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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轉移陣地,不久後還是聽到了花海那邊傳來的奇怪聲音,那聲音仿佛是某種樂器演奏出的低沉旋律,聲音空靈悠揚,夾雜著哀怨憂傷,在這大廳般的地下洞穴中產生共鳴傳輸到四麵八方,這詭異悠長的音律,聞聽之後叫人心中毛毛酥酥脊背發涼,總感覺什麽鬼怪在作祟般等著將眾人吞滅。
梁天仇追問趙宇夜道:“你說你們老祖宗會不會是這裏的山神老爺呢,要咱們經曆九九八十一難,之後給咱們什麽無限榮華富貴啥的?要麽二皇子您老給通個靈,跟你祖宗求個情,說說放咱一碼行不行。”看著趙宇夜難看的臉色,他連忙解釋道:“本來你的確是麒麟後裔,也不像那盜墓的誰誰誰,困在那裏也就當給他教訓,是吧。”
一旁的吳三多嗔道:“梁胖子你是不是含沙射影呢?誰是盜墓的?你懂什麽叫探險嗎?”兩人又絮叨起來。這倆真是棋逢對手的一對。
雖然兩人活躍了稍許氣氛,但眾人還是被驚嚇得幾乎都沒合眼,除了梁尚雪,她在篝火邊暖和的位置上如一隻慵懶的小貓般蜷起身體,肆無忌憚的呼呼大睡,可能是思想簡單的人都沒什麽心肺吧。
梁天仇看著自己的大侄女不禁發愁道,這沒心眼的梁尚雪啥時候也不耽誤吃睡呢,正尋思間自己也慢慢睡了過去。
趙宇夜派遣侍衛輪流在前方放哨,主要看那花海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狀況,趙宇夜麵對僅剩的二十四個侍衛,鄭重的交代有變化絕對不能一個人逞強,必須及時回來稟報!屬下均肅穆保證自己絕不出岔子。
趙宇夜的侍衛還真是經過嚴格篩選的精兵強將,在服從命令這一點上沒的說,要麽說這麽詭秘的地方生死都在一瞬間還這麽聽從指揮,那全是因為對首領的無條件服從、信任甚至可以舍身忘死。
直到後半夜眾人由於精力耗盡才迷迷糊糊睡著,魏羽茹是枕著吳悠的腿酣睡過去,吳悠則背靠著石壁頭部傾斜搭在趙宇夜肩膀上也睡著了,其他人也都各自找到舒服的地方睡著。
這邊還好可是那邊的侍衛亂作一團。突然驚醒的趙宇夜質問陸明怎麽回事?
陸明此時汗流浹背不知所措的跪地解釋道:“殿下,昨夜有兩個守夜的侍衛不知去向了。”
趙宇夜先是震驚,然後厲聲問道:“我不是說了,遇到狀況馬上就來告訴本王麽?”語氣中帶著責備。
陸明更是自責畏懼的叩首道:“是屬下失職。”因為趙宇夜最後也靠著石壁睡著了,陸明怎能打擾主子休息呢,可是這兩個侍衛也很奇怪不聲不響的不見了,他分好的兩人一組,一個時辰便會輪換值守,接近淩晨時也沒見有人回來,陸明便帶著人親自過去尋找,其實這裏離花海並不太遠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到達,到達後那兩人居然消失不見了,不知他們倆是自幾不吭不響的進入花海了,還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抓走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趙宇夜起身要親自看看去,陸明等人本想跟隨,忽然趙宇夜轉身對陸明說道:“忙了一夜,你先休息會吧。”說完命令王濤等兩個侍衛跟隨自己去前方探查。
陸明真的是折騰一夜已經很疲勞了,心中感激主人對自己的體恤,轉頭看到迷迷糊糊還沒清醒的吳悠不禁感慨,原來的主子就是個羅刹般的人物,還是得虧遇到了吳悠這個小殿下,他似乎是比以前柔軟了許多。
趙宇夜邊走邊思索現在的狀況,如果不想到對策,自己那幾個屬下沒幾天功夫會不會全都覆滅?這樣接下來呢,該輪到誰消失呢?
他腳步飛快頃刻間便到達花海邊洞口處,洞口這空空如也,向前走一步看到的隻有昨天跳下那兩個被融化侍衛的殘破外衣,此時的花海又恢複昨天含苞待放的狀態,這種花朵真很是奇怪,正常的花朵一般應該是白天盛開晚上休息吧,而它們是不是懼怕陽光呢?
趙宇夜左右看了看身後的石壁,根本沒有可攀爬之處,如果那兩個人沒死的話,就應該在這個花海中,想罷,回首對王濤等人說道:“不要跟著本王。”交代完畢,他突然一縱身跳進花海之中。
王濤等人不禁一怔,驚呼道:“主人,危險,不可啊!”
趙宇夜一抬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然後便低頭鑽進前方花海之中。
王濤著急的直跺腳,冒著被主子訓斥的危險和身後兩名侍衛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跟過去看看。”交代完也一縱身跟著趙宇夜的腳步向前追去。
趙宇夜在花海中串行了一段距離,的確有所發現,那就是腳下的泥土上清晰的四條腳印!一前一後並不雜亂,顯然他倆一起有序的進入這裏的,難道兩人想好了一起探路離開?不應該啊,琢磨不透的是他們為什麽一聲不吭,無緣無故的跳進這麽危險的境地裏?
身後王濤也匆匆跟來,趙宇夜皺眉問道:“你怎麽也跟來了?”王濤低頭支支吾吾道:“屬下擔心您有危險……”如果主上出了什麽事,這些人也隻有死的份了。
趙宇夜沒繼續責難他,隻是交代小心些跟著自己。還好這些花並沒因為他們的串行而產生什麽特殊的變化。
再看這兩名屬下的腳印仿佛是遵循什麽八卦圖形一般來回竄繞一周,最終在一個地點兩人分開了,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背道而馳,趙宇夜沒有停留奔著一端追去。
一炷香的功夫,終於隔著前麵幾根花朵看到了那個侍衛的身影!那個身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不出一點動靜顯得十分詭異。
王濤神色驟變,一把攔住趙宇夜說道:“主上,不對!”他又試著小聲召喚那個侍衛,但是由於遮擋看不到那人具體是兩人中的哪一個,王濤隻好兩個名字都試著喊了一遍:“前麵那個是張榮嗎?”沒有回答,他又喊道:“那是老本?”還是沒做回答,按理說這麽近的距離怎麽都該聽到了的。
趙宇夜也當然感覺到氣氛的不自然,那侍衛好像以一種身旁花束的形態,正在詭異筆直的站立著,對王濤的召喚置若罔聞,甚至一點反應也沒有。
趙宇夜不信邪的又鑽過幾隻花束,終於到達那個侍衛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