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替天行道
顧念輕緩的字音如溪澗流水,緩緩輕吐,柔柔淡道,卻如洪水猛獸霍然刺入了眼前兩個男人的耳畔。
宋少卿和夏侯率幾乎同時驀然怔住,麵容上的笑容,也漸漸冷卻,徹底僵硬了起來。
顧念懶得理會他們麵容上的任何神色反應,低眸打開了醫用盒子,拿出了兩個棉簽,扔到了他們麵前,“自己張嘴,刮口腔壁幾圈。”
話音輕落,她再道,“至於是為了什麽,你們應該清楚吧”
她此時此刻,完全在強壓怒火,眼前這兩人,幾乎是從小到大和她一起長起來的,很多時候,她都視他們如哥哥一般,和司徒其等人是一樣的存在,但他們竟然對喬珊珊,她唯一的好朋友,做出那種泯滅天理,滅絕人性的事情
顧念稍微想想,都忍不住怒火一次又一次極盡吞滅理智,不斷的憤懣湧上心口,眼底也因過分扼製,而猩紅如火海,劇烈驟燃。
宋少卿和夏侯率愣了半晌,勉強從失神中掙脫,兩人不急著拿棉簽采取dna樣本,而紛紛異口同聲的說,“不,顧念,你誤會了”
夏侯率又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是一場誤會”
他話還沒說完,宋少卿又截斷,忙道,“五年前喬珊珊那件事,你聽我們說,真的不是那樣的,我倆都是無辜的”
“真的我發誓”夏侯率急忙舉起了三根手指,像模像樣的對著頭頂上方的燈具發誓。
顧念陰沉的麵容異常難看,字音也幾乎從牙縫裏勉強擠出,一字一頓,“我不想聽解釋,先按我說的去做”
宋少卿愣了愣,還想說什麽,卻被夏侯率攔下,“先聽念念的吧”
兩人紛紛拿了棉簽,使勁的在自己口中刮取了幾圈,再紛紛遞給了她,她一一將其收納好,合上了盒子,起身向外。
江碩就在門外,接過她遞送過來的盒子,道了句,“我這就送去醫院,您等我消息。”
片刻後,顧念再回了包廂,同時也將房門故意反鎖上了。
她手中拿了個金屬的火機,纖細的手指輕把玩著,一開一合間,動作毫無規律,“聽著,dna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你們兩人中,有一人核對上,那麽”
顧念刻意沒再說下去,仔細想了想,又覺得怒火高漲,難以控製,“不對,是你們兩人今天誰都別想安然無恙的走出這裏了”
無法無天又能怎樣,這兩個喪心病狂的登徒浪子,竟然敢侮辱喬珊珊,她今天就要放火燒死他們,就當替天行道了
“聽說還有盛少琛的事兒,他還是主謀,對吧”顧念氣的臉色鐵青,“等我先處理了你們,再去解決他”
“你們”
她滿腹奔騰的怒火極具燃燒,氣的咬牙切齒,“你們一個個的,我一直都拿你們當哥哥啊,你們竟然趁著我不備,對我最好的朋友下這種毒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們還是人嗎”
宋少卿和夏侯率定定的看著她,聽著她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兩人略顯尷尬的眨了眨眼睛。
“其實吧,捫心自問,我倆好像也確實不是人。”夏侯率終於自省,說了句大實話。
宋少卿用一種冷然惡寒的目光看著他,一臉神色無語。
夏侯率又說,“但這隻限定在我倆對感情上啊,念念,你能不能先消消氣,聽我和你解釋一下啊”
“五年前,我們是無意中去的凱瑞酒店,本來是去那邊玩的,但慣例的那間套房裏,喬珊珊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了,我們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一個女人,還挺年輕好看的,突然就這樣,幾乎沒穿什麽衣服的躺在那裏”
宋少卿回憶著五年前的那件事,說著說著,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夏侯率在旁截斷,繼續說,“我們是想著給她穿上衣服,叫醒她問問發生了什麽的,但沒想到她突然就醒了,然後就對我們拳打腳踢的,那女人太火爆了脾氣一點都不好”
宋少卿似是想到了什麽,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紗布,“該不會這也是那女人打的吧她跟蹤我”
顧念是一點都不相信他們說的話,所以冷冷的,也隻道,“閉嘴”
“我們說的是真的,聽說之前少琛用了那間套房,可能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吧,但少琛為什麽要走,我們就不清楚了。”
這種事,畢竟也不光彩,何況盛少琛瘋狂追求喬珊珊,幾乎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事發以後,他們就更不敢將此事說出來了。
就算是最好的兄弟,遇到了這種問題,也必須要保密,不然,真容易朋友兄弟都做不成了。
不管他們說了什麽,顧念就是不信,也不想再聽,隻讓他們別再說了,靜待結果即可。
可她那義憤填膺怒火紛飛的樣子,兩人也著實被嚇的不輕,宋少卿仔細想了想,就說,“這樣吧,顧念,等會兒結果出來了,隻要和我們中任何一人比對成功,那麽,我二話不說,直接去警局自首”
夏侯率也說,“我也去”
“顧念啊,咱們五六歲時就認識了,別說喬珊珊是長得挺好看的,就光說她和少琛,還有你哥的那些事兒,我倆就算再混蛋,也不能動那種歪心思啊”
宋少卿感覺自己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我發誓,從沒碰過喬珊珊,不然天打五雷轟,我出門都不得好死”
“我也是”夏侯率也忙補充。
顧念現在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憤憤的轉眸移開了視線,“你們應該慶幸,這件事暫時隻是我知道了,如果換成我哥知道了,你們覺得,他會怎麽對你們”
一直以來,喬珊珊都是顧涵東心中最完美的那道白月光,宛若女神般的存在,竟敢對他最愛的女人,做出這種事
宋少卿和夏侯率稍微想想,都覺得後果不堪設想,凜然的一陣森寒爬上脊背,紛紛不由地打了個冷戰。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而最讓顧念心煩意亂的,是這兩人不停的解釋,宛若絮叨般的話語,一遍遍縈繞,她真一度懷疑,這幾年下來,他們是不是多了個碎嘴的毛病
還是完全做賊心虛呢
而差不多同一時間,另一邊帝氏集團的總裁室裏,林凜也將調查到的資料,整理成文件,交到了老板手中。
“前三年根本查不到什麽,隻有這兩年的一些東西,太太跟著傅晏先生去了很多地方,大部分都是做無國界醫生,四處行醫。”
林凜說著,又遞送上去一些照片,“海利和傅難念這兩個孩子,一個是四歲,一個是四歲半,一個登記在太太名下,一個登記在傅晏先生名下。”
帝長川翻看著手中的資料,再看看那些照片,其中一張,就是幾人在一起的照片,類似於全家福之類的。
顧念懷中抱著年幼的小海利,旁邊的男人麵容俊朗,懷裏摟著小阿難,一男一女,站在一起,還真有種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之感。
帝長川染滿陰霾的俊顏早已陰沉似海,拿著照片的手指,也在慢慢收緊,逐漸暴跳的青筋,衍出他潛在的怒意,沉吟多時,他才有了開口的意思,“傅晏,就是傅家的那個私生子,傅博年的小叔吧”
“對,就是他。”林凜在旁說著,同時,也將另一份資料遞了過去,“這是傅晏先生的生平經曆和資料,請您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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