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受製於人
第145章受製於人
??白及心虛地笑起來,道:“你不會一直都在跟蹤我吧?哎呀,我沒有刻意支開你,我是忘了玉佩就放在我衣襟裏,你瞧我這記性。”
??避重就輕地說著,白及從衣襟裏拿出玉佩,向應緒展示,隨後把它掛在腰間。
??“皇宮暗衛找你做什麽?”應緒問。
??因為答應了王斯然不把調查東旗的事說出去,看樣子應緒作為皇上侍中也不知道此事,就滿臉震驚地看著應緒,道:“那人是皇宮暗衛?怪不得找我讓我進宮當醫官。”
??應緒狐疑地看著他,道:“據我所知,皇宮大小官員的任職無須暗衛傳話。”
??白及無奈地聳聳肩,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找我就是為了這事。”
??“那你答應了?”
??“你猜。”白及故作神秘,隨後笑著先走一步。
??應緒若有所思地看著白及背影,仿佛是知曉了什麽。
??回到城中,白及看到一家藥鋪,原本想進去抓藥的,但奈何應緒在,想想還是算了。
??還是得想個法子把應緒支回衡安。
??這不僅僅是為了不讓應緒知道自己中毒的事,還因為珀玉的警告,不能跟這個時空的人有任何羈絆。
??“應緒,皇上交代你辦的事辦完了嗎?”白及試探性地問。
??“尚未。”應緒說,“你呢?”
??白及思索了一下,沒有回答,走著走著,突然看到街邊叫賣的糖畫,就停了下來,滿眼期待地盯著應緒,道:“小鈴鐺,我想吃糖畫。”
??應緒停下腳步,順著白及的目光看向糖畫,想起了兒時那淌入泥濘的糖畫,出神之時眼中微微流淌著幾分惆悵,轉眸看著白及渴望的眼神,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
??白及適時拉住他,扯著他的衣袖,好似撒嬌般道:“我不想吃這裏的糖畫,我想吃衡安城的。”
??“你想回衡安了?”應緒轉過身注視著白及,眼底藏著的滿是欣喜。
??白及抿唇勉強笑了下,頗顯抱歉地搖搖頭,道:“我想你回衡安給我買。”
??應緒不解地看著白及。
??“連一隻糖畫都不肯給人家買,叫我如何相信你的真心?”白及故作不滿,嬌嗔地說道。
??應緒盯著白及,一步步向他逼近。
??白及心虛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
??應緒托起白及下巴,嚴肅道:“好,我去給你買。”
??話落,應緒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剛轉身,加了一句:“在我回來之前,你哪兒都不許去。”
??“沒問題。我就在隆西郡等你。”白及笑嘻嘻地答應。
??其實白及很清楚,應緒根本就不是因為公事來的隆西郡。
??若是因為公事,為何不帶行李?
??因為有了珀玉的警告,白及才清醒地意識到,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對不起,應緒,我又騙了你一次。
??從此山高水遠,各自珍重。
??看著應緒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白及轉身離開,徑直向藥鋪走去。
??跑了好幾家藥鋪才把解藥配方配齊。
??回到客棧,白及就照王斯然的法子熬製解藥。
??七日後
??衡安城
??應緒回到衡安,一路上看到許多藥鋪都堵滿了人。
??隨後看到大街小巷貼滿了通緝令,上麵畫著的人是陸斜。
??察覺到大事不妙的應緒先行回了侯府。
??在府門口停下,應緒剛下馬,門口的守衛馬上跑過來。
??“關岄侯,您可算出現了,我們找您都找瘋了。”守衛說。
??“本侯離開這些時日,發生了何事?那些通緝令是怎麽回事?”應緒問。
??那兩名守衛麵露難色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說:“那個東旗細作越獄了……”
??“還……”另一人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還有比這更糟的事?
??“說。”應緒陰沉著臉命令道。
??“還有,那東旗細作越獄當天清晨,您與白及大夫那事被刻在了侯府大門上,現在全衡安都是關於您的謠言。”守衛戰戰兢兢地說。
??應緒眸中微驚,轉眸看著侯府大門,發現上麵並沒有什麽字。
??守衛立即解釋道:“當日,老夫人已經吩咐屬下們把門給換了下來,並立即燒掉了。”
??應緒憋著一股怒氣,舔著後槽牙,呼了一口氣,道:“當日是何人當值?自行領罰!”
??兩名守衛相互看了下,沒有任何辯解,異口同聲應了聲“是”。
??“等等。”應緒叫住他們,“老夫人……”有些惆悵和不想表露的關心,“怎麽樣?”
??“當……當……當場暈了過去。”
??應緒當即緊張地皺了下眉頭,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欲言又止後,道:“宮中可傳旨覲見?”
??“有,來過幾次。”其中一守衛回道。
??“備馬。”
??隨即,應緒加快腳步進了侯府,換上玄黑色官服後,走出侯府,火速上馬,往皇宮的方向走。
??皇宮宣室
??應緒得了通稟後,一進宣室,就看到大殿內已然站滿了朝堂上三品以上的大臣。
??應緒淡定地跪下向皇上行禮。
??那些大臣盯著應緒,交頭接耳,對應緒議論紛紛。
??“關岄侯,你未得皇命,擅自離開衡安,該當何罪?”正坐在龍椅上的皇上滿臉不悅地盯著應緒說。
??“皇上息怒。”應緒未有一絲慌張,“臣擅離衡安,是為護皇上命臣護之人。”
??這時,黃子文站了出來,麵對著皇上道:“皇上,現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而是該想想要不要把白及交給東旗。”
??應緒震驚微怔,轉眸看著黃子文。
??“想必關岄侯還不知道吧。”黃子文說,“先前白及散布謠言,說我們大瀚的瘟疫是他們東旗散播的,今日東旗派使臣前來,就此事找我們要說法,讓我們把白及交由他們製裁,如果不交,一個月後就要揮師南下,踏平我們北境三郡。”
??應緒想起之前皇宮暗衛就曾找到過白及,如此一來,白及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有些不安。
??“關岄侯,白及現在何處?”皇上問道。
??看著皇上肯定的神情,應緒知道,皇上想必是料定了他知道白及的去向。
??應緒跪著並未起身,拱手道:“皇上,依臣之見,這不過是東旗予我們大瀚的一個下馬威,我們大瀚已是泱泱大國,難道還需要受製於人嗎?”
??“關岄侯,你可想過若不交出白及,後果有多嚴重?”韋禦史衝著應緒嚴厲嗬責道。
??“無非一戰!”應緒斜目輕輕瞥了他一眼,字字句句鏗鏘有力,“韋禦史,無鍾鬥膽問你,孔儒之學道臨民當以莊孝慈善,而臨外敵也依舊如此嗎?”
??韋禦史當即有些語塞,不甘地道了句:“非也。”
??“既然如此,韋禦史如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到底是何居心?”應緒厲色追問。
??“問本官是何居心?”韋禦史嚴肅地瞪著應緒,“關岄侯你年紀輕輕,還未及冠,就一身戾氣,可知大戰若起,百姓將民不聊生!你如此一意孤行,力保一個東旗人,怕是為了自己那點獨特的癖好吧!”他最後那句話頗帶嘲諷。
??“數月前的瘟疫,想必韋禦史還記憶猶新吧,白及為了那場瘟疫殫精竭慮,不辭辛苦遠赴我朝極北嚴寒之地尋找解藥,而那時韋禦史在做什麽?臥於家中暖炕之上的你有什麽資格去批判他是一個東旗人?”應緒說,“今日韋禦史咬定本侯力保白及心存私心,就算把他交給了東旗,那東旗私自扣押我朝大臣的賬又該如何算?”
??黃子文適時對皇上拱手道:“皇上,臣覺得關岄侯的話不無道理。先前臣出使晉曜,晉曜與東旗有世仇,許是礙於東旗阻隔,所以態度遊離,若有一仗自河西打到晉曜,不失為一箭三雕之計。一為向晉曜示威,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大瀚的實力,心服口服與我們聯合對抗東旗,二為切斷東旗與依陀國的聯係,三為方便大瀚商賈與外邦的商貿往來。自此也可消除東旗對我們大瀚河西一帶的威脅。”
??對此,皇上不置可否,麵對眾臣,說道:“其餘臣工對此可有其他想法?”
??在黃子文身旁的萬太尉站了出來,拱手道:“皇上,臣記得當初孝文太皇太後臨終前最擔憂之事,就是東旗對大瀚的威脅,如果孝文太皇太後仍在世的話,想必也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遂臣讚同關岄侯與黃侍郎之見。”
??竟然把孝文太皇太後都搬出來了,一旁的韋禦史顯得羞愧不已,埋下頭,不敢說話。
??“臣附議。”
??“臣附議。”
??緊接著,其餘大臣不斷站出來同意應緒和黃子文的主張。
??“好!”皇上強壓住心中的激動,當即站起來,隨後看著應緒,“關岄侯,起來吧。”
??應緒就站了起來。
??“過來。”皇上對應緒吩咐道,“擬旨,賞東旗使臣箭矢一支,命他即刻原路返回。”
??應緒當即走到皇上旁邊,提筆擬旨。
??皇上隨後遣退底下眾臣。
??待那些大臣全部離開後,皇上看著應緒寫完那道聖旨。
??應緒把聖旨放到皇上麵前,讓他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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