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鏡花水月一場空 初遇挫折眾人解
紙裏包火終露餡，鏡花水月一場空。
??初遇挫折眾人勸，解去懊惱展雄姿。
??劉夢龍與車靈泉帶人押解可汗，興奮雀躍往回趕，一路無話，倆日後，回到了可汗大營外山坡處。
??早已等待多時的趙靈玉與陸霄鵬急忙迎了上來，四人寒暄幾句之後，各自講述此戰收獲。
??聽聞劉夢龍抓獲了沙缽羅可汗，趙靈玉等人當即表示，要看看西突厥可汗長得是何長相，看上一眼。
??劉夢龍揮手，唐兵押著五花大綁的可汗上來，趙靈玉等人一看，可汗長得倒是儀表堂堂，可是這氣色怎麽這麽蔫呢。不像一個久居上位者，所具有的氣度不凡。
??看罷多時，擺手押下去。四人談起如何押著眾多俘虜，返回唐兵營地之事。
??“我看，不如趕製一輛帳篷大車，押著走也能方便些。”
??“車校尉，你所言差矣，整個大車犯人都是安逸了，可拖累了整個行軍速度，不妥。”
??三人爭論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一個可行之策，趙靈玉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劉夢龍忽道。
??“劉校尉為何不發一言，有事說來大家聽聽。”
??劉夢龍看看三人，便將哪日擒拿可汗時，敵營分出幾股人馬護送逃走之事一說。
??趙靈玉反應很快，騰地起身，急道。
??“敵人分出幾股，會不會是故布疑陣，將真可汗藏了起來，我們抓到的是假的。”
??車靈泉立刻起身反駁。
??“不可能是假的，敵營被襲，可汗當然第一時間，有人護送逃走，怎麽可能有假。”
??倆人爭論不休，陸霄鵬做起和事佬，大手一擺。
??“是真是假，讓突厥大臣辨認一眼，不就結了，何必爭吵，惹得自己生氣上火。”
??陸霄鵬隨口吩咐下去，帶三名突厥大臣和可汗上來。
??陸霄鵬指著沙缽羅可汗讓三人辨認，三人仔細端詳了一番，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下，四人更加迷糊了，陸霄鵬一個箭步上前，拽住一名大臣脖領，怒聲質問。
??“到底是不是沙缽羅可汗快說，不然我宰了你。”
??那名大臣嚇得一激靈，渾身哆嗦，磕磕巴巴說道：“回將軍，此人長得雖與沙缽羅可汗有幾分相似，但是這言談舉止，氣度不凡與可汗大人，差得太遠了。”
??別人聽了吃了一驚，劉夢龍聞聽，真不亞茹五雷轟頂，揚子江畔失足落水。震的劉夢龍是五髒俱焚，心火燒火燎，嗓子眼發甜，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往後一倒人事不省。
??趙靈玉顧不得男女有別，搶步上前，將劉夢龍抱在懷裏，給他抹前胸，車靈泉給其拍打後背，趙靈玉纖纖玉指按住人中，好半天才將其搶救過來。
??劉夢龍微微睜開雙眼，一臉苦澀，麵帶沮喪神情，看著三人，低頭沉默不語。
??趙靈玉趕緊好言相勸。
??“劉校尉，不必傷懷，兵荒馬亂之中，誰也不能一眼識破，敵人的陰謀詭計，上當受騙是難眠之事，多少帝王將相都會在危急時刻使用金蟬脫殼之計，保命逃離。”
??拿出手帕給劉夢龍擦擦嘴角血跡。
??“所以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們下回做事再謹慎一些，或者想個周全之計就好了，不要傷心了，身體要緊。”
??趙靈玉說完，拿眼狠狠，瞪了一眼陸霄鵬，陸霄鵬摸摸鼻子，一臉尷尬，衝著劉夢龍一拱手，不好意思走到一邊涼快去了。
??車靈泉在身後也是低聲安慰。
??“劉校尉，此事根本不怪你，隻怪我殺敵心切，隻顧殺人，沒注意敵人分出幾路逃離，我若跟你各自追擊一路，沒準就能抓到可汗，都怪我。”
??說完，自己掌嘴，“啪啪”作響。
??趙靈玉伸手一攔，嬌聲道。
??“此事休要再提，誰若在軍中再提此事，我定斬不饒，”
??有人傷懷自然有人喜悅。
??就在趙靈玉等人勸解劉夢龍之時，遠在千裏之外，夢七等人與護送王妃王子隊伍，重新匯合一處。
??倆隊人馬從聚，免不了暢談劫後餘生，心裏所思所想。就在兩隊人馬談話之時，粗眉善目之人，騎著戰馬追上眾人。
??沙缽羅可汗一見此人，麵露喜色。張開雙手迎接。
??“蘇赫阿魯我的朋友，沒想到你也活著，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西突厥還會有，東山再起之時。”
??蘇赫阿魯神秘高深一笑，單手拂胸。
??“尊敬的可汗你如哪天上太陽，遂有被烏雲遮蓋之時，但你的光輝終將刺破黑暗，光芒揮灑給信奉安拉的人間。”
??沙缽羅與蘇赫阿魯在馬上緊緊擁抱，君臣之情感天動地。
??夢七在一旁，心裏一陣冷笑。
??“沒想到這老家夥，還挺命大，沒人保護都安然無恙，不知道劉夢龍哪個小崽子怎麽樣了。”
??“真是期待那小子，看到抓個假可汗臉上是什麽表情，竹籃打水一場空，鏡花水月夢一場，會不會被氣死，哈哈哈哈。”
??夢七心裏一陣狂笑，連輸劉夢龍幾次，這次扳回一局，心裏是格外痛快。
??沙缽羅與蘇赫阿魯寒暄幾句之後，看向夢七，夢七提馬上前幾步，衝著蘇赫阿魯抱拳拱手，蘇赫阿魯舉手示意，倆人心照不宣神秘一笑，個中深意心裏自知。
??“尊敬的可汗，我看還是早點上路趕到赤塔為好，免得夜長夢多，路上再被唐軍追殺，出現意外可就不妙了。”
??沙缽羅可汗聞言微微點頭，手一揮，大隊人馬，繼續趕路前行。
??夢七一行人上路無事了，而劉夢龍等人又遇到新的麻煩，馬隊帶著銀兩上路行走不便，趙靈玉問計陸霄鵬與車靈泉二人。
??二人意見不同，人馬又耽擱下來，趙靈玉無奈之下，隻好打擾受傷的劉夢龍，怎麽解決押送俘虜和銀兩之事。
??劉夢龍靠著馬鞍，閉目沉思了半晌，雙目一睜，開口道。
??“押送俘虜帳篷車，可用銀兩從牧民手裏購買，同時把剩餘銀兩不用留下，全部散發給附近遊牧部落牧民，亦未我軍日後再來草原結個善緣。”
??“妙計，還是我弟弟聰明。”
??趙靈玉欣喜若狂之餘，臻首微探，櫻桃小口微張，朱唇輕輕一啄劉夢龍臉頰，親完之後，玉麵一紅，輕快逃走。
??劉夢龍手摸被親臉頰，一股淡淡蘭花清香在臉鬢回繞。
??苦笑一聲，我這是被強吻了，我的初吻就這樣被姐姐奪去了，今後我若是找不到娘子，姐姐是不是要對我負責，其心中邪惡的想入非非。
??小小年紀的他，心裏五味雜陳，心裏也升起絲絲對姐姐的喜愛。
??趙靈玉召集陸霄鵬與車靈泉倆人，按照劉夢龍所言，下達了軍令，二人也對劉夢龍計策心服口服，很快買到了兩輛帳篷大車，銀兩也散發下去。
??附近遊牧部落牧民喜得銀兩，也是感恩戴德，稱讚唐軍是仁義之師，對唐軍不再有強烈抵觸情緒。
??一切就緒，大軍出發。
??劉夢龍帶著三名唐兵，與假可汗，突厥大臣等十餘人，在一個篷車內。另一個篷車裏是突厥大臣十多人，與幾名看押唐軍待在一起。
??陸霄鵬帶兵頭前開路，趙靈玉帶兵護衛篷車走在全軍中間，車靈泉帶兵押後。
??唐軍騎兵穿行在草原上，蹄聲陣陣引得牧民，側目而視。
??劉夢龍半靠在車內，身邊三名唐兵手按刀柄護在身側，對麵假可汗及一幹大臣，無精打采緊挨而坐。
??劉夢龍閑著無聊，向著對麵俘虜，微笑道。
??“對麵有會說漢語的嗎，待著也很無聊，不如陪我說幾句話，陪我說高興了，我會給他意想不到的好處。”
??對麵數人沉默半晌，一個突厥大臣，生硬漢語回道。
??“這位將軍，不知你想聊什麽。”
??“隨便聊，就說說你們的部落吧。”
??對麵大臣左右看了一眼，並未開口。
??劉夢龍看出他的顧慮，微笑道。
??“你說出對唐朝有用的情報，到時候我替你求情，可饒你一命，放你回去都不在話下，至於他們一句不說，免不了一死，你可想好了。”
??此言一出，對麵十餘人，爭先恐後要向劉夢龍稟報情報。劉夢龍微笑著，雙手一壓，指著他們道。
??“都別急，一個一個來，我指誰，你就說，我不聽廢話，隻聽對軍情有用的話，機會隻有一次，都想好了再說。”
??對麵突厥人，紛紛點頭答應。劉夢龍一指剛才答話哪位突厥大臣。
??“你先說。”
??哪位大臣激動得熱淚盈眶，顫抖說道。
??“突厥國其實是由很多部落組合而成，內部並不團結，經常會為了領地而發生爭鬥，每年都會因此死傷不少人。”
??他還要再說，劉夢龍一擺手。指著他旁邊之人。
??“你來說，看你挺著急得。”
??哪人咽口吐沫，急速說道。
??“突厥國由突厥、蒙古、匈奴、鮮卑、柔然等比較大的部落組成，突厥人占主導地位，他們信奉伊斯蘭教，崇拜真主安拉。”
??劉夢龍又一擺手，讓他停下，指著假可汗。
??“你來說。”
??假可汗整整衣襟，喘了口氣。
??“突厥分為東西之後，實力已然大減，加之東西兩位可汗互為猜忌，都想吞並對方，壯大自己，所以沙缽羅到了東突厥，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劉夢龍聽罷小有興致，微微點頭一笑，一指最靠邊的一位突厥大臣。
??“該你了。”
??“突厥內部矛盾重重，若是強行攻打，眾部落為了利益會暫時團結，若是能挑起各部落爭端，從內部分化打擊。”
??“等到了內耗嚴重之時，隻需一支唐軍就能消滅突厥族人，到時隻需唐朝給各部落一塊生存之地，各部落自會安分守己，不再擾亂邊境。”
??“啪啪啪”拍手聲起，劉夢龍不顧傷勢，帶頭拍手，周圍唐兵也紛紛拍手鼓掌。
??劉夢龍一挑大拇指，讚道：“你講得很好，正是我所想要徹底打敗突厥人的辦法，我會為你求情，免你一死。”
??哪位突厥大臣，也十分感謝劉夢龍，單手拂胸深鞠一躬。
??其餘人等還想再說，劉夢龍微微一笑。
??“今日還有一個說話機會，你們想想還有何補充的，想好一並說給我聽。”
??這時，挨著假可汗左首大臣突然說道。
??“前段時日，軍營中來了一群漢人，都穿著黑衣黑褲，領頭的是個尖嘴猴腮瘦高個子，聽說還和布日固德元帥是結拜兄弟，在軍中無人敢惹，這個消息如何。”
??劉夢龍聞聽，高興的一拍大腿，引動傷勢，一陣咳嗽。趙靈玉在外麵聽見，關切地躍上篷車，進來一看，詢問發生何事。
??唐兵據實稟報，一五一十言明。
??趙靈玉聽完微微一笑，香酥玉手一點劉夢龍額頭，笑罵道：“你個小鬼頭，讓你養個傷，也不消停，又來套口供，真有你的，小混蛋。”
??說完，讓唐兵聚精會神，好生照看劉夢龍，不得有誤，側頭鳳眼回眸一笑百媚生，迷得篷車內眾人直淌哈喇子。
??劉夢龍嘻嘻一笑。
??“趙校尉，你這一笑又被你石化一堆人，迷死一片了。”
??羞惱之極，趙靈玉輕踢了劉夢龍一腳，逃也似的離開車內，隻留下劉夢龍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四周。
??坐在車內，劉夢龍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睡著了，在夢中，他獨自在沙漠中，看著沙漠中海市蜃樓，綠洲幻象在陽光下折射形成，還未領悟其中深意之時。
??畫麵一轉，到了海邊，空中倒映著一座富麗堂皇的城池，舉目四望未見真正城池在何方，在其迷茫彷徨之時，城池離自己越來越近，置身於城中喧鬧街市，但身邊經過之人，卻當自己是空氣一般，視而不見。
??在其不知如何向身邊之人，打招呼問候一聲之際。
??場景變換，來到空中樓閣，百花盛開，綠草如茵，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白玉無瑕，玉雕石欄，五步一亭，十步一園，假山翠石，盆雕石景，古井悠悠，石碑滄桑，美輪美奐，真不亞茹天上人間。
??劉夢龍身在其中，不知所措，將美景盡收眼底，漫步仙境，信步而行，來至閣邊。
??舉目望著陽光揮灑人間，照在大漠綠洲，折射數裏之遙。轉頭看見海上城池，遠在百裏之外，雲成反射，倒映空中。
??心有所感，靈有所悟。
??心中默念：“虛實相映，南轅北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浮光掠影，幻象天成，迷人雙目，反射封眼，隨光製像，一擊製勝，海市蜃樓，天地奇觀，掌握其妙，何愁不勝。”
??就在其陷入，深深體會之中，渾身巋然不動，仿如石化一般。
??兩邊唐兵不知他在領悟，也不敢打擾，任由他靠在哪裏，睡了很久。
??直到外麵唐兵來通知吃飯，見其如此，趕緊稟報趙靈玉，趙靈玉來到其身邊，一探鼻息，呼吸均勻，周開眼皮，並無異常。
??趙靈玉手托下巴，沉思片刻，難道是進入頓悟狀態了。
??想起師傅所說，習武之人，若能進入頓悟，千萬不能打擾，否則前功盡棄，還容易走火入魔，武功退步是小，就怕性格大變如瘋似癲，哪可就是大大不妙了。
??想到此，傳下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劉夢龍，直到他自己清醒過來為止。還加派四名唐兵，在其身旁嚴密保護，寸步不離。
??夢境之中，劉夢龍反複默念領悟口訣，卻始終不得其中要領，手扶樓欄，目光掃過沙漠，掠過大海，定格雲成，看著日出日落，黑白交替，來來回回三次。
??注目凝視不知多久，忽然看著光照沙漠顆粒，心中一動，再看海上城池，眼睛一亮，腦中豁然明悟。
??我何不利用刀背反射，折射光線製造幻象，加上身法快捷，不等敵人分辨出是幻影之時，快速移動，讓其以為遠在身後，其實近在眼前，一擊斃命，這不就是海市蜃樓，其中隱藏的奧妙嗎。
??領悟之後，劉夢龍手舞足蹈，一蹦多高，從空中樓閣落向地麵，看著速度飛快落地，耳邊風聲呼嘯刮臉生疼，大聲叫喚救命。
??身體一動，景象消失。從夢中醒來，睜眼一看，還在車裏，虛驚一場，原來剛才是在做夢，好奇怪的夢境，到現在還依稀記得夢中場景，忽然想起夢中領悟海市蜃樓口訣，還在腦海中縈繞。
??沒忘就好，劉夢龍輕拍胸口，長舒一口氣。見劉夢龍醒來，唐兵稟報趙靈玉。
??趙靈玉麵帶笑容，進車問道。
??“劉校尉，你這一夢就是三天，都快趕上南柯一夢了，夢到什麽了，與我說說。”
??劉夢龍微微一笑，手捋下巴學著王庭州常用姿態，故作深沉。
??“南柯一夢，榮華富貴轉眼成空，黃粱美夢，世間繁華終成泡影，我這一夢……。”
??“你這一夢什麽。”
??“不告訴你。”
??氣得趙靈玉握緊粉拳，恨不得胖揍劉夢龍一頓，若不是顧及自己顏麵將軍風度，趙靈玉還真下得去手。
??粉拳在劉夢龍眼前晃了幾下，纖纖玉指一點其額頭，似嗔似罵。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等你傷好了，再收拾你。”
??轉身離開車內，劉夢龍蔚然一笑，心道。
??“小樣，想知道我夢到什麽，偏不告訴你，讓你瞎猜去吧，哈哈哈。”
??劉夢龍心裏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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