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站隊

  想來是孩兒快要出生了，孩兒身上有玉玨之氣，才會讓她覺得陰寒。


  莫風心裏頓時一鬆，既然不用找出什麽妖靈，孩兒馬上就要出生，當務之急，是讓涼燁離開這裏。


  莫風對涼燁莞爾一笑：“師兄說的極是。那就順其自然，等著這個天賦異稟的孩子，自己露出頭來吧。”


  涼燁並不失望，笑道：“師妹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師兄告辭。”


  他說到這裏，笑道：“師兄有個不情之請，我很喜歡風茫，他的根骨非常適於修習金頂光功。如果你不反對，我想收風茫為徒，帶他回中郡。”


  莫風意味深長的瞪著涼燁，涼燁當然不會空手而歸，隻是想不到，風茫這個到處被人嫌棄的孩子，到處被人說成資質不行的孩子，如今突然成了香餑餑，有這麽好的機緣進入地棺門，成為地棺門門主的徒孫。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風暗自琢磨，她目視涼燁，真誠的問道：“師兄，能告訴我，為何要帶風茫走嗎？你恐怕早就知道，風茫是淵齊的兒子。”


  涼燁也盯著莫風，沉默良久。他在莫風的逼視下調轉目光，環顧周圍被拔出的殘根敗葉，這些殘根敗葉像是死了許久，幹枯的似沒有一點水分。


  一點也不像吸食了妖靈，剛剛成了妖怪的樣子。


  莫風繼續說道：“淵齊叛逃了這麽多年，沒有人來找過風茫。”


  涼燁點點頭，莫風的意思很明白，想用風茫從淵齊那裏換點什麽，是不可能的。


  “師妹，你想多了，我是奉門主之命，來幫師妹看病的。我的確很喜歡風茫，他的確很適合修習金頂光功，沒有拿他換什麽的意思。”


  “另外，”涼燁認真的說道，“他不修習金頂光功，會死。他以前就中過這種蠱毒，如今是第二次中毒。隻是不知道是什麽人，一定要對這麽一個小孩子動手。”


  “我知道。”莫風咬牙，她將自己與風茫和一瓣在後花園說話一事，對涼燁大略講了一遍。


  “風茫喝掉的那杯水，是我的。那人本是想讓我中蠱毒的。”莫風恨聲道，“這樣，恐怕就算我不死，我的孩兒也不會安生了。”


  莫風想到這裏，快步往後花園走去。涼燁猜到她去做什麽，快步跟在她的身後。


  隻可惜後花園一片狼藉，原來蘇總管聽說王府裏的花樹都是妖怪，害得府裏人都生了病，風茫也就罷了，一瓣是王爺麵前的紅人，又剛剛做了官。


  最主要的是王妃娘娘馬上就要生產，劉總管越想越深感自己責任重大，急忙召集人手全麵開花，將所有的花樹都給刨開了。


  涼燁琢磨著莫風的神色，笑道：“師妹是覺得風茫又一次不巧成了別人中毒的替代者？這倒是有趣。”


  莫風明白涼燁的意思，風茫第一次中毒，是因為穿了九少爺的棉衣，第二次中毒，是因為喝了她的水。


  “是巧了一點，”莫風自我解嘲的一笑道，“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一些，沒有想到，人家的目標，為什麽不能是風茫本人呢？”


  “正是，”涼燁像是一隻諄諄善誘的狐狸，展開他迷人的溫暖笑靨，說道，“師妹如今要生了，像這樣會帶來危險的人，還是遠離比較好。”


  莫風收斂了笑容，憤怒的橫了涼燁一眼，怒道：“師兄，如今我看在師父的麵子再叫一聲師兄……你老實說，這些什麽蠱毒，是不是你弄出來的？你就是想帶走風茫，對嗎？和風茫約好的？”


  涼燁被莫風揭穿，他先是一怔，繼而很是尷尬的笑了起來：“師妹好毒辣的眼睛，能告訴我，我什麽時候輸了嗎？”


  莫風見他承認了，不願讓他難堪，莞爾一笑道：“師兄哪裏輸了？小妹隻是在訛詐師兄罷了。隻是不知，師兄為何一定要帶走風茫？”


  涼燁笑道：“說與師妹聽，也沒有什麽不可，隻是若是師妹作為王妃知道這種事情，卻不上報，就怕對王爺的名聲有妨礙。”


  莫風不以為然的笑道：“師兄說的好嚇人，莫非師兄真的要與那淵齊交換點什麽？那淵齊，想起自己的兒子了？”

  涼燁笑道：“他怎會忘了自己自己的兒子，隻不過心裏有個孰輕孰重罷了。”


  莫風不屑一顧的冷笑道：“這麽說這次風茫隻不過是個正好可以附加的條件？隻是風茫這孩子可惡，他要是想走，我怎會不放？偏偏與你行出這等事情來。”


  涼燁搖頭歎息：“這你就冤枉風茫那孩子了，他知道自己不祥，不願連累於你，他出去以後，也不想再姓風，怕給你的姓氏蒙羞。”


  莫風默然無語，風茫顧慮的極是，作為叛徒淵齊的兒子，雖然他什麽也沒有做，卻天生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他上一次出逃，棉衣上的蠱毒，真的是毒九少爺的？”


  涼燁撓了撓額頭，道：“反正，九少爺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莫風再次沉默，如果蠱毒是毒九少爺的，下毒的人不可能會停手。


  “這麽說下毒之人極有可能就是九少爺身邊的人，隻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九少爺要放走風茫，才知道九少爺要把新棉衣送給風茫。”


  涼燁攤手笑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九少爺本人呢？”


  莫風驚訝的反對：“不會吧，他為何這麽做？他隻要不放風茫，風茫就死了，用不著這麽費力氣。”


  涼燁笑道：“你說的對，是我想多了。”


  莫風翻了翻眼睛，才不信涼燁這話出自真心，“這次下毒，是你與風茫說好了的？”莫風冷冷的說道，“他倒是很信任你。”


  涼燁沒有回答莫風的問題，問道：“你不想知道風茫以後會改成什麽名字？說不定以後會有見麵的日子。”


  莫風亦是同樣沒有回答涼燁的問題，而是問道：“你來討風茫，身份是什麽？涼府大少爺，還是地棺門門生？”


  莫風知道蔡糾正在進行與羅斯帝國的議和，在羅斯帝國內奔走的，正是淵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