼圈站在原地說道:“能不能抱一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拒絕不了小姑娘這個要求,因為他知道她為什麽想要一個擁抱,她肯定是因為女兒的事心裏太難過了。
所以他主動走回來張開雙臂將人給圈進了懷裏,與此同時小姑娘纖細的胳膊也緊緊環住了他的腰,勒得不是一般的緊,弄得他有些許的不適應。
不適應她的主動與熱情。
以前他哪有這樣的待遇啊,以前都是他主動又熱情地對她摟摟抱抱,但每次都被嫌棄,這會兒她將他抱的這麽緊,他反而不適應了。
不是不適應,是太渴望了。
怕自己這樣下去會把持不住,繼續跟她有了不該有的親密,繼續跟她分不開,繼續給她帶來噩運。
這一次就足以讓他後怕了,他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會失去她的恐懼,他寧肯以後就隻遠遠地守護著她跟女兒,再也不靠近。
就在他想著自己應該怎樣開口結束這個擁抱時,就見懷裏的小姑娘用力往他懷裏鑽了鑽,然後有些難過地說:“我有些不太敢進去,不太敢見她,也不敢抱她……”
江敬寒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其實他也不敢,這似乎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可如今小姑娘在他懷裏這樣脆弱膽怯,他也隻能逼著自己堅強起來。
擁著女孩子纖細肩頭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一些,他低頭嗅著她馨香的發絲溫聲哄著:“有我在。”
小姑娘又往他懷裏用力埋了埋,這一次江敬寒沒再試圖將她拉開,而是默默任由她抱緊了自己平複著情緒,隻求她心裏的難過能少一些。
雲箏確實是心裏太難受了,想要江敬寒一個擁抱,但她真的抱上之後卻也真的舍不得放開了。
她早就想給他一個這樣的擁抱了,在他為她連命都不要了之後,在他初初從死神手裏撿回一條命之後,她就想抱他。
想抱緊他,這輩子再也不要跟他分開。
雲箏閉著眼埋在男人懷裏,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氣息,順便在心裏有些無奈地吐槽著男人: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解開心結啊,她真的好想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上方忽然傳來男人有些無奈的聲音:“你打算抱到什麽時候?”
雲箏這才回神,她訕訕鬆了男人的腰哼了一聲道:“現在連抱一下都要被催了嗎?有些男人啊,真是夠薄情的。”
江敬寒被她的話給狠狠內涵到了,他抬手用力揉了一把小姑娘的頭頂:“你還知道我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嗎?”
他們是來接女兒的,她抱著他不放是不想接女兒了嗎?
雲箏當然知道他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她就是被他的出爾反爾給弄得一肚子火氣與委屈而已,這些天來根本找不到地方發泄,所以這才找到借口就內涵他。
偏執追逐她的人是他,說要斷了關係的人也是他。
他隻考慮他自己受不了內心的譴責與內疚,他考慮過她能不能接受這樣巨大的落差嗎?
此刻她就那樣抿唇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轉身氣呼呼地自己先走了。
江敬寒神色頓了頓,隨即抬手捏了捏額頭追了上去,怎麽到最後又成了他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