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舊病犯了
顧同運親自在碼頭迎接,莫風仔細尋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伊諾的身影。
“伊諾姐姐呢?”
顧同運答道:“稟王妃娘娘,伊諾被欽天殿派去了西川,不能前來迎接娘娘了。”
莫風雖不明白欽天殿為何要派伊諾去西川那種地方,可顧同運的樣子,分明是不想告訴她。
她暗自撇嘴,暗道這顧同運沒撈著把女兒塞給李坤,看見自己就不順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也不需要顧同運來告訴自己,欽天殿南嶺分殿如今沒有了長生子,就是夜墨瀟的天下。
欽天殿對南嶺分殿如此重視,夜墨瀟寧肯犧牲自己的修行時間,辛苦的兩邊來回奔波,莫風覺得,都與西川和羅刹坑有關。
月煙樺兄妹雖然雙雙殞命花石峽,可他們從西川借道南嶺郡,卻是走成功了。
他們的死是死於人族的算計,與本事無關。這會讓更多禽類妖族,還有飛行本領高強的人族,對這條路心向往之。
以伯倫按照李坤的安排,將自己從京都帶來的貨物卸在周河碼頭的一間貨棧裏。
貨棧有陣法保護,以伯倫從熟悉的真元場的臭氣判斷,這間貨棧屬於李坤。
且從整個貨棧區都濃霧彌漫,散發淡淡的臭氣來看,整個周河碼頭,都屬於李坤。以伯倫很是好奇,這位年輕的王爺為何有這麽大的能量。
莫風卻一點都不奇怪,當年永和公主在京都的裙下之臣如果一起反了,可以把周國翻過來兩次。
即便現在她遠嫁羅斯,依舊有至少一半的人依舊忠心耿耿。雖然羅斯帝國去年冬天來犯……
可,那關年輕的,柔弱的公主何事?
甚至,更多的人擔心,永和公主會不會在羅斯帝國受委屈,會不會被暴虐的羅斯小皇帝欺負。
永和公主遠嫁時,將她在周國所有的財產,包括人、錢在內的各種資源,通通留給了李坤。
比如清音,就是永和公主的知音。雖然李坤對音律一竅不通,清音依舊引李坤為友。
這是李坤的財富,也是李坤的煩惱。
如果有一天永和公主反水,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會不會連累他,都是很麻煩的事情。
以伯倫帶著老七等人回到荊魚島商行,聽說以薩這些日子也在南嶺郡,隻是現在不在家,去了蓮衣朵找相好去了。
老七已經知道以伯倫與以薩之間的勾當,他悄悄對以伯倫譏笑道:“老島主倒是與別人不一樣,找相好去蓮衣朵那種地方?”
以伯倫卻沒有笑,雖然莫風並沒有對以伯倫細講過之前在方舟河出事的事情,可他從支離破碎的情報裏猜出,蓮衣朵似乎並不簡單。
於是,“以薩在蓮衣朵找了一個新相好”這種花邊爛俗的段子,被以伯倫作為重要情報,送到了南嶺王府。
莫風莫名其妙的看著以伯倫送來的“情報”,斜睨著李坤問道:“你們之間,又搞什麽花樣?這算什麽情報?至少要把那相好是誰寫上吧?這不像以伯倫做的事情,除非你們之間有什麽約定。”
李坤笑道:“你可真有趣,以伯倫情報不對,難道你不該去責怪他?卻來向我問罪。”
他湊到莫風的臉跟前,筆直的鼻子幾乎碰到了莫風的俏鼻尖,說話時的熱氣弄得莫風的臉直癢癢:
“我猜,你是覺得我比他好欺負一些,對不對?”
莫風啼笑皆非,她忍不住“撲哧”一笑,芊芊玉指指點在李坤光潔的額頭上,將他的臉推回原處。
“你好欺負?”
李坤抓住莫風柔弱無骨的纖細手腕,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張揚又騷氣的丹鳳眼裏有波光閃過。
“我當然好欺負,”李坤目光情意綿綿,聲音卻是充滿了委屈,柔聲撒嬌道:“你不記得我好欺負了嗎?也是,你已經很久很久不欺負我了。”
莫風明白李坤的意思,可旁邊還有一瓣和瀟瀟在。她不明白為何李坤要當著人的麵說這種話,頓時羞惱不已,臉紅的就像喝了酒。
一瓣和瀟瀟愣住,特別是瀟瀟眼裏有凶光一閃。這凶光雖然隻是瞬間,卻接著被一瓣捕捉到。
李坤也察覺到從背後傳來的敵意,他回過頭來,瀟瀟正低頭認真的吃多基糖,一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腦門。
瀟瀟渾然不覺,她一口咬掉了多基糖上小人的頭,津津有味的“嘎嘣嘎嘣”嚼著。
“你們兩個,出去玩去。”
一瓣沒有吭聲,隻是很恭敬的向二人行了一禮,領著瀟瀟轉身離去。
李坤若有所思的看著二人走遠,才對莫風喃喃問道:“你覺得她會是誰?偷你的孩子,附身瀟瀟一路跟過來?”
莫風雖然也覺得瀟瀟奇怪,卻被李坤的話氣壞了,她沒好氣的說道:“你可真會想,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惦記你的王妃?”
李坤卻正色道:“你好好想想。”
“沒有,”莫風也同樣正色道,“除了以伯倫,我變成女人以後,就沒有男人正眼看過我。”
李坤被莫風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笑道:“那當然,誰敢正眼看我的王妃,我把他眼珠子挖出來下酒。”
莫風咧咧嘴,嫌棄道:“你真惡心。”
她還要往下說,李坤卻已經用嘴唇堵住她的嘴唇,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我想讓你再給我生個女兒,”李坤理直氣壯的做著他想做的事,“生完女兒,再生兒子,再生女兒……要一屋子。”
莫風快要哭了,她找個空隙急急的反對:“不行……你還是娶個側妃好了。”
李坤想不到莫風居然要把他推給別人,恨不得咬下說話的人一塊肉來,怒道:“我就要你一個!聽見沒有?你也必須隻有我一個!不然……”
他被自己的念頭嚇得一哆嗦,趴在莫風身旁不動了。莫風嚇了一跳,急忙去試他的脈,卻被這人一把摟在懷裏。
莫風見他竟是滿頭冷汗,既心疼又不解,急忙找出帕子替他擦拭,關切的問道:“你舊病犯了?”
李坤搖了搖頭,接過帕子自己擦汗。他隻是被自己的念頭嚇到了,他剛才想說:不然,我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