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荒唐戲
肖千付此話一出,嚴長歡立即笑開了臉。
站在洗手台旁的餘嬌捂著胸前的輕紗冷冷地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並沒什麽變化。
反倒是舒小容這個外人,立時就紅了眼眶指著肖千付大罵道:“肖千付,你這個不要臉的人渣!嬌嬌她才不是什麽免費貨,你竟敢這麽說她,馬上向她道歉!”
“嗬嗬。”肖千付一笑以蔽之,根本沒有道歉的打算。
嚴長歡很滿意他的回複,甜笑著走到他身邊,然後轉過頭來看了餘嬌一眼,掀起自己的裙子直接坐進最深處。
“呃嗯……”隻不過她小產還沒過去多久,宮門內十分脆弱,這一時猛坐之下立即就煞白了臉,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歡兒,很疼嗎?”肖千付半眯著眼睛靠在牆壁上,見她冷汗直流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溫柔笑道,“疼的話就別勉強了。”
嚴長歡咬著牙趴靠到他胸前,快被疼痛逼出淚珠的眼睛卻死死地瞪著餘嬌,“嗬嗬、才不疼呢……”
舒小容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荒唐戲嚇得張口結舌,半晌,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拖著餘嬌往外走,“嬌嬌,別看了,我們走吧,別看了!”
餘嬌不僅沒有跟她走出去,反而還坐到了洗手台上,興致盎然地看著他們動作,眼神毫不閃躲。
“哼嗯!”嚴長歡被她的眼神激得動作更加劇烈,僅僅幾秒內,她的臉色就白得跟僵屍一般,冷汗猶如暴雨,淚水再也忍不住甩得滿臉滿身滿地都是。
舒小容看不過眼,見餘嬌不肯走,便自己獨自跑了出來。
可她並沒有跑回大廳,而是站在走廊入口處,細心地為他們守著,以防有什麽人誤闖進來看到那極端的一幕。
即使站在走廊入口,嚴長歡痛苦的聲音依然傳了過來,聽得她心裏發毛,不由得捂緊雙臂躲在了拐角裏。
正等著肖千付快點完事放嚴長歡和餘嬌兩個出來,外頭卻響起了一陣“踢踏、踢踏”和“嗒嗒嗒”相互交錯的腳步聲。
舒小容連忙衝出去伸長雙臂擋在來人跟前,當她抬起頭想向他們解釋時,竟發現走進來的人是楚昊,以及黏在他身邊春風得意的趙麗娟。
“呃……”她愣了幾秒鍾,回頭尷尬地瞄了一眼女洗手間後,滿臉窘迫地告訴他們,“現在裏麵、不太方便,你們等會兒再來吧。”
楚昊和趙麗娟又不是聾子,早就聽到了那不斷傳出來的聲音,自然明白裏麵在上演什麽好戲。
“走開。”趙麗娟一掌格開她,見她踉蹌一下摔撞在牆角裏,便居高臨下地笑望著她,“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一會兒你就會聽到,我叫得比她更大聲。”
她說完,哼笑一聲,挽著楚昊就往男洗手間走。
舒小容捂著腳尖縮在角落裏,見楚昊真要跟她進去,顫著唇輕喊了一聲,“阿昊,別進去……”
可他並沒有停下來,甚至連一個回頭都沒有,直接跟著趙麗娟進了左邊的男洗手間,很快,那裏頭就傳出更加激烈的女聲,幾乎把嚴長歡的聲音都蓋過去了。
舒小容強忍淚水低下頭脫掉右邊鞋子,見大腳趾上的傷口隻是些微發紅並沒有血絲滲出來,才呼了一口氣,飛快地穿好鞋子後,便滿麵難堪地跑回了大廳裏。
她沒有坐回之前餘嬌要她落座的中央席位上,而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靜靜地坐在那裏等著餘嬌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嬌一臉淡然地走過來,輕飄飄地坐到了她身邊的座位上。
“你到底在想什麽?”舒小容氣結地扭過頭,狠狠地瞪著她,“那種事情有什麽好看的,為什麽不跟我出來?”
餘嬌端起茶杯微抿了幾口,淺笑著告訴她,“當然好看了,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她說著,就用下巴指了指洗手間走廊那邊。
舒小容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就見嚴長歡行走不便地攀在肖千付懷裏,腿腳都無法合攏更別提走路了,隻能由他半攬半抱地扶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如紙,冷汗依舊未停,待肖千付扶她到準新娘席位坐下時,她立即捂著自己的小腹痛叫了一聲,“呃……千付呃……”
“怎麽了?”旁邊的嚴宏看她這副樣子,馬上站起身來問道,“又摔倒了嗎?”
“沒、沒有。”
她忍著巨痛搖了搖頭,等嚴宏一臉狐疑地走開後,就硬逼著自己坐了下去,瞳孔馬上就因凶猛的疼痛而放大了無數倍。
肖千付在她身邊坐好後,拿起紙巾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歡兒,實在不行的話就先去醫院吧,這宴席以後再辦便是。”
“不,沒事,我忍得住。”餘嬌正坐在下頭笑眼看她呢,她怎麽可能現在叫停,反而撲倒在他懷裏親昵地蹭著他的胸膛,“你好壞哦,明知道人家現在身子不方便,還那麽用力……”
他輕笑一聲,低頭在她耳邊淺吻一記,“你剛才緊得快要了我的命,我能忍得住才怪。”
“嗬嗬嗬嗬……”嚴長歡扯開青白的嘴角傻笑了一下,這才肯安靜地趴在他懷裏稍作休息。
又過了好一會兒,楚昊終於出來了,趙麗娟滿頭大汗臉色通紅的跟在他後頭,她雙手狠揪著自己的裙擺,兩腳緊緊並攏在一起,姿勢極其怪異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舒小容緊抿著嘴再沒有出聲,直到這場詭異可怕的訂婚宴結束後,她才站起來對餘嬌說道:“現在你高興了嗎?我們走吧。”
繁華落盡,一室塵土。
幾個保潔阿姨在宴會結束後翩然登場,她們立即開展清掃行動,剛剛被喧囂嘈雜肆虐過的大廳,轉眼間又恢複得一如往日那般幹淨整潔。
“啊——!”負責清掃洗手間的阿姨們卻突地爆出一聲尖叫,驚惶失措地圍在一個小隔間前。
隻見隔間角落的垃圾桶裏,堆滿了染著暗紅血跡的紙巾,一整卷紙巾全都被用完了,甚至連卷紙芯都被血水浸透了,皺皺巴巴地躺在小山似的血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