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也包括你嗎?
帝長川坐在沙發上的身形不動,幽然冷寂的沉眸朝著顧念輕掃,注視著她似平靜無異的臉龐,實則倔強的鋒芒湧動,男人眯了眯眼睛,揚唇笑了。
他英氣冷峻的輪廓上,邪肆的淺笑,透出醉人的魅惑,卻深邃陰寒,“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麽嗎”
顧念眨了眨眼睛,一絲悚然在心底彌漫。
帝長川說,“萬事開頭難,但隻要邁出第一步,以後就會好了。”
有所指代的話語,說的深明大義,還含義頗重。
隨之,他清涼的冷眸一掃旁側數人,低冷的話音卻是對顧念說的,“選一個吧。”
顧念驀然怔住,果然,他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她
盛少琛有些發懵,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著兩人睇了一眼,隨口問,“選什麽”
他的疑問,自然沒人解答。
反之,顧念在鎮定了幾秒後,清澈的眸光望向帝長川,雖心底早已一片混雜淩亂,但麵上還心平氣和,就連語氣都是柔軟的,“非要這樣嗎”
帝長川淡笑的俊顏,神色不減,隻是目光中卻沉了幾分,“是在這裏選一個人好呢還是讓昨晚繼續呢”s11
頓了下,他唇邊冷然的意味更濃了,透出了輕嘲,“隻是這一次,可沒有那把手術刀了。”
顧念大腦嗡的一下,仿佛被塞滿了東西,又仿佛空洞一片。
昨晚
她不自然的捏緊了雙手,難以控製的身體隱隱發顫。
那記憶猶新的恐懼,像一條蝕骨的巨蟒,殘忍的在顧念的心上肆意啃噬,她垂下了頭,心中憤慨交織,很快氤氳的眼中便迷蒙了。
盛少琛注意到顧念的不對勁,詫然的連忙詢問,“顧念,你怎麽了”
他說著,又轉眸向了帝長川,俊臉上泛起了疑惑和不解,“昨晚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嗎”
帝長川幽靜的麵龐不動聲色,也未理會盛少琛的詢問,隻是伸出了清雋纖長的單手,點燃了支煙。
隨著男人緩緩的吞吐,顧念也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盡快整理思緒,再抬眸時,眼中的猩紅早已彌漫,卻強撐著向他,“也包括你嗎”
“嗬。”帝長川毫不掩飾的嗤笑一聲,起來,她也就這點能耐了
他眼底裏的複雜一閃而逝,最終化為烏有消失沉澱,卻諾諾的點了下頭,“可以包括。”
顧念深吸了口氣,她很清楚,帝長川就是故意的。
他現在是一心認準了她就是設計上官妧的主謀,還與廖雨辰合謀,妄圖顛覆帝氏的仇人了。
所以,他不想方設法的讓她難堪顏麵盡失,他是絕不罷休的。
而這段時間下來,她一邊精心打理研究所和籌備中心醫院,又要奔走在那些富商財閥之中,還要處處提防他人
她真的太累太累了,身心俱疲,可以說今晚她要是願意,也能想辦法脫身,但一次這樣,兩次這樣,往後呢
還會有多少次,又或許會不會有她考慮不周,無法脫身的時候呢
念及此,顧念痛苦的緊起了眉,依她對帝長川的了解,他不達目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
既然這樣,那倒不如就如他所願
顧念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她先斂去了眼底的一切雜亂情緒,望著男人莞爾一笑,快速起身朝著他走來,卻在臨近帝長川身側的一瞬,直接避開,從而走到了廖雨辰身旁。
可以說,一瞬之間,廖雨辰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顧念便來到了他近前。
她站立著,低眸著廖雨辰,容顏上的淺笑不減,“不知廖副總可否賞臉”
聽聽聽n
bsp“嗯”廖雨辰微怔,“什麽意思”
顧念迎著他疑惑的麵容,嬌俏迎人,“睡了我。”
廖雨辰,“”
旋即,他混雜的目光就向了帝長川,有些愕然,也有些惶恐,並不是廖雨辰不敢,也不是他不想,隻是事發突然,他有些沒回味過勁。
帝長川冷沉的俊顏沒什麽神色展露,隻是靠坐在那裏,修長如玉的單手摁滅了煙蒂,沉冷的嗓音夾雜戾氣,“她選了你,還不給麵”
廖雨辰眉宇緊擰,“”
事已至此,顧念也不想再耽擱下去,不顧舉止輕佻,俯下身瑩白的小手拉起了廖雨辰的領帶,說了句,“廖副總,我們走吧”便拉著男人徑直向外。
從始至終,廖雨辰怔鬆的間隙,就被顧念帶出了包房。
隨著房門一關,他也極快的反應過來,極快的抬手撥開了她的手,整理了下領帶,“顧念,你到底想幹什麽”
顧念剛剛故作堅強的容顏,此刻徹底坍塌,哀涼的歎了口氣,“你說呢”
說完,便越過他走向了電梯。s11
梯門緩緩開啟時,她邁步而上,又道了句,“不跟上來”
廖雨辰遲疑的愣了愣,雖還有些不解,但不得不說,他對顧念這個女人,還是有很大好奇心的。
她成熟又沉穩,性子孤傲又漠然,腦子靈活又聰慧,似柔弱無骨,實則強大異常,幾乎就根本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又弄不懂她接下來又想做什麽。
這樣的女人,無時無刻不給人新奇之感,讓人耳目一新,有種骨子裏就想要探索,想要尋覓的衝動
廖雨辰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想都沒想就跟著她上了電梯。
包房中,宋子良接了個電話便離開了,林少也臨時有事先走了,徒升下的盛少琛一口氣飲盡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時,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幽深的視線落向了一旁還在獨飲的帝長川。
他眼底劃過些許複雜,不禁歎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帝長川的肩膀,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了,也不知道你和念念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長川,這麽多年下來,你還不了解她嗎”
“別聽信別人說什麽,要明白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我和子良,還有林少,不都是你的先例嗎別學我們。”
說道這裏時,盛少琛俊顏上衍出的哀涼不減,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們這幾個兄弟的感情,就沒有一個是順利的。
宋子良也和蘇雲韻離婚了,留下個孩子,天天找媽媽,這不剛剛保姆打電話說孩子發燒了,宋子良才馬上趕回去的。
盛少琛喟歎出聲,“反正別太過了,我先走了。”
他走以後,帝長川又一個人靜默的喝了幾杯,揮發的酒精迷蒙的睿眸陰沉,他仰頭依靠著沙發,沉吟了半晌,霍地起身出了包房。
樓上,奢華的套房內,顧念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掃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沉了沉眸,滑動接聽。
電話接起後,雙方都是沉默的。
沉寂的時間仿佛被無限的拉長滯緩,一秒又一秒,直至電話那邊,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才打破了這如斯的寂寥。
“做了嗎”
帝長川冷冷的,隻三個字,是詢問,還是質疑
顧念完全有理由相信,前者的成分居多,所以她想了想,餘光一撇遠側的電視,先捂住了手機聽筒,然後打開了電視。
將早讓人準備的小視頻調出,按下播放鍵後,她就將手機放去了電視旁。
“啊啊啊啊啊”
女人綿長嬌柔的嗓音和男人沉悶的喘息聲響徹,不過須臾,電話就被掛斷了,而套房外,帝長川凜然的身形也徑直轉身,大步流星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