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娘,我不想去比武
“娘，我要學劍！”唐小魚堅定的聲音再次傳來。
唐明月思量了片刻，默許了。
她不信命，她也不會相信命真的就會在他身上再次重演。
“明天你就去唐四那裏挑選劍譜，他看守著天嶺閣的藏書塔，去那裏記得和你四叔叔問好。”唐明月的眼神忽閃，她現在又有些猶豫，讓小魚去學劍真的好嗎？十五年前那個人的死又在她心裏激起了浪花。
此刻唐小魚的臉上滿是欣喜，自然沒有注意到唐明月神色的變化。他隻是想著明日去藏書塔的事情。
“謝謝娘！終於可以不要再打煉體拳了，太棒了！”
“煉體拳還是要打，每天二十套。剩下的時間你用來練習劍法。”唐明月自知煉體拳的效用，很嚴厲地說道，“你記住，如果三個月後的天嶺比武你沒能拿到名次，這劍你也不要學了。”
唐小魚剛沉浸在一陣欣喜之中，卻沒想到母親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天嶺比武，江湖上最為重大的比試之一，其目的是為了挑選出天資過人的後輩者，當然參賽沒有境界限製，隻是年齡不能超過十六。如此一來，其參賽的境界也不過黃階。
屆時，六大門派都會帶來最佼佼的後輩者，可謂是武林盛世。
聽到天嶺比武四個字，唐小魚再無興奮之處。
“天嶺比武.……娘，我不過才是黃階離境，去那裏比試不是.……不是必輸嗎？你就誠心不讓我練其他功法，我……我.……”
唐明月搖了搖手上的杯子，道：“你想學劍，娘答應你了，但是光靠著興趣可是不行，要學就要學的精，學得快，否則不如不學，繼續打你的煉體拳。”
說完，唐明月便離開了後廳。
“天後好。”門外傳來仆人的恭候聲。
後廳裏隻剩下唐小魚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桌的菜，他完全提不上勁。
“讓我學劍又讓我參加比武，三個月能學到什麽東西啊？”
“人家左靈從小就開始學劍訣了，而我呢？偏偏就是打這麽不入流的煉體拳，我看娘就是不想讓我學功夫。”
“.……”
唐小魚在後廳碎碎念，隨著話越來越多，漸漸的也不那麽糾結了。
“三個月就三個月，我還就不信我唐小魚不能練成一套劍法！”說完，他又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唐明月一直站在門外，聽著他在裏麵念叨。這抱怨的神情真是像極了那個男人。
“天後，您.……”仆人看著唐明月一直站在門外，小聲說道。
唐明月伸出素手，擺出了噤聲的手勢。
“等天子吃完把碗筷收拾幹淨。”說完，她也不再多逗留，徑直離開了。
路上，唐明月回想起唐小魚的神態，有些悵惘：“公西狐，他還真是你的兒子~”
第二天清晨，唐小魚就已經早早的來到藏書塔。
天嶺閣坐落於昆侖山脈之上，六座主峰、三座副峰，其餘山頭不計其數，這足以看出天嶺閣在天下的地位。
而其中六座主峰上，以玄天峰為首，其正是唐明月所在的山峰，其餘五峰依次是玄玉峰、玄朔峰、玄若峰、玄心峰、玄稷峰。每一座山峰上都對應著天嶺閣無上的秘寶。
唐小魚來到的藏書塔則坐落於玄稷峰，而他的要找的唐四則是玄稷峰的峰主。
看著聳天的藏書塔，唐小魚不禁望出了神。
“這藏書塔得多高啊~”
“不高不高，不過一千又九十五尺，對應《山海經》一千又九十五仙獸，折算三百六十五米，又對應天上三百六十五星宿。”
唐小魚正看得起勁，突然被身後這一聲回答嚇得不輕，他連忙轉身，隻見一位斑鬢長須老人站在他身後。老人白須、白鬢、白眉、白發，看起來年歲已高，而且在他周身似有似無的傳出一陣莫名龐大的氣勁，好似容納了天地萬端。
“四爺爺好。”唐小魚自然知道眼前的老人是誰，在玄稷峰上如此這般隻有一個人，唐四。
相傳唐四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將天嶺閣過半的功法熟稔於心，更是在三年一次的天嶺比試上奪得了榜首之位。當眾人以為他會在江湖上掀起風雨之時，他卻選擇了閉關玄稷峰，這個中緣由卻無人知曉。
唐小魚自然也聽唐明月提起過唐四，如今看來，他身上的功法確實不少，單是這磅礴的氣勁，就足以勝過江湖上的眾多強手。
“是小魚吧。”唐四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捋了捋胡須，緩緩向他走近。
“是小魚，四爺爺您一直都在這裏等我嗎？”唐小魚看著唐四，不由覺得親近。
“爺爺隻是感受到了你的氣勁，這才過來。”唐四仔細端詳著唐小魚，“你母親還好吧。”
“母親可好了，謝謝四爺爺關心。”
“好就好，你隨我來。”唐四也不多做寒暄，領著唐小魚走到藏書塔正門。
他一早就收到了唐明月的飛鴿傳書，自然早早的來到藏書閣等候，隻是和小魚大可不必這樣回答。他從袖間拿出一把鑰匙，一股氣勁從他的太淵處傳到鑰匙上，原本黯淡無光的鑰匙瞬間被金色的氣勁包裹。
“你可知道這天下武學分四等？”
“回四爺爺，小魚知道，娘和我說過，天地玄黃四等法訣分別對應天地玄黃四階，而每階又分別對應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境。”唐小魚注視著鑰匙的變化，不禁感到一陣驚奇。
這氣勁如此渾厚，竟然也能隨心所欲的釋放，看來這唐四的實力確實名不虛傳。
“好，如此這般我也不和你多做解釋了，我看你對氣勁如此敏感，又是黃階離境，想來你又年未過十五，是欲參加天嶺比試的吧。”
唐四把門推開，一股滂沱的氣勁立刻將唐小魚推開數米。
“你站在我身後，這藏書塔內的卷宗都帶著氣，憑你還不足以壓製住。”
唐小魚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唐四，麵對如此的氣，他似乎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是的四爺爺，都是我娘讓我去參加天嶺比試的，我不想去……”
“信口胡謅！”唐四忽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