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談心
燨燨安排好悟空1號的事情之後，就和king一起出發去見愛德華。
自從確認了關係之後，燨燨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跟king相處了。每次單獨見到king，她都會回想起那個猝不及防的吻。
於是，燨燨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隨口找了一個話題。
“king，愛德華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燨燨的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犬類人。”king語氣平淡地說道。
“那他是不是特別受犬類人崇敬？”燨燨好奇地問道。
“並沒有。”king說道，“大多數犬類人對他還是恨之入骨。因為他對我們而言，就是始作俑者。如果沒有他的研究，我們就不會倍受折磨和煎熬。”
燨燨不理解了，難道讓它們進化成犬類人，獲得無限的生命不是一件好事嗎？
“小燨，你所見到的隻是一個幸運的結果。可犬類人的遭遇，你並不知曉。”king認真地注視著燨燨，“你麵對的最大阻礙，除了痛恨著犬類人的人類，還有著痛恨人類所作所為的第一批犬類人。”
燨燨皺起眉頭問道：“那你呢？你也痛恨著人類嗎？”
燨燨從king深邃的眼眸裏，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他似乎對一切遭遇都異常冷淡。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感情，我一直嚐試著讓這兩種情感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king平靜地講解到。
燨燨困惑地看著他，小聲問道：“平衡，也就意味著你對人類還是有著恨意的，是嗎？”
“如果完全不恨人類，這是不可能的。”king苦笑道，“人類讓我們犬類人又愛又恨。我們第一批犬類人大多數都是有飼主的，我們有著與人類主人朝夕相處的記憶。但是，實驗室裏的苦難記憶，已經深深地銘刻在我們的心頭，永生難忘。”
燨燨有些後悔勾起了king的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可以說，我們有多愛人類，心裏就有多恨人類。”king繼續說道，“我們原本的夢想其實很簡單，就是每天都能守在主人身邊，讓主人陪我們玩耍散步。”
“可是，人類從來沒有尊重過我們的意見，強迫我們進行藥物實驗。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我們，是不是真的願意進化成犬類人。”king冷笑道，“人類就是以自我為中心的靈長類動物。”
燨燨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king，他的身上似乎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可怕氣息。
“king，你也恨著我嗎？”燨燨愁眉不展地問道。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king的笑容有些冷淡，和往常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真話。”燨燨還是想要知道他最真實的想法。
“我其實也是恨著你的，恨你不夠強硬，沒有掙紮過就讓那些人將我帶走。”king誠實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即便你違抗他們也是於事無補。你沒有那個能力來救我。那時候的你，眼神是那麽怯弱無助。你自責，你悲傷，你恐懼，你就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孩而已。”
“小燨，我被抓走的那一刻，最痛苦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我。如果當時我能夠勇敢地掙脫，嚐試著逃跑回來找你，或許我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番模樣了。”king的眼神又恢複了往昔的溫柔。
“比起恨你，我更痛恨我自己。”king感慨道。
“king，對不起，我當時就應該阻止他們的，但是我是真的害怕了。”燨燨到現在回想起那一夜，內心都會充滿不安。
她知道當時已經有明文規定，不允許飼養大型犬。爸媽也提醒過她，他們打算將king送走，但是她一直不同意。
“如果我當時聽從爸媽的話，將你送走，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這麽多事了？”燨燨惆悵地說道。
king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傻丫頭，如果你將我送走了，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會跑回來找你的。”
“小燨，我們現在再去追究過去的那些對與錯已經毫無意義了。”king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過去已經無法改變，我們就應該珍惜現在和未來。”
“你知道嗎？沒找到你之前，我對人類的恨已到極點。直到我再次與你重逢，才第一次為自己成為犬類人而感到無比慶幸。”king微笑著說道，“這一次，我終於可以以人類的形態，守護在你的身邊了。”
“king，我明白你的心意。”燨燨聽到king的這番話，感動不已。
她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們之間的羈絆，但是她的心裏很清楚，king是她人生當中最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她想要和他一起共創未來。
不知不覺間，車輛自動行駛已經將近兩個小時了，他們距離目的地也越來越近了。
車輛緩緩地駛進一個死氣沉沉的小鎮，荒涼的街道上幾乎看不見行人和車輛。
燨燨好奇地看向窗外，她從來都沒有想到，繁榮的王朝還會有這樣的貧瘠之地。這裏的破敗和武區的貧民窟，簡直有的一拚。
“這裏怎麽都看不到人？”燨燨皺眉問道。
“這裏幾乎沒有犬類人生活。”king回答道，“這座小鎮是一個監獄。”
“你的意思是，愛德華現在是被你關在監獄裏了？”燨燨吃驚地看著king，“你在開玩笑嗎？他如果被你關在監獄又怎麽可能會有我父親的消息？”
“這座監獄比較特殊，並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監獄。”king解釋道，“愛德華在這座小鎮上是行動自由的。”
“他不是犬類人的締造者嗎？為什麽會被你們給關押起來？”燨燨費解地問道。
“將他關在這裏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king說道，“犬類人對他的試藥行為極度反感，擔心他還會重蹈覆轍，因此，絕大多數人的判斷，都是應該將愛德華監禁起來。”
“考慮到他中後期對犬類人的支援與影響，我們這才采取了你現在看到的這種監禁方法。”king耐心地解釋道。
燨燨沒想到愛德華的處境，會是這麽艱難。她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裏完全看不到有人生活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