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你想殺了我?
近在咫尺的幾個男人,目睹了精瘦男人的慘狀,著他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無盡的鮮紅染滿了地板,幾人除了目瞪口呆外,更恐懼的手足無措。
顧念此時也豁出去了,隻要能保住她的孩子,她什麽都能做出來
既然帝長川絕情,那也別怪她拚命了
“來吧,剛剛不是還想玩的嗎不是還要錄像嗎來啊”顧念發怒的接連逼問,從未有過的咄咄逼人,從未有過的嗜血殘獰。
時至今天,她真的做到了。
男人們舉步不前,一時間,房內氛圍徹底靜了下來。
安靜,針落可聞的安靜。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確實如此。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如暴風驟雨,猛然襲來。
眾人驚恐的同時,視線紛紛掃向了後方,隻見帝長川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頎長高大的身形屹立,冷戾的麵容深沉,濃濃的厲色在眸底湧動,但這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此刻的手上,那把黑色的手槍。
槍口冒著白煙,很明顯,因為剛剛放了一槍的緣故。s11
顧念心悸倏地驟停,他大學畢業後曾當過兵,退伍後本人還有合法的持槍許可證。
所以有槍,並不奇怪。
但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的槍口,會對準自己。
帝長川將槍口瞄向了顧念,遠遠的,黑洞洞的槍口,透出滲人的森寒,而男人低冷嗬出的嗓音,卻是對旁側眾人的,“滾”
眾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又被他一句斷喝嚇得膽寒,連想都不敢想,逃命似的紛紛跑出了房間。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緊閉,偌大的房中,再度隻剩下他們兩人,帝長川手中的槍口不移,冷眸掃著她手中的那把手術刀,“還不放下”
顧念愣了愣,殘餘的理智讓她不要鬆,但身體卻早已不聽指揮,吧嗒一聲,手術刀脫手,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帝長川著她,冷眸一沉再沉,“來,我還真是小你了,醫生不能成為神,但能成為死神不錯啊死神,是嗎”
頓了頓,他用另隻手朝著她伸出兩指,揮了揮,“來,過來。”
接連,他視線掃了眼地上那把掉落的手術刀,再言,“撿起那把刀,來,把我殺了”
顧念僵滯的身形動彈不得,她剛剛隻是為了求自保罷了,她本就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又怎可能對他動刀
她難言的表情錯雜,勉強緩了緩,重新向他,聲音晦澀,“長川,別這樣可以嗎”
“算我求你了,別這樣,我隻是想保住孩子,何況我從來沒有對上官小姐做過什麽,那隻是誤會,你相信我,好嗎”
她不斷哀求著,希望能用這樣商量的語氣,喚醒他一點點的記憶,哪怕隻是一點就好,能放過她這一次,放過她孩子這一次,她就知足了。
但不管顧念怎樣說,帝長川漠然的麵龐上,仍舊不動聲色,除了眸光的陰鷙,和眼底的戾氣,不剩任何。
他定定地著她,倏然揚起了唇,笑了,轉瞬眸色一寒,冰冷的字音而至,“那就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了”
話落,他手中的槍口,朝著她心髒方向瞄準。
就
連那修長如玉的大手,也撫上了扳機,扣動,隻在一念間。
顧念驚詫的渾身血液逆流,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會真的
她不經思索,極快的越身下了床,朝著他疾步而來,“長川,你真的要開槍嗎要殺了我”
說話時,顧念已經到了他近前,並伸手握上了那把手槍,朝著自己心髒的位置放好,“你確定要這麽做”
她真的想不通,她到底做了什麽,要讓他這樣對自己
“長川,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要這樣啊”她哽咽的嗓音帶起了哭腔,“你想殺了我和孩子,對嗎”
帝長川迎著她,殘獰的冷笑嗜血,也勾魂攝魄,“一屍兩命,怎麽怕了”
顧念不受控製的淚珠接連奪眶,滑過臉頰,“就隻是一屍兩命嗎”
男人伸出另隻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既然怕了,那就乖乖的滾出a市不好嗎我不是和你離婚了嗎要自由,給你了,想要錢,也給你了,難道還不夠”
頓了下,他極快的想到了什麽,隨著眸色一斂,更冷的話音再臨,“不是愛那個人愛的死去活來嗎跟著他遠走高飛,不好嗎”
顧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無盡的淚珠順著長睫緩緩溢出。s11
她哭的身形隱隱發顫,恍若失去了語言能力,隻是著他,一字都道不出口。
帝長川甩開了她的臉頰,“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答應滾,那些股份,我可以不要。”
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顧念淚如雨下的望著他,“你真的隻希望我走”
他想要讓她走,離開這裏,走的遠遠的,最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顧念哭泣著扯了下唇,抬手撫上了男人俊逸的臉龐,“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要留下來”
她不會走的。
永遠都不會走的。
如果她走了,那麽,他怎麽辦
顧念不是不知道,帝長川最近一段時間,先後送走了趙敏之和潘秀玉,幾乎像是要處理後事一般,將所有親人一一隔絕,就算安頓在了外市,也在派人保護。
這代表了什麽
他怕傷及至親,但為什麽會怕呢
他在怕什麽呢顧念知道,他怕的,就是他自己
曾經主任說過的話,此時縈繞在她耳側,隨著病情的發展,他的記憶力不會再消減和遺忘,但是損傷的記憶體,會連帶著將他本身的所有感情磨滅。
徹底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冷血動物。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就因為顧念知道了這一切,所以,不管發生什麽,她都不會離開這裏的。
更不會離開他
顧念著他,盈盈的光束氤氳,“我不會走的,不管你怎樣逼我,我都不會走的”
她是那樣的堅定,就連穿透淚光的眼神,都透出前所未有的篤定。
帝長川著她,冷厲的殘笑更甚,也更涼,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非常好”
隨之,他一咬牙,手中扣動扳機,隻聽砰的一聲,霍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