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順藤摸瓜
“啪嚓！”一聲，劉據手中的杯子四分五裂，他的手心也裂開了傷口，鮮血順著手紋落在地上。
??“大皇子！”蘇墨雲和秦二邦同時驚叫，蘇墨雲連忙找了紗布上前包紮。
??“秦二邦，給我查！查出那禍妃背後的主子！”劉據怒不可赦。
??“是！大皇子！”秦二邦領命離去，一刻不敢耽擱。
??不一會黃宇城來了，下跪稟報：“大皇子，派去照顧五皇子的人已安排妥當，您大可放心。”
??“你辦事我放心。”特意安排人暗中保護及照顧劉髆，劉據已是仁至義盡。
??其實不用查也知道，指使瑩妃的定是宮中某位皇子。
??三日後，秦二邦請劉據宮外一聚。
??一家不起眼的茶樓二層包廂裏，秦二邦將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踢倒在劉據麵前。
??“大皇子，這勞什子是我讓人大老遠從東瀛逮回來的，他就是把瑩妃引薦給宮中某位大人物的中介！”
??說著，秦二邦一腳踩在那人後頸上：“說！當初你把那禍妃引薦給了誰。”
??“哎呦喂哎呦喂，疼疼疼，您輕點。”
??“還知道喊疼，看來傷得不輕。”劉據說完，上前抓住他的衣領逼他抬頭，另一隻手一拳搗在他腮幫子上。
??但見那人吐出血水和牙齒，兩眼渙散，呻吟都發不出了。
??“大皇子手下留情，找這個人證可不容易。”秦二邦生怕男人死於劉據拳下。
??劉據心裏有數，方才那拳頭的力道，不及往日的十分之一。
??秦二邦將滾燙的茶水澆在男人臉上，燙的他終於清醒許多。
??秦二邦重新將他拎起吼道：“快說！不說我可保不住你性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
??那男人努力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赫然看到劉據一對怒目，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殺神戾太子！你是殺神戾太子！”
??“算你識相！”秦二邦將他丟在地上。
??男人知道自己落入劉據手中並無生還機會，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說不說你們都會殺了我，我不說你們又能怎樣？”
??“你以為你藏在東瀛的老娘，我們找不到嗎？”秦二邦惡狠狠道。
??“嗬嗬，我老娘年事已高死就死了！我未成家沒有妻兒，看你們拿什麽威脅我！”男人突然變成了硬骨頭，十分難啃。
??這時蘇墨雲抓著一個小娘子破門而入，高聲說道：“那她的死活你也不顧咯！”
??男人一看那梨花帶雨的小娘子，視死如歸的眼神突然有了慌張，轉而變成憤怒：“你們放了她！有什麽衝我來！”
??劉據掃了一眼那女子問：“怎麽回事？”
??蘇墨雲連忙稟報：“此人原為京城中牡丹樓裏的管事，因為這工作結實了一些宮中人士，瑩妃是他從送到牡丹樓裏的女子中挑中，特意獻給宮中某位大人物的，交換條件就是一大筆錢，以及她！”
??蘇墨雲將小娘子往前一推，小娘子一個不穩撲倒在地。
??“玫娘，你沒事吧！”男人想要上前扶那女子，卻疼的動不了。
??“這女子先前是牡丹樓的頭牌，瑩妃被寵幸後的那幾天，有人默默給她贖了身，不過她不知道給她贖身的正是這廝，他從在牡丹樓打雜起，就喜歡上了這小娘子。”
??蘇墨雲一番話聽得秦二邦和劉據都有些起雞皮疙瘩，這些青樓豔聞他怎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咳咳，你打聽的倒是清楚。”劉據有些尷尬。
??蘇墨雲得意一笑說：“我進宮前常常幹些拿錢搜集情報的事情，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我說，我說，隻要你們肯放了玫娘，我什麽都說……”男人終於低下了頭。
??“原來是你給我贖了身，你怎麽那麽傻啊！”玫娘哭著往前爬了幾步，握住了男人的手。
??“我把瑩兒賣給了宮中的曹公公，至於是誰指使曹公公這麽做的，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不求你們放過我，隻求你們能把她放了。”說著男人把手從玫娘手中抽了出來。
??“哼，癡男怨女！”秦二邦唾了一口。
??劉據給了蘇墨雲一個手勢，蘇墨雲點點頭，將玫娘帶了出去。
??“瑩妃一家是你殺的嗎？”劉據又問。
??“是我派人幹的，我也不知瑩兒在宮內發生了什麽事，隻是突然接到曹公公指派，要我殺了瑩兒一家，並允諾我先前給瑩兒家的好處，我都能據為己有。他們還讓我去東瀛躲避，永遠不要再回京城。”
??男人算是交了老底，劉據點點頭說：“你也算壞事做盡了。”
??然後走上前一把扼住男人的喉嚨，稍一用力，擰斷了他的脖子。
??“剛剛那個娘們，大皇子就這麽放過了嗎？她可是知道我們長什麽樣子。”秦二邦心有餘悸。
??這時蘇墨雲又推門進來，正好聽到秦二邦的話，拍了拍手說：“誰說要給她活路的？”
??“你把她殺了？”劉據微微挑眉，這件事他分明還沒下令。
??蘇墨雲點點頭：“當然了，不然她把今天看到的一切抖摟出去怎麽辦？”
??秦二邦欣慰的點點頭說：“就是就是，我也是這麽想的。”
??劉據又低頭看了看滿臉是血的男人，低聲說：“把他跟那女的埋一起，至於他母親，就放了吧。”
??回到寢宮，劉據同蘇墨雲分析，曹公公表麵上不屬於任何勢力，但細細一查不難發現，他常去奉仙殿祈福。
??奉仙殿自巫蠱之禍發生前就已存在，武帝設立它隻為求仙驅邪，並派四皇子劉胥鎮守其中。
??劉胥自稱受仙人指點，遁入仙道，巫蠱之禍還未發生前，他就鮮少過問朝堂政事，整日呆在奉仙殿供奉仙神，性子變得縹緲，對凡塵之事也再不關心。
??武帝一向信奉鬼神，覺得劉胥此舉頗有仙意，就任由其發展，再不幹涉。
??巫蠱之禍發生時，劉胥也尚未從所謂的閉關中出來，對禍亂之事並無參與，更不曾幫過劉據。
??滿朝文武百官，就連武帝平時也常常忘記膝下還有這個皇子，隻有祭祀之日求仙問道，才會將他請出奉仙殿，讓他誦讀仙書。
??“即便四皇子從不參與前朝政事或皇權相爭，但大皇子可別忘了，他的胞兄是三皇子，他的生母是李姬！”蘇墨雲說到了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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