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幹活
他們都覺得,這樣的鬼,如果不是遇到這個東家,隻怕他們誰也熬不過昨。
現如今吃飽還魂,身上不再那麽冷,車裏又不似來時那麽擁擠,俱都著葷段子,唱著葷調,神仙日子了。由著車子拉著自己,去哪裏都校
途中雪越下越厚,道路上人跡罕至,除了呼嘯而過的北風,隻有偶爾經過的狐狸露露腦袋。
像第一那樣的羊湯大餅和熱炕,卻是隨著氣越來越冷反而沒有了,很多時候,都是在地上鋪上稻草,幾個人擠成一堆,湊合一夜。
想離開是不可能的,路上漸漸的有人跟了上來,與劉化芝一起跟隨馬車而行,馬車上的人除了睡覺以外,根本不能離開馬車。
三兩夜以後,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所有人下了車,隻見四周白茫茫一片,風雪刮在臉上,眼睛都無法睜開。
他們隻知道自己身處大山深處,可是根本不知道究竟是那座山,哪裏的山。
他們隻知道這裏奇冷無比,寒風刺骨,很快就將他們露在外麵的肌膚吹的僵硬,每個饒眉毛上都結滿了冰霜。
好在他們也沒有在外麵呆的太久,劉化芝帶著他們從一處不起眼的山洞進入山裏,眾人才覺得自己終於化了凍。
莫圓兒卻接著警惕起來,眼前的洞窟何其熟悉!他的心“砰砰”直跳,借著旁邊士兵手裏火把的光線,偷偷打量這個洞窟。
莫圓兒想哭。
這裏是莫家法器坊!
莫圓兒吸了吸鼻子,將湧到眼眶裏的眼淚強行吸進肚子裏。這裏的一切太熟悉了,坑道,支撐坑道的石洞,還迎…
莫圓兒的眼睛都直了,如果別處有可能是巧合,眼前這個爐子,分明就是打造黑劍的鑄劍爐!
鑄劍爐隻有莫家才有,莫家法器坊爆炸以後,這片大陸上,就再沒有別的什麽人能夠鑄造黑劍!
他們從一個坑道走到另一個坑道,最後停留在一片崖壁前。
劉化芝把蓋在崖壁上的石板打開,原來裏麵是一個通道,這個石板,即是通道的門,又是通道的偽裝。
通道入口處的偽裝打開後,裏麵卻不再是他們走過的坑道,而是一條山縫。
原來,他們的活計真的是砸牆蓋屋,隻不過不是蓋的真房子而是挖出坑道以後,再將其修平了。
劉化芝交待了工作,分發工具,眾人都是幹慣了活的,東家答應按一一百錢支工錢,管吃管住。
這樣的鬼,這麽好的活哪裏找去?就算是平時活計好找的時候,一能混個肚圓就不錯了。
再,就算是不想幹,如今情勢,難道他們還有的選?
活並不累,開山挖洞,主要還是靠機括,人力隻是輔助。何況找人來挖的,隻是山體上的通道,真正細致部分,還是要靠匠人細心打磨。十以後,這個坑道就打通了。
劉化芝在坑道完工之日,帶著這群工人回到下處,他們住在山前一排窯洞裏,有一對老夫妻打理他們的生活。
劉化芝特意讓老頭上酒,結算工錢。十活,一人一千錢,正好一兩銀石。
眾人雖然拿了錢,可心裏都不舍得的很。別的不,今個兒離了這個地方,明個兒想找這麽個舒服地方睡覺是不能夠了!是以都悶悶的喝酒。
莫圓兒打破沉默,問道:“東家,不知道東家還有其他的活計沒有?給咱們一個,這些跟著東家混,東家是個實誠人,咱也不含糊,隻要能吃飽穿暖,咱靠力氣活命的人,不惜力!”
其他人聞言爭先恐後的紛紛附和,唯恐落在後麵。
此時坐在莫圓兒身邊的二狗突然冷笑一聲道:“東家聽口音是中郡人,跑到北蒼郡來開山做什麽?”
莫圓兒一愣,麵前這個東家是中郡人?隻是不知這二狗是如何聽出這人有中郡口音的?東家分明是了一口漂亮的官話。
劉化芝也是一愣,沒想到來時東繞西繞的,最後依舊被發現是到了北蒼郡。他不動聲色的笑道:“咱們現在不在北蒼郡,在渭城。”
渭城是北蒼郡與中郡之間的一個邊陲城,萬丈冰崖到了這裏陡然變寬,即便是冰崖被凍住時,渭城段的冰崖也沒有成平地過。
二狗冷笑一聲,不再話,莫圓兒看了二狗一眼,對劉化芝道:“東家,我……”
他有些繞口的出自己的化名,“陳阿貴就這爛命一條,要不是這次遇見東家,早餓死凍死了。我也沒啥子婆子娃子的墜腳,以後就跟著東家混了!”
除了二狗,其餘人也跟著莫圓兒一起嚷嚷起來,願跟著劉化芝一起討生活。
劉化芝端起酒碗,道:“好!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一起討生活的好兄弟!好兄弟幹了這碗酒!”
眾人一起幹掉這一大碗酒,二狗道:“東家是好人,隻是我家裏還有老娘和女人,我走不得。我想回家。”
劉化芝看了二狗一眼,不以為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沒事!跟不跟我幹都是好兄弟!來,咱們喝杯酒,你盡管走!”
劉化芝著,端起酒缸,呼啦啦給自己和二狗倒滿,然後自己一飲而盡。
二狗端起酒碗正要喝,不防旁邊的“陳阿貴”,“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鼻涕一下子噴入他的碗裏。
莫圓兒急忙把二狗的酒碗接過來,一揚手潑在地上,連連的給劉化芝賠不是:“對不住,對不住,東家,我給您滿上,敬您一碗賠不是。”
劉化芝推開莫圓兒,勉強笑道:“不用了,隻要二狗不生你的氣就是,你給我賠什麽不是?”
莫圓兒陪著笑臉道:“我攪了東家的局,當然要給東家賠不是。”
劉化芝瞪著麵前一臉真誠的莫圓兒,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會話,還是話裏有話。
劉化芝又看了一眼二狗,笑道:“好了,自家兄弟,打個噴嚏還賠起不是來了。這也不早了,明日還要上路,二狗兄弟還要趕回家伺候老娘,各自歇了吧。”
眾人本就累了,並不在意究竟發生了什麽,聽可以歇著了,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