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學劍訣
“白鋒的鍛鐵是凡鐵，並非罕見的隕鐵。”唐奇說的平淡，但是握住劍的手卻愈加顫抖，“雖然是凡鐵，但是卻不輸於凡鐵。”
“他的上一任主人把白鋒劍帶到了巔峰，也正是那段巔峰過後，白鋒劍就此隕落。”
唐奇欲言又止，唐小魚忍不住繼續問道：“巔峰、隕落？可是白鋒劍仍然在十名劍之列，難道說這劍還有其他的隱秘？”
唐奇沒再說話，直起身，把劍別在後手，道：“多說無益，你看好。”
說完，他便淩空起踏，將劍恣擺正。
“記住《無劍》的要義，無就是有，劍就是仁，無劍就是有仁，不管未來如何，記住一定保持一顆仁義之心，禦劍之人也就是守衛天下仁義，切記！切記！”
“小魚明白。”唐小魚目不轉睛的盯著半空中的唐奇，每一次揮劍他都牢牢記在心裏，劈砍後立刻下揮保住下盤，下揮的同時不忘弓身，劍招平淡無奇，但是步步卻很周全，不僅是保自己周全，也是保進攻的周全。
“飛劍！”
唐奇淩空爆喝一聲，氣勢磅礴，仿佛周身的空氣都被這聲爆喝激發。他左手持劍，雙腿微縮，雙目緊閉。
唐小魚驚訝的站在石墩前，他已經看不清唐奇的模樣了，隻能模糊的感受到空氣中的壓力。
“喝！”
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唐奇已經從從空中落定，白鋒劍仿佛一支白色長矛，直指唐小魚胸前的大石墩子。
石墩不大，在劍光穿透過後，竟沒留下任何痕跡。
唐奇收招，把劍收回鞘內，長長的舒了口氣，仿佛這招讓他的身體承受了極大的負荷。
“如何？”過了許久，唐奇才緩過氣。
唐小魚依舊站在石墩後，滿是不解。
“費了那麽大的力氣使出的飛劍，難道連一塊小石墩都擊不碎嗎？”這話他憋在心裏，沒說。
唐奇一眼看穿唐小魚的想法，饒有興趣的笑了笑，道：“剛剛那一擊你覺得隻是花招，對或不對？”
唐小魚點了點頭。
“沒有其他感悟？”
“沒有。”
“一點領悟都沒有嗎？”唐奇再次問道。
可是招雖然花哨，但是石墩說到底一點損傷都沒有，這就是沒用。在唐小魚看來，武訣就是用來決勝負的，倘使使出了的武訣不能傷敵人一根汗毛，那這武訣也無用了。
“有那麽一點點。”唐小魚有些艱難的說起來。
“哪一點?”
“禦劍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唐小魚不太確定，他隻是在唐奇禦劍的時候注意到他的眼睛，目光永遠順著劍身朝劍尖，也就是讓劍永遠在自己的目光之內。
唐奇點了點頭，轉而又歎了口氣，“你說的確實在理，卻又不在理，練劍之人練劍身心投入是必須的，但是你舞劍卻不能永遠把劍放在第一位，在對決中，劍應該是你的左膀右臂，欲動，劍隨身動，欲靜，劍隨心靜。若人隨劍動，心隨劍靜，那便是本末倒置了。”
唐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壺酒，“咕嚕咕嚕”大飲起來。
“那您說的領悟就是指這個嗎？”唐小魚問道。
唐奇先是沒理會他，依然大口的飲著酒，但旋即又放下酒壺，用灰色長袖擦了擦嘴，搖了搖頭，“是或者不是，需要你自己領悟，我若是點了，那就不是你的領悟，而是我的了。”唐奇把劍交給唐小魚，甩袖離開了。
“剛剛那招就是《無劍》的絕學，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絕招，下麵你就自行領悟吧。”說著，唐奇像是一道灰色罡風，轉眼離開了唐小魚的視線。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這本《無劍》唐奇就總共教他這一招嗎？
原本對學習《無劍》頗有興趣的他也不免被潑了一盆冷水，難道尋到如今，也隻是換來唐奇的一句自學麽？
他緊緊地握住劍，仔細回味著唐奇剛才所有的動作，但是不論他怎麽回憶，腦海裏的唐奇都仿佛被一層霧遮住，看不真切。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為什麽會記不清楚師傅的招式呢？”
就在他捉摸不透之際，腦海裏忽然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
“你還不懂嗎？唐奇已經把《無劍》所有的招式都告訴你了。”女子聲音空靈，但是卻函著一絲不願。
唐小魚知道這個聲音，他看了看白鋒，道：“可是師傅不就隻教了我一招就讓我自行領悟了嗎？”
“一招？你可知道這一招其中蘊含的至道？”
“至道？什麽至道？”
“這就要問你自己剛剛看到什麽了？每個人的至道不同，但是唐奇老兒已經把他的至道蘊含在那一擊之中了，他不想你順著他的路，也不想你順著其他人的路，所以那一擊，全要看你如何領悟。”
唐小魚恍然大悟，終於知道唐奇問他的真正原因，可是眼下，他確實無法從那一招飛劍中看出什麽端倪出來。
“他問你領悟到什麽，你確實領悟到了，但那隻是皮毛，劍者用心，這種入門級的理解也正是你這個小娃娃應該悟出來的。”
唐小魚腦中忽然一震，他仿佛有些懂了。
這相同劍訣不同境界理解竟然也可以不同。若是他到達坤境看待這本《無劍》，境界或許與現在又不相同。待他臻入地階，又會是怎麽一個理解呢？
唐小魚不禁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好奇，可是沒等他想清，白鋒又潑了一盆冷水。
“你還想臻入地階？等你贏了三個月之後的天嶺比試再去想幻想吧。”
白鋒仿佛對唐小魚了如指掌，不知是什麽緣故，她仿佛對這個孩子有著特殊的感覺，似曾相識。
“我，我清楚。”唐小魚結結巴巴的答道。
他確實知道，自己如果不能贏了天嶺比試，那也就等同於和唐明月的打賭輸了，這劍他也永遠學不了了。
興許是想到了唐明月，唐小魚更是緊緊的握住了劍柄，將白鋒拔出。
劍光如同刺骨的寒月，冷冷地潑灑在布滿青苔的地上，唐小魚揮著劍，像是在舞著劍光。。
“別照著劍訣上的招式，放開手腳。”
唐小魚咬著牙，強行讓自己拜托招式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