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罪不至死
莫風吃力的握緊拳頭,黃豆大的汗珠從她光潔的額頭滑落下來,虎妖之魂發出一聲嗚咽,極不情願的向著莫風掌心飛來。
“轟”的一聲,莫風手心裏的魂火長大了好幾倍,四級妖獸的魂魄果然不同凡響,整個魂火的形狀都被它變成了虎頭。
時鬆乍一魂魄離體,不由得全身顫抖不止,最後直接倒地痙攣起來。
莫風這些日子潛心修煉長生子的收魂術,收魂術不僅能收死去的魂魄甚至生魂,還能收死去的大妖魂魄。
莫風之所以潛心修煉這一部分,為的就是對付這些裝了妖獸魂魄的法器。
倪三姐待要撲過去救助丈夫,莫風卻非常利落的一劍刺來,將地上抽搐的時鬆刺了個透心涼。
倪三姐驚愕的瞪著莫風,還未開口,莫風的劍刃已到,倪三姐接著橫屍當場。
在莫風舉劍殺倪三姐的同時,一瓣也同時一掌劈出,將身邊的倪二姐一掌拍死。
接下來處理屍體,這太簡單,不過是一點幽冥毒,所有的一切都化為虛無。
一瓣一直在幫忙,綠茫坐在桌位上一動不動,眼看著莫風和一瓣將船重新恢複幹淨。
船上的護衛是李坤的心腹,不要說他們帶著狐尾獸下了底艙,就算他們親眼所見,也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
莫園兒繼續向前走著,好像沒有看見身後大船上發生的事情。
待一切歸於平靜,一瓣問道:“小四怎麽處理?還有很多人知道他們來了花石峽。”
莫風笑道:“與花石峽爭東西,他們當然要付出一點代價。”她指了指莫園兒,“他們早就把那些人處理幹淨了。”
莫園兒回頭,看了一眼莫風,莫風也平靜的看著莫園兒。兩人相視一笑,像是兩個多年不見的好友。
“鷹眼練得不錯。”
莫園兒笑道:“你也一樣。”
他們誰也沒有因為對方的鷹眼受傷,故而有了這場互相吹捧。
莫風知道一瓣還有話要問,轉身走進了船艙。
船艙裏很安靜,花花她們被一瓣關進了底艙,一直安靜沒有聲音。
莫風問道:“花花她們呢?”
一瓣答道:“她們在品酒。”
莫風沒有說什麽。
夜皇和紀甲都曾經告訴她,以藥物控製人心,最後隻會得到廢物,這話似乎不盡然如此。
暗內衛控製暗衛,就是使用藥物,可暗衛的忠誠能耐無人能及。
相反的,紀甲本人就是東閔國暗諜,這真是莫大的諷刺了。
夜皇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莫風黯然的想,大概是修成人形,悄悄走了吧。
有自由意誌的人,太難控製了,還是一瓣的辦法最好用。
“姐姐的酒太溫和了,我又加了一些料。如果誰不聽話,會死的很難看。”
“嗯。”
一瓣解釋道:“京都不比別處,她們聽話,可以活的長遠。”
莫風點點頭。
一瓣等了一會兒,見莫風卻沒有回答他疑問的意思,隻好自己開口問道:“姐姐,為何殺他們?”
為什麽殺他們?莫風心裏冷笑,當然是他們膽敢覬覦莫家的產業。
她雖然不認得尚榮,卻在拿到尚榮資料以後,接著明白了尚榮在莫家是做什麽的。
莫家產業遍天下,由於莫家樹敵太多,為了避免這些產業擺在明麵上成為別人的靶子,在各州各郡,都會有代理人。
尚榮就是莫家在東辰郡的代理人。
如今莫家重要人物幾乎都死了,代理人手裏的莫家產業成了無主的東西。
倪家自然是知道尚榮的身份,在這個時候去見尚榮,不過是想打打秋風,看看能不能從尚榮手裏撈點什麽。
這當然罪不至死,可如今此尚榮非彼尚榮,尚榮若是莫雲,倪家人這時候去見他,很容易露出馬腳。
隻怕莫園兒要帶著眾人入花石峽河道,就是為了將倪家人陷入河道陣法,然後侍機殺之。
即便莫風不出手殺人,莫園兒也會。那就不如自己動手,殺了人,莫園兒才會放心。
可這些事不能對一瓣說的太明白,莫雲還活著,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尚榮是東辰郡莫家產業代理人也是秘密,不能讓一瓣知曉。
莫風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殺他們?”
一瓣愣住,半天才說:“他們……罪不至死……”
“你怎麽知道他們罪不至死?”莫風連珠炮的問道,“把紀師父安排到妖怪窩裏去住,難道不該死?尚榮剛剛成親,傷還沒有好,就弄個骨灰罐子來惡心他,難道不該死?”
一瓣神情古怪的看著莫風,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紀甲是莫風的師父,似乎說得過去。尚榮……
好吧,尚榮是風蓉蓉死去姑姑家的門生。
莫風猜到一瓣的心思,故意咬了咬嘴唇,做出一言難盡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多管閑事,覺得尚榮與我何幹?他家親戚來找他鬧家務,我幹嘛要拉這麽一手好偏架?”
莫風說著,自己的眼圈先紅了起來,“難道姑姑沒了,她家裏的人就該被人欺負?那倪氏做出這等事,還要埋進尚家祖墳?真是欺人太甚!”
莫風被自己說的越來越難過,幹脆坐在地下哭了起來,越哭越覺得自己說的是這麽回事,於是牛毛細雨漸漸變成大雨滂沱。
一瓣本是不以為然,可他見莫風竟然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不由得茫然,暗道自己沒有家,果然是聽不懂有家的人在說什麽。
他蹲下身來,愧疚的說道:“姐姐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總問這種顛三倒四的問題。”
他從懷裏掏出帕子,想遞給莫風,卻發現這塊帕子是莫風送給他的那塊,不舍的重新放了回去。
他掏遍全身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手帕,隻好放棄尋找,喃喃的說道:
“姐姐別哭了,我雖然不知道家是什麽,可我知道姐姐以前有家人,如今卻是沒有了。想來曾經有過又失去,一定是很難過的事情吧。”
莫風愣住,由於哭了許久,把傷心哭散了許多,她抬手輕撫一瓣的頭發和臉頰,柔軟的觸感讓一瓣很是心慌,急忙若無其事的別開臉,躲避莫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