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愛誰你不知道?
暗色的臥房寂靜,針落可聞。
昏沉的四周,隻有小夜燈微弱的光芒縈繞,照亮了男人俊逸的輪廓,也照亮了顧念混雜的眸光。
就在這一片靜謐之中,她強忍下忐忑輾轉的內心,深吸口氣,試探性的問了句,“你認識我嗎我是誰”
“顧念,我妻子。”男人直接回答。
她配合的點了點頭,迎著帝長川出眾的眉目,她眉心一再顰緊,不知不覺的手中,拿出了一張照片。
相片中,女人麵容姣好,微笑的依在身側男人的肩頭,甜蜜的感覺,從兩人眼神中流露。
卻刺痛了顧念的心,就連此時拿著相片的手,也帶著不自然的顫動。
“她是誰”她手指向了照片中的年輕女人。
帝長川目光向相片,隨之脫口,“上官妧。”
顧念緊了緊眉,切入了她此舉的重點,“你和她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前男友與前女友的關係。”他著她,回答的簡單直接。s11
她卻皺起了眉,感覺可能是自己的問題有些含糊,又換了種問法,“你愛她嗎你們之間有發生過什麽實質性的關係嗎”
疑問一出,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無法滔天的湮沒了一切。
顧念一鼓作氣,接連的問題全數湧現,“她住在江水園,你們是同居關係”
也就是說,帝長川和上官妧,早就已經
她有些不敢想下去,混亂的表情更加複雜,就在她反複內心煎熬時,麵前的男人薄唇微動,一句話正欲脫口,卻被她及時抬手,捂住了他的唇。
吐真劑的藥效,顧念隻是在很多醫學籍上了解過,從未真正見過,但是,憑借著自己曾經深有體會的經驗,應該會毫無保留的說出真話。
真話。
沒有任何虛假的參半,沒有任何謊言的虛構,全都是真情實感。
人往往總是這樣,麵對著某些事時,寧可裝傻充愣的粉飾太平,也不願意輕易捅破那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
此時的顧念,就是如此。
她是真的慌了,那種從未有過的惶恐,不受控製的身體,隱隱作顫。
“算了,就當我沒問過吧”她快速的斂去思緒,正想打消一切,就當從未發生,但偏偏天不遂人願。
帝長川望著她,輕啟薄唇,一五一十的直白回答,“愛。”
他一個字道出口,顧念就震住了。
一種如墜冰窖之感,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慘淡到了近乎絕望,呼吸一陣急,一陣促,她低下了頭,“別說了”
帝長川的回答繼續,“發生過關係,也是同居關係。”
“我說別再說了”顧念提高音量,抬起的眼眸衍出猩紅。
狠狠的咬著下唇,滲出殷紅也渾然不覺,因為此時此刻,比起這點疼痛,心上的劇痛,才是最難熬的。
她感覺自己好傻,明明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卻偏偏還要一試究竟,又能得到什麽呢
除了在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再撒點鹽外,還能做什麽
這不等於自虐麽
她勉強扼下躁亂不安的情緒,深吸口氣後,裹緊外套起身,還沒邁步就被男人長臂一把拽入了懷中。
顧念悚然一驚,以為是錯覺,或者是怎樣,她下意識的掙了掙,卻無法撼動分毫,她愕然的情愫更甚,要知道,這麽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褪去藥力的
就在她一片兵荒馬亂中,男人俯身薄唇抵上她的臉頰,低冷的聲線一字一頓落入耳畔,“你以為我會蠢到讓你用藥在我身上”
那可是
他的藥,再重新用到他自己身上,這種愚蠢的行徑,帝長川會允許
“你”顧念驚愕的話語不穩,“那藥不是吐真劑”
帝長川隱隱勾了下唇,“都說了,是消炎藥。”
消炎
顧念心下慌亂洶湧,但更多的,還是窘迫。
一想到自己剛剛問的那些問題,再想想帝長川還是清醒的狀態,她就忽然有了種被戲耍的感覺
所以,她在他懷中,掙紮的也更甚,“你在耍我,帝長川,你混蛋”
她氣力抵不過他,掙紮了幾下,就被男人桎梏,纖細的雙臂動彈不得,她仍舊不肯善罷甘休,惱怒的張開了嘴巴,咬上他的肩膀。
顧念怒氣在心,下嘴自然沒克製力道。
帝長川卻紋絲未動,仍舊長臂禁錮著懷中的人,隱隱勾起的唇畔持續上揚,嗓音低醇,“假的。”
他大手扶著她的臉頰,力道不輕不重,流連著她瑰色的唇瓣,因為倆人距離極近,他淡雅的氣息噴薄,熱熱的,有些燙人,“耍你是你自找的,騙你不是故意的,但逗你是真的。”s11
顧念別開了小腦袋,“不給就算了。”
旋即,帝長川一手摟著她,一手側身打開了床頭櫃,拿出一串鑰匙,塞進了她手中,“這是江水園的鑰匙,門禁密碼你知道,不信的話,就去。”
顧念抿了抿唇,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那真的那支藥劑呢”
剛剛她問的時候,他真想將真話告訴她。
顧念有些被他說懵了。
沉甸甸的一串鑰匙在手,顧念不想接,有意想避開,卻被帝長川緊緊的按在她手中,他再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向自己。
話落的瞬間,他趁著顧念怔鬆的間隙,直接一個挺身,將人覆於身下,單手端著她小小的臉頰,視線逡巡,“你不是了解我嗎那麽,我愛與不愛,你不出來”
顧念著近在咫尺男人深不見底的寒眸,似乎真的有一絲真摯蘊藏其中,一直緊繃高懸的心,也不禁緩下了。
顧念著他,“把真的那支給我,我就信你。”
目光相凝間,他深眸眯了眯,“還不信”
“”
說完,又想離開,卻被帝長川再度握上了手腕,將人重新拉拽入懷,“那重新回答你一遍。”
顧念感覺又被羞辱了,無力的閉了閉眼睛,鉚足氣力推起他,從中脫逃出身,“我是笨,所以才會被你牽著鼻子戲耍”
她眨巴著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迎著自己,帝長川緊了下眉心,“你怎麽變得這麽笨了,都說是假的了”
果然一切都瞞不住她。
“再給我注射,然後再上演一遍”他調侃的嗓音輕淡,持續輕揚的唇畔映襯出難得的愉悅的心情。
隻是在顧念詫異的一瞬,男人手上氣力加緊,將人重新壓覆,“不過在此之前,也不能讓我憑白被注藥,要補償才行。”
隻是沒想到,她這脾氣,這麽快就受不了了
他繼續說,“剛回答你的,都是假的。”
“不愛,從未發生過關係,也不是同居關係。”他一口氣說完。
她一怔,嘴上的氣力微鬆了些。
但是,又感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話落,他骨節分明如玉的大手也觸上了她的肌膚
帝長川輕揚唇角,笑了。
“給。”他回答極快,完全不假思索。
笨
如果這一支是假的,那麽,真的那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