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賣魚掙銀
水靈兒坐在後山的小溪旁，褲管卷到大腿上，光著腳丫泡在水裏，前後擺動著。
她哀聲歎氣的看小溪裏自由自在遊水的魚，若不能到帝都去幹活，她還能夠做什麽呢？她手腳健全，不想靠小虎和紫衣養她。
突然1個想法閃過，她瞧這小溪的魚挺多的，有的還肥美，不如就捉這些魚來賣。
一個時辰後，水靈兒將捉來的魚放進竹籃裏，她吃力的拖到市集去。
不遠處的狄生和小竺瞧見，小竺連忙跑了過去幫忙水靈兒，狄生跟在後頭，他走到水靈兒身前，看著一竹籃的魚，道：“水靈兒，妳這是在做什麽？”
“我要賣魚。”
“不行。”狄生皺了皺眉，道：“妳缺銀子跟我說，我給妳就行。”他怎能夠讓未來的皇後做這低賤的活。
“我要靠自己雙手掙銀子。”水靈兒從竹籃裏拿出一條魚和一把菜刀，蹲下身俐落的去除魚鱗。
狄生見她手法熟練，道：“妳平常都做這事？”他以為她是大家閨秀，不會做這廚子的事，畢竟她的哥哥是黑梅幫幫主，商號遍及各國，財力不容小覷。
水靈兒沒有多想的道：“以前在山上，吃飯都要自己來。”她熟練的剁魚頭，把魚身體剖開，取出內髒。
狄生見她這樣1位漂亮秀麗的女子，雙手卻沾滿血漬，他看了實在不習慣，他道：“水靈兒，別做了，一個禮拜後就要跟我去帝都幹活，掙的銀子比妳賣這些魚還多。”
水靈兒納悶的抬起頭，道：“小虎不是把銀子還你了嗎？”
“我拒絕了，再說他隻是你的青梅竹馬，怎能夠左右妳要做的事情。”
水靈兒高興的走向狄生，道：“所以我還是可以去帝都？”
狄生見她雙手沾血靠向自己，不免皺了皺眉，退了一兩步，道：“當然。”
水靈兒開心的抓著狄生的手臂，道：“你人真好。”說完又回到竹藍旁繼續剁魚。
狄生麵有難色的看著他白色的衣衫染紅，他歎了口氣，回帝都後，定要跟白羽討要這衣衫的銀兩。
“水靈兒，妳已經可以去帝都，為何還要再用這些魚？”
“反正還有一個禮拜才去帝都，閑著也是無聊，不如就來賣魚。”她上下打量一番狄生，道：“瞧你長得挺好看的。”
狄生不明白水靈兒為何突然誇讚他的外貌，他禮貌性的道：“多謝誇讚。”
“別浪費你的姿色，快去幫我叫賣找客人。”
狄生愣了愣，道：“我？”他在水仙樓都是勾引客人進來，從未叫賣過魚。
水靈兒竊笑著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在征人時，那些姑娘們都對你垂涎三尺嗎？”
狄生心想水靈兒口中的那些姑娘們都已經是上了年紀的婦人們，他聽見可高興不起來。
“所以快去幫我拉客人。”水靈兒1把就將狄生往市集推去，隨後對小竺道：“你也別閑著，快幫我升火。”
小竺麵有難色的看著狄生，狄生道：“你就幫她吧。”看在她是未來的皇後，她的話不能不從。
半個時辰後，狄生招來的客人都是衝著他的姿色而來，有的甚至還偷摸他一把。
水靈兒開心的賣著魚，而小竺在旁賣著烤魚，狄生則是在應付饑渴的婦女們。
片刻，所有的魚都賣完了，水靈兒高興的數著銀子，小竺也幫忙數著，完全忘了1旁還在犧牲色相的狄生。
一名年近七十歲的女子，一口牙也隻剩門牙兩顆，他摸了一把狄生的臉，色眯眯的道：“公子，今晚要不要到我家來過夜？”
狄生連忙拒絕，道：“我今晚有事。”就算沒事，也要說有事。
“公子，我年輕時，可比水靈兒還要貌美如花呢。”
“姑娘，我的年紀已經可以當你的孫子了，就放過我吧。”
水靈兒滿意的拿著銀子走了過來，道：“姑娘，我們打烊了，明日再來。”
女子不舍得的看著狄生，道：“好吧，公子，我明日再來看你。”
狄生見她走遠後，麵有難色的對水靈兒道：“妳明日還要來賣魚？”
水靈兒看著手裏1袋的銀子，道：“當然，這可是我第一次按正規掙銀子。”
“正規？”狄生納悶的道：“那妳之前怎麽掙銀子的？”說完他後悔，她有位富有的哥哥，還需要掙銀子嗎？
水靈兒不假思索的道：“我之前是盜賊。”
狄生愣了愣，盜賊通常是凶神惡煞的男人，和水靈兒這樣的女子完全沾不上邊。
“很難相信妳是盜賊。”
“要不明日我們不賣魚，我們去偷盜。”水靈兒在賣魚時聽說離這裏不遠處的小村莊鬧饑荒，且太後過不久要去那村莊的山上寺廟禮佛，還臨時收取他們的稅金。
如此欺壓人民，是她出來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時候。
水靈兒把想好的計劃都告訴了狄生，還分配了他和小竺的工作。
狄生聽完後，連忙拒絕，道：“水靈兒，這計劃不行！先不論妳要盜取財物是違法的，妳可知道妳要盜取的對象是太後！被抓到是要滿門抄斬的。”
“但是欺壓百姓的是她，當然要盜取她的。”
“不行。”要是放任她去盜取，皇上若是知道，定會先扒他1層皮。
“我們規劃仔細點，就不怕被抓了。”
狄生自知說不過她，隻好先順著她意，等到白羽來時，再想辦法阻止她，他道：“水靈兒，我們這幾天先去太後要禮佛的村莊探察地形，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水靈兒認為他說的有理，道：“好，就照你說的。”
“但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隻有我們知道。”若是讓別人知道，事情鬧大，到時就很難阻止她要盜取太後的財物。
“不能告訴小虎嗎？”水靈兒想找小虎來幫忙。
“不行。”小虎對水靈兒如此執著，怕會壞事。
水靈兒明白的點頭。
一連幾天下來，水靈兒總是說要去賣魚，就出門了。
紫衣和小虎曾懷疑過，但跟蹤她後，發現她真的去山上抓魚來賣，也就沒有再多過問她。
從狄生送信到帝都已過了一個禮拜，東方宇和白羽騎馬來到邊疆的小村。
他們尋著信上的地址，來到小村的尾端。
小虎才一出門口，就瞧見東方宇，他驚愣的說不出話來。
東方宇冷笑一下，道：“小虎，自從派你去梁國帶回水靈兒，就沒再見過你了，瞧你身邊也不見我的其他探子。”
小虎一轉身就要跑，卻被白羽輕功快步上前抓住，將他壓製在地上。
東方宇看著小虎片刻，蹲下身來，與他視線平行，道：“你啊，就是執迷不悟，水靈兒至始至終都把你當成青梅竹馬，你卻放不了手。”
小虎激動的道：“你想做什麽？”
東方宇站起身，冷笑著道：“我不是司徒景，會放任你在水靈兒麵前晃悠，還要擔心水靈兒會被你劫走，不如一勞永逸，來的快活。”
小虎聽出東方宇的意思，不斷掙紮，卻被白羽壓製的動彈不得。
東方宇拔出腰上的佩劍，一劍刺向小虎，道：“我最痛恨背叛我的人。”
小虎忍著疼痛，用盡最後的力氣道：“你別想碰水靈兒！”說完他氣絕身亡。
東方宇拿出帕巾擦拭劍上的鮮血，道：“白羽，把小虎埋了，別讓人知道他死了，尤其是水靈兒。”
“是。”
紫衣聽見外頭的動靜，走出來察看，見東方宇擦拭著劍，小虎已氣絕身亡正被白羽往1旁拖去，心裏大概明白發生何事，她識相的不多問，走到東方宇身前，恭敬的行禮，道：“皇上吉祥。”
她邀請東方宇進屋後，泡了茶，開始詳細述說如何讓水靈兒到楚國的經過。
東方宇聽了後，滿意的道：“紫衣，做的很好，以後妳就跟著水靈兒。”
“是。”
東方宇起身在屋裏來回走著，屋裏屋外都看過，就是不見水靈兒的身影，道：“水靈兒人呢？”
紫衣跪倒在他身前，道：“請皇上恕罪，水靈兒她去賣魚了。”
“賣魚？”東方宇輕笑出來，道：“的確是她會做的事情，她在哪賣魚？”
“隔壁的村莊。”
東方宇輕點了頭，就走出屋外。
白羽跟在後頭，道：“請皇上恕罪，是微臣手下辦事不力，讓水靈兒姑娘去賣魚。”狄生好歹也是聰明人，他不明白他怎會讓未來的皇後做這樣的粗活。
“水靈兒想做的事，狄生也攔不住她。”東方宇心情喜悅的就朝隔壁的村莊走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一走到村莊口，就瞧見一群人正圍繞著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舞台上，狄生和水靈兒兩人濃妝豔抹的跳著舞，舞台下，小竺端著茶水和烤魚對著一名名的觀眾販賣。
東方宇一派輕鬆的道：“白羽，你說這賣魚賣到舞台上跳舞，可真特別。”
白羽恭敬的道：“請皇上見諒。”他看他們跳的舞還是水仙樓的招牌舞。
“我們去湊個熱鬧。”東方宇麵露微笑的走到圍觀的人群旁。
小竺沒有注意來人，上前道：“這位客倌，茶水加烤魚，五兩銀子。”他抬起頭正要伸手收錢時，他驚愣住，他麵前這人是皇上，還有他身後1臉鐵青的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