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繼承巫女的條件
在推開門扉的瞬間，當看見東方神月那高大偉岸的身軀時，東方夜櫻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說話的語氣都都支支吾吾起來。
??“父……父親大人！”
??東方神月輕輕點頭，關好門後，平淡如水的雙眸微微低下，與東方夜櫻的視線交錯在一起，使得少女的心跳驟然加速，臉色一片緋紅。
??“小櫻……”
??“在……在的，父親大人有何吩咐？！”
??東方神月淡淡一笑，將寬厚溫暖的手心輕輕放在少女的頭上，他明亮靜謐的雙眸中，帶著一種沉寂的透徹，顯得格外攝人心魄。
??“小櫻，你看上去似乎有些心緒不寧的樣子，最近發生什麽事情了？”
??東方神月的發問讓她的眼神一下子又黯淡下來，腦海裏再度浮現出夜楓像是畏懼自己的表情，頹然垂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父親的提問。
??“我……我沒事的……”
??“真的嗎？是不是和小楓有關……”
??“不，不是的，和哥哥沒有關係，是我自己……”
??一提到關於夜楓的事，東方夜櫻立即慌張地矢口否認道，不停地搖頭擺手。
??“小白它剛剛都跟我說過了，小楓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你是巫女的事情了？”
??話音剛落，東方夜櫻的身軀猝然輕顫，眼睛一下子瞪大，有些失神般的點點頭。
??“嗯，應……應該是的，最近小鎮的結界變弱，進來了一些肆意的妖怪，哥哥似乎都跟他們有過接觸，我想……他多半已經猜到了我的真實身份……”
??“原來是這樣……”
??東方神月用手托著下顎，若有所思地說道。
??短暫的沉默後，東方夜櫻再次垂下雙眼，選擇了緘默不言，看上去有些情緒低落的模樣。
??“事已至此，那你有打算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小楓嗎？”
??“我……我還沒有，不過若是哥哥他主動詢問我的話……我一定不會對他有所欺瞞……”
??東方夜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下意識地向左偏移，並且露出了有點怯懦的表情，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是在擔心小楓知道了你是巫女的身份後會害怕甚至是厭惡你，對嗎？”
??“嗯……”
??東方夜櫻一臉擔憂和不安的模樣，代表著她不想被夜楓討厭，這是無論如何都不願看到的事情。
??“小櫻，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請你誠實的回答我好嗎？”
??“呃，好……好的，父親大人請盡管提問！”
??東方神月那雖是平靜如水的表情，氣場卻是無比的嚴肅，讓東方夜櫻又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小櫻，身為同父異母的妹妹的你……會排斥小楓嗎？”
??“怎……怎麽會，我怎麽會排斥哥哥呢？！夜櫻最崇拜的就是哥哥了，無論是學業、家務、劍道和廚藝，無論哪一樣都是名列前茅和屈指可數，哥哥這麽優秀，我喜歡都來不及怎麽會排斥……”
??東方夜櫻先是一陣驚慌失措的解釋，到最後紅著臉低下了頭。
??“那就好……”
??東方神月的大手再次攀上了少女的頭，輕輕地揉撫著，聲音裏竟帶著幾絲愧疚之意。
??“對不起，小櫻……”
??“呃，父……父親大人為什麽突然要道歉，我是不是……”
??“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身為你們倆的長輩，卻沒有做到應盡的義務……”
??在東方夜櫻瞬間充滿錯愕的表情中，東方神月選擇了繼續訴說下去。
??“其實我……有些後悔，當初讓年幼的你繼承東方神社的巫女一職，背負著守護神社和小鎮的命運，我是不是太自私愚昧了……”
??“父親大人請別這樣說，都是夜櫻自願的，我並未覺得繼承巫女一職是錯誤的，相反，我為能替父親分憂和守護小鎮的一草一木而感到高興。”
??“可是，即便事實如此，若不是當初我自私的決定，你也不會失去同齡人應有的快樂，是我強行剝奪了你的人生……”
??這是東方夜櫻生平一次在父親的臉上看見如此落寞的表情，平時的東方神月會把內心深處的情緒藏在心裏，絕不會溢於言表，可如今……
??“父親大人，您當初跟我說過，神社不可一日無執事，可是繼承巫女的三個先決條件，哥哥並不滿足，而這個選擇也是我自己認同的，我真的並不後悔。”
??三個條件嗎……
??女眷。
??擁有東方家的血脈。
??體內擁有靈力的波動。
??東方神月沉默不語，蹲下身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點頭。
??“你要是能這麽想真的太好了，我和花織不在的日子裏，一個人打理這麽大一間神社，肯定會很枯燥和辛苦吧，我們兩個人將你和小楓丟在家裏，也確實有點太不負責任了……”
??“不辛苦的，有小白還有紅葉和白璃幫忙，平時他們也會偶爾陪我解解悶，還是挺輕鬆愜意的，嘿嘿……”
??東方夜櫻纖眉彎翹，嫣然一笑。
??少女所展露的笑顏讓東方神月的雙眸微微瞪大，他好似再次看見了某個人的總是麵對著他頷首微笑的模樣，胸口不由得輕輕一顫。
??“小櫻，你和小楓都是我的孩子，性情我也都非常的了解，相信我，小楓是絕對不會因為你是巫女的身份而去厭惡或排斥你的……”
??“真……真的嗎？！”
??“嗯，小楓他繼承了她媽媽溫柔體貼的性格，心思也很細膩，他既然猜到你你多半是巫女的身份，沒有戳破這層關係，更多的還是不知道該去怎樣麵對你……”
??“所以，父親大人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跟哥哥坦白自己是巫女的身份對嗎？”
??“是的，按照小楓偏向於被動的性格，若是你不肯開口，恐怕他會一直假裝不知道真相的等待下去，好聽的假話，和難聽的真話，他寧願選擇的是後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小櫻……”
??“我知道了……”
??東方夜櫻再次有些頹然地垂下頭，小聲地說道。
??“嗯，你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吧，我先回去了……”
??“好……好的，父親大人慢走！”
??東方神月擺了擺手，留下獨自一人發呆的少女，而當他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不知道另一邊清雅花織那邊是個怎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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