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蠢動
嘶……這個軟綿綿的觸感，到底是什麽呢？
糯米團子？棉花糖？唔……
等等，喂喂，該不會是……
夜楓感到自己的脊背有些微微發涼，下一秒，他閃電般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四肢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熟睡的少女鳶鏡正麵朝著自己發出輕微的鼾聲！而自己的左手正抓捏著她胸前的一團……
“嗯……”
銀發的少女輕輕地蹙著眉，雙頰泛紅，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歡樂。
“唔！”
夜楓差點驚呼出聲，但馬上想到如果吵醒了鳶鏡讓他見識到這般場景的話，恐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棘手，估計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吧！
於是，夜楓深吸一口氣，慢慢的鬆開手，力道漸漸變小，然後隻要緩緩的抽出來……
忽然，鳶鏡居然在深度睡眠的狀態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夜楓的手腕，讓其不要逃跑似的，再次放在自己的胸口，自始至終，少女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剛剛這一係列的動作差點讓夜楓喊了出來，幸好另一隻手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然萬一真的會將她吵醒，到時候……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呼吸！深呼吸！冷靜！一定要冷靜！為什麽小鳶會出現在自己的床上？！！
哎，等等，不對啊，好像就是自己同意小鳶跟自己睡一起的啊，可是……可惡，我怎麽犯迷糊了……
腦袋裏大致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後，夜楓終於冷靜了下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重新將目光放在了眼前這位銀發蘿莉的身上。
宛如銀屑般耀眼的發絲披灑在她的雪肩上，更稱的皮膚白瑩的晃眼。
鳶鏡的身體宛若雪玉一般瑩潤，胸前微微隆起的部位柔軟無比。再往下，兩條細嫩修長的腿兒輕輕並攏，腿間光滑如玉，小巧至極的身體，稚嫩的雪肌玉骨，卻純美到不似人間之物，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不沾染一絲一毫的汙濁。
夜楓注視著的目光裏有些失神，一時間竟忘了要做什麽，下意識地咽了咽喉嚨，大腦漸漸遲鈍，身體也微微僵硬。
“主人……”
忽然，少女閉著眼嚶嚀一聲，隨著口中的這一聲低吟，緊閉的眼角滑落出一滴晶瑩的淚水。
看見她的淚珠，夜楓的心裏不禁微微有些心疼，這還是他頭一次發現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女這副模樣。
“主人……鳶鏡真的好想你……”
慢慢地，夜楓發現，少女緊握著自己手腕的力度漸漸放鬆，而她的表情也漸漸變得悲傷難過起來，連柔弱的身體也有些輕微地顫動。
夜楓的眼神變得很沉鬱，他將被子盡數蓋在她的身上，然後輕輕將他摟在懷裏，頭也慢慢地抵在她的額頭上。
兩個人就這樣麵對著依靠在一起，在這片夜色和月色之間，沉沉地睡去……
……
眼前的一切，由黑白兩種顏色構築而成，交織錯落地形成類似鳥類的網格。
這儼然是另外一個世界，被無法察覺的縫隙隔開，呈現完全相反的兩種顏色。
一張張、一塊塊、一遝遝……
黑白相間的正方矩形，每一片都是附有規律的堆砌在一起，形成一座廣闊無垠的地界，延伸至無法可視到的範圍。
那是任何人第一眼見到時都會產生的一種強烈眩暈感，仿佛眼前的世界在不斷扭曲著，如同單調的黑白色調不停地塗抹、交融，相互吞噬……
這裏，是夜楓的潛意識世界，也是另一個“夜楓”棲息的地方。
他靜靜地坐在那裏，那裏是世界的中央，而他的身後是紅配白並且染著黑金鑲邊的王座。
四個字，霸氣側漏！
總是翹著二郎腿，以手支頤的動作他的臉上依舊是保持著戲謔的笑容，仿佛一切都被他掌控和知曉。
眼前的畫麵呈現出的是剛剛現實世界的夜楓和鳶鏡靠在一起睡過去的片段。
“嘖嘖……”
他輕輕一揮，用手抹擦去麵前那些即像現實又似虛幻的景象，嘴角劃過的弧度越來越深刻。
【喜】“哎哎哎，好可惜啊，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啊~”
裏夜楓的身側浮現出一團黑影，從中間的地方傳來一陣詭異的歎息聲，然後居然從裏麵走出來許多形態相似的人影！！！
曾經出現的那一批宛如惡魔似的的“東西”，再度降臨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九個人的五官和長相都是一模一樣的“夜楓”，但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毫不一樣
狂躁、陰沉、猙獰、恐懼、輕蔑、傲慢、嘲弄、膽怯……
而他們的嘴角都微微的上揚著，仿佛是在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喜悅和衝動。
【哀】“太可惜了，就差那麽一點點咯……”
【樂】“是啊，差一點就碰到嘴巴了，和那個鏡妖……”
雖然不明白他們每個人在七嘴八舌的討論些什麽，但是表情卻都是充滿了無法自控和難以掩飾的興奮。
“喂喂，你們幾個，當我不存在麽……”
王座上的“裏夜楓”似乎覺得有些吵鬧，不禁開口打斷了他們幾個人實時的發言。
【妄】“呐呐呐，不是不是，我們好久都沒有出來透透氣啦，所以……”
【情】“對啊對啊，一直呆在那片狹窄漆黑的空間，實在太可怕了……”
【嗔】“他們並沒有說錯，難道你不覺得可惜麽……”
“裏夜楓”：“……”
（欲）“明明差一點就可以奪取那個鏡妖的力量……”
“都給我閉嘴，誰允許你們替我拿主意的……”
王座上的裏夜楓似乎有些不悅，沉聲道。
（命）“話是說這麽說沒錯，可是你不要忘了……沒人可以否定我們存在的意義……”
“嗬嗬，廢話，那不是當然的麽？”
裏夜楓笑了笑，輕輕抬起頭，露出極其銳利的眼神，其中不斷釋放著侵略性的光芒。
因為，你們即是我，我即是你們。
“首先是……
【喜】的靜尾。
【怒】的豪尾。
然後是……
【哀】的識尾。
【樂】的想尾。
【情】的責尾。
最後是……
【欲】的色尾。
【嗔】的禍尾。
【妄】的煞尾。
【命】的非尾。”
你們是我，卻又不是我。
我是誰？我是誰呢……
嗬嗬，我是你，我是他，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我是始，我是終，我是……
災王——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