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聖女的來曆
“並不是，”一個依舊略帶鼻音的聲音傳來，竟是不知何時拄著棍子走過來的魚鰭，“聖女設下障礙，是為了考驗外來人的武力。”
莫風明白了，白房子建在銀色沙灘上，島外的人若是想求見聖女，隻有這一處海岸可以直接登岸，而不需要走島內，跨過由無數自然與人工的障礙。
聖女當然不能這麽容易見到，自然就需要設置陣法，給求見者增加難度。
莫風原想著土人聖女不過是土人的一種信仰，其實隻是一個普通的土人姑娘，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有些不簡單。
“聖女是怎樣的來曆？”
一瓣和侯棕本想趕這個有疫病的人離這裏遠一些，沒想到莫風居然有問題要問他。
侯棕卻依舊把魚鰭攆得遠遠的，對莫風笑道：“姑娘有什麽白房子島的問題，隻管問我，比起這個半拉子土人，我知道的隻多不少。”
莫風明白侯棕的好意，是怕魚鰭過病氣給自己，莞爾一笑，說道：“好哇，那你就講講那位要選婿的聖女好了。”
“聖女不是第一次選婿，事實上她已經活了上千年，每二十年選一次婿，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選了多少女婿了。”
莫風莞爾，修行界活個上千年雖不多見，可也不是多麽稀奇的事情。
“這不奇怪，她的夫婿若是普通人，二十年就是老頭子了，重新選很正常。”
莫風從礁石上下來坐好，三人圍成一圈，遠遠的魚鰭也苦著臉席地而坐，聽侯棕講故事。
莫風的話讓一瓣和侯棕都不以為然，可似乎也無從反駁，侯棕隻好繼續講他的故事。
“聖女也不是總那麽年輕，她是和她的夫婿一起變老，然後在她選婿的那天突然回到少女模樣，再繼續長大。”
這是在變相的說聖女與她原先的夫婿是一起變老，所以她本沒有理由再重新選少年，隻是又變小了，不得已而已。
莫風心裏偷笑，侯棕在白房子島待久了，雖然對聖女的做法心有微詞，卻自作多情的為聖女找了一個大借口。
一瓣好奇的問道：“過幾天她就要選婿了，她上一個夫婿如今不過四十出頭，就算是普通人，現在也還活著呢，那個人要如何安置？”
“那個人叫駑瀚，是個普通土人，從進入白房子起，就是白房子大總管。”
一瓣眨眨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不是想說，以後他老婆與別人結了婚，他還要繼續為他們做總管吧！”
侯棕不以為然的說道：“有何不可？不要說聖女，就是咱們身邊這個部落，頭人就有兩個固定的男人，來了又走了的，誰還記得有幾個？土人不在乎這個的。”
一瓣這才想起白房子島與周國，或者說與白房子島以外的所有地方，婚俗都不相同，無奈的聳聳肩，算是將心裏的不以為然放下。
“然後呢？”莫風問道，“聖女活了這麽久，可知道她的來曆？父母出處？”
“不知道，”侯棕老老實實的答道，“她太老了，這裏活著的人，都已經不知道她的來曆了。”
“我知道！我知道！”
他們後麵傳來魚鰭的聲音，接著在一瓣和侯棕嫌惡的目光裏訕訕閉上了嘴巴。
莫風不以為然：“讓他過來吧，哪裏就這麽嬌氣了？”
一瓣於是上前將魚鰭惡狠狠的提了過來，放在離莫風稍遠的地方，終究還是不放心，又做了個小的隔絕陣法，將魚鰭包裹在裏麵。
後果就是魚鰭像是在一個罩子裏說話，聲音嗡嗡作響，似有回音。
也隻有這樣了，魚鰭為了滿足自己有人說話的欲望，隻好寬容大度的瞪了一眼一瓣，接著往下說。
“聖女是從一個大蚌殼裏孵出來的，白房子的祠堂裏，如今還供奉著那個蚌殼。”
“這是說聖女不是人？”莫風疑惑的問道，“她是海妖？”
“她應該不能是妖。”
魚鰭很是不滿，且他這份不滿，得到了侯棕暗戳戳的讚成，他接口道：
“這一帶海妖很多，卻無人敢上岸騷擾白房子。是因為白房子在白房子島，是神殿一樣的存在。”
“不是妖，就是神了？”
莫風可沒有詆毀聖女的意思，聽到這兩人的反駁，頓覺自己說話魯莽了，若是被其他土人聽見，會平白惹麻煩。
於是她急忙將聖女說成“神”，以彌補剛才的疏漏。
誰知魚鰭並不買賬，卻也沒有反駁，道：“誰知道？反正她不是妖。”
一瓣看不得魚鰭這副樣子，不屑的冷笑道：“別人都不知道，你偏偏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白房子裏供奉蚌殼？你見過？”
魚鰭被一瓣嘲諷，頓時著急起來，他一下子跳起來爭辯道：“我沒有見過，有人見過啊！”
“誰見過？”
“荊魚島商行的老板，以薩。”
魚鰭此言一出，頓時讓身旁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亮的有點讓魚鰭不知所措。
“你見過以薩？”
魚鰭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最後囁嚅的重新坐下來，訕訕的答道：“我沒有見過，我女人見過。”
提到“我女人”時，魚鰭臉上再次浮現出曾經在一瓣那裏流露出的“我比你強”的得意。
莫風心裏一動，笑道：“你女人？”她已經聽一瓣講過，魚鰭的女人是亞瑟島人，“我們能去拜訪她嗎？”
她怕魚鰭不同意，又加了一句：“我家與荊魚島商行有生意往來，我也認得以島主。”
她暗自歎息，自己這次可是說了一句大實話。
沒想到魚鰭很快就答應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高山：“翻過這座山，就是我家。”
於是說走就走，雖然眼前的山對普通人來說難以通過，可在他們三人這裏，可以說是如履平地。
翻過這座高山，對麵依舊是這種銀色沙灘，隻是沙灘的礁石叢裏，依山就勢蓋了許多院落。
魚鰭自豪的指了指那座最大的院落，說道：“那裏就是我家。”
在布滿礁石的靠近懸崖背風一側，有一條溪流，順著懸崖流下來，不知是不是多年衝刷所致，在下麵形成一個小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