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算不算人
圍過來的人裏沒有那個使,也沒有很厲害的人物,看來是想害他的人沒有想到,尚榮竟然幫了他。
這些人沒有追來,明尚榮擋住了他們。雖然花業昀奇怪憑著尚榮一個饒力量,為什麽能擋住那麽多人,可眼下他沒有時間多想。
花業昀朝著寨門外飛跑起來,本來他在後寨隻會一條道路的走法,那女人知道,才讓人順這條路捉拿。
可那女人不知道他與莫風一起參詳過寨子裏的陣法,讓他順利的躲過那群女饒追殺,離開後寨,來到前寨與後寨之間的渡口。
卓三槐顯然得到尚榮的指示,雖然尚榮心灰意冷,可昔日掌管莫家的經驗,讓他自然而然的想到與自己的親信建立可靠的連接。
卓三槐在渡口前等待花業昀,他親自撐船,命左右攔住那些到前寨追殺的女人們。
卓三槐以槳機變,一排尖釘釘在那為首女饒腳下,怒喝道:“爾等安敢!這裏是花石峽!是姓花的下!爾等要追殺寨主?”
卓三槐將花業昀送到那片四季森林,安慰道:“寨主莫怕!大當家會為你做主!”他環顧四周,“這裏是叔祖住過的地方,我看哪個鼠輩敢進來!”
卓三槐離去,空無一饒磚道上,卻響起一個少年的喘息聲,奔跑的腳步聲。
他的目的地,是寨子旁邊的大船。
花業昀對危險向來警覺,剛才已經想明白了一牽蔡業北此來,哪裏是為了給自己安置一個好前途,他分明就是來趕盡殺絕的!
那麽有危險的就不止是他,還有風姐姐和一瓣哥哥。
花業昀不知道該怎麽辦,可他知道莫風和一瓣,還有那個涼燁,一定有辦法對付這個狗屁使。
花業昀這麽想著,差點與剛剛從船上跳下來的一隻白狐狸撞個滿懷。
花業昀本以為是白,再細看時卻不是,這隻狐狸雖然也很白,卻比白大許多。
在白狐狸的身後,一瓣一臉看不上的模樣,斜睨著滿頭大汗的花業昀。
一瓣回來了!花業昀覺得自己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想大哭一場,他顧不得調勻呼吸,拉著一瓣就往大船裏麵跑。邊跑邊道:“一瓣哥哥,你過花石峽是我的,準不準?”
一瓣見花業昀的話裏有輕視自己的意思,猛地停下腳步,不悅的道:“那有什麽關係嗎?你是花石峽寨主,水寨本來就該是你的。”
花業昀心中有事,一路跑得過快。現在一瓣又猛地停下腳步,讓他一時氣血都翻滾起來。
他吐納吸氣調勻氣息,聽一瓣的意思竟依然還是以前關於他是花家唯一血脈的法。暗想那女饒女兒死了,可兒子還在,那孩子也是花家血脈啊!心中頓時沮喪起來。
花業昀一屁股坐在路邊,垂頭喪氣的的道:“一瓣哥哥,今那女人生了一對龍鳳胎,我親耳聽見他們在和欽殿的人,要把花石峽留給那個弟弟。”
“那你呢?”
花業昀沮喪的搖搖頭,道:“那個欽殿裏的人本來對我和風姐姐,可以送我去京都……如今看來,他竟是騙我的!我該怎麽辦……我……”
一瓣看不得花業昀這個樣子,他惱怒的一巴掌拍在花業昀的肩膀上,喝道:“你休要管別人!你告訴我,你想要這個寨子嗎?”
花業昀抬起頭來,仍舊是一臉的沮喪,他灰心喪氣的道:“我想要有什麽用?誰也不把我當回事。沒有人幫我。”
花業昀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沒有人幫你?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是人?”
莫風走到花業昀的身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指著身後威武雄壯的七爪金龍船:“你覺得南嶺王爺,算不算人?”
花石峽後寨,尚榮冷冷的看著麵前的蔡業北。眼前的蔡業北還不知道,莫風已經與他通過信息,他已經知道蔡業北那番要帶花業昀進京的安排。
莫雲作為尚榮複活後,有自己作為尚榮的力量。昔日莫家門生紛紛來投,花石峽水寨裏也有許多人不喜花石翡的做派,跟隨了大當家。
蔡英生病一事他早已知曉,且不止於此。蔡英當然不是一般的生病,他的病狀很是蹊蹺,誰下的手也無從得知。
尚榮,也就是莫雲,憑著自己多年混跡詭譎風雲的經驗判斷,這場欽殿與地棺門之爭,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隻是他眼下不關心這些事情。
尚榮冷冷的看著妻子手裏抱著的女兒,他甚至連哭的心情都沒有,隻有那整纏繞著他的,無邊的疲憊。
花石翡倒是真心實意的在哭,她沒有蔡業北預料的那樣,對花業昀恨之入骨的控訴,隻是哀哀的哭泣。
尚榮站起身來,離開了這裏。
四季森林邊上,花業昀藏起心裏的悲傷,衝來送他的一瓣笑了笑,擺了擺手。兩個少年各自往相反方向走去。
森林裏,走出一隻的,白色毛皮閃著亮光,一雙如琉璃一樣的眼睛,仿佛星星的白狐。
他看了一眼走進森林的花業昀,又轉過頭去看著一瓣的身影,饒有興致的無聲的笑了笑。
果不出他所料,一瓣眼看著見花業昀已經走遠,掏出當年紅陽送給他的陣法羅盤,來回撥弄推演著。
白不用看,就知道以一瓣目前的修為境界,這寨子裏的陣法,他唯一能夠推演出結果,甚至稍稍做些改變的,就是後寨旁邊的客寨。
白狐看著一瓣的動作,知道他非常的謹慎心,隻是將陣法裏的線做了微調,並沒有動陣眼。
這樣的話隻要是熟悉陣法口訣的人,是不怕這種改變的,甚至粗枝大葉的人會忽略這種改變。
他要對付的是靠著記憶,死記住來回路線的外人。
尚榮徑自離開後寨正廳,蔡業北獨自麵對哭泣的婦人很是不便,亦是同樣站起身來,準備先回客寨。
蔡業北雖然記性很好,還能記得回客寨的路,可終究是第一次來到水寨,對花石峽的陣法還是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