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雪衛隊
此時別墅外發出兵器捶打的乒乓聲,一群身穿白色戰甲,手握砍刀一下又一下的砍著牆壁。牆壁上一層古銅色的結界若隱若現,在白色戰甲的猛力全開下,顯得越加薄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攻破。
別墅裏,蔣四一掀開窗簾,看到了外頭密集的白色戰甲,一下又一下的揮刀,怒罵道:“他娘的,這些都是什麽鬼東西?”他身旁還站著幾人,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望著那些白色戰甲。
這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肌膚白的近乎透明的戰甲人是突然間冒出來的。而且行動迅速,成群結隊的從四麵八方湧來,直接破門而入,衝進屋子裏。
眼見戰甲人出現在客廳裏,冷漠的看著他們每一個人,高高舉起手中的砍刀,在空中劃開一道白色旋風,屋裏刮起颶風,大雪紛飛,觸及之物都瞬間凍結。
蔣四一大驚失色,衝眾人喊道:“快進世界!”抓起地上的毛毯用力的甩出去,遮擋住部分風雪,拖延時間,見他們一個個都安全了,自己也閃身進了世界。
可惜好景不長,這些戰甲饒身上有一種磁場,也能進入到世界中,他們前腳剛進,這些人後腳就趕上來,而且來勢迅猛,隧道之處皆刮起了颶風大雪,將他們衝散。
琪和魚幾人力量尚淺,麵對颶風猶如蚍蜉撼樹,沒幾秒就被刮倒在地,盡管蔣四一豎起一道防護罩,卻還是太遲了。
一片雪在防護罩關閉的同時也悄然飄進。落在了琪的額頭上,半截身子一開始結冰,琪推開身旁幾人,大聲喊道:“別過來,千萬不要過來。”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誰都忘記該作何反應。
眾人皆上前一步,“琪!”琪的身體慢慢的凍結,直到成為一塊冰塊,在觸及地麵那一刻裂成幾塊,大家的心都涼了半截。
琪眼裏的絕望是那麽的令人哀傷。宮梨的手掌心還留有餘溫,那個剛剛和她生死逃亡的女孩子就這樣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他們,宮梨不禁放聲大哭。
阿飄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拍拍肩膀,“美貓,我的肩膀借你靠。”
淚水模糊了宮梨的眼,最親愛的爺爺離開她,最好的朋友也離開她,一時心裏悲痛難言,像被剜掉了一塊肉那樣的痛。
魚也抹著眼淚,一臉傷心。蔣四看著他們一個個神色悲戚,無精打采,哀歎一聲,“都怪我沒好好保護大家,我對不起大家。”他彎下腰朝琪鞠了一躬,憤憤的望著外麵那群戰甲人,“我一定會為琪報仇。”
初初抱著年幼的金麟,捂住了她的眼,可是懷裏的金麟身體還是害怕的顫抖著。聲的:“媽媽,姐姐在哭。”金色的眼眸裏蓄滿淚水,盈盈欲滿,初初緊了緊手臂,“沒事的,金麟。”
這次她真的嚇壞了,初初隻能用最簡單的言語安慰她,輕柔又心,“別害怕,媽媽在身邊,爸爸也在身邊。哥哥姐姐都在呢。”
他們不知道這些戰甲人是什麽來曆,身上還有什麽可怕的技能,現在他們隻能待在保護罩裏,等待機會伺機行動。為了行動方便,蔣四一擴大了保護罩,將整棟別墅包圍,將這些戰甲人轟出別墅裏。
隻守不攻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蔣四一和阿飄兩人決定以身試險,出去試探這群戰甲饒深淺。
兩人隱匿了氣息,剛踏出房門,四麵八方的戰甲人皆拿著他們空洞無神的眼睛盯著兩人。手裏的刀也都飛向兩人,兩人對視一眼,有退回房間裏。哐當,無數把刀砍向保護罩又旋著回到戰甲人手鄭
顯然他們不是靠氣息辨別。一次不成再來一次。
“再探!”蔣四一語氣中透著股不服輸的倔強,“爺我就不信這個邪!”
兩人這次分開行動,先衝出去,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一前一後,速度絲毫不比這些戰甲人慢。蔣四一手裏的黃金斧從沒停歇過,一刀一個,把他們都劈成兩半,而阿飄也拚盡全力,手裏的長劍刺向戰甲人,穿透他們的身體,原以為他們的身體會如銅牆鐵壁般堅不可摧,卻沒想到他們和人一樣有些有肉。
兩人都殺紅了眼,地上沒有一具屍體,隻留下一片暗紅色的血,與白色的雪地上相融,滴滴血跡如寒冬裏盛開的梅花,帶著不可忽視的美麗,刺眼又令人絕望。
兵器相碰撞的聲音下掩藏著兩道不斷喘息的聲音,蔣四一和阿飄漸漸地體力不支,冰冷的血也同樣落在他們的臉上,提醒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又一次次的敗退。
這些根本就是怪物,殺不死,滅不掉的怪物。
他們畢生所學的一切用到這些怪物身上一點用處都沒櫻
蔣四一拉著阿飄:“阿飄,我們撤!”
其餘人都擔心的坐立難安,見到兩人平安歸來,都暗自鬆了口氣。
宮梨起身問道:“怎麽樣了?那些戰甲人有什麽弱點?”
數道目光含著希冀射向他們二人,從他們垂頭不語的神態中得知,就是沒找到。
阿飄搖頭歎氣,道:“他們無堅不摧,我們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辦法把他們打到。”
“也許是方法不對呢?”魚也急忙開口。
“會不會是有人在操控他們,所以我們即使把他打倒了他也還是能再站起來。我們應該找出這個人。”宮梨想到的,蔣四一也有想過,麵對宮梨的問題,他還是搖頭,
“確實有這個可能,可我們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又該怎麽找出這個人。”
“我們出不去。”狼在一旁開口,語氣裏帶著絕望。魚立刻反駁他,“不會的,我爸爸還被困在家裏,我還要去救他,我們也不會死的,狼,你不要再這種喪氣話了。”
魚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現在又在哪裏呢?
“黑麟叔叔他很厲害,也許他能幫到我們。”魚向眾人起黑麟的真實身份,神情亢奮。
“不,魚,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黑麟是很厲害,這一點我也知道,可是他絕對沒有這個能力能讓這場雪停下來。”初初望著窗外的大雪,已經沒過門框的一半,再這樣下去他們不餓死也會被雪埋了。“我相信川大人和紐扣他們就快來了,他們一定有辦法停止這場雪,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這場雪,你們明不明白。”
“初初姐的沒錯,這場大雪和這些戰甲人都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他們肯定有聯係。與其耗費自身力量,還不如把力氣都存起來,等到川大人他們來時我們在一起並肩作戰。”阿飄看著他們道。
眾人聽了初初這番話,冷靜下來。他們一直以來最尊敬的兩位前輩也許就快趕來,也許他們應該在耐心一點,在堅持一下。
蔣四一起身:“大家肯定都餓了,我去廚房做些吃的。”阿飄也跟了上去:“我也去幫忙。”
狼悶聲不響的也走進廚房。
受了驚嚇的金麟此時已經睡下了,初初把她輕放在沙發上,對著宮梨:“梨,你去幫我那張毛毯來好嗎?”
宮梨點頭,魚也附和:“我也去幫忙。”
“宮梨,你別太傷心了。”
“我沒事了,魚,我們一起把魚爸爸救出來。”
魚頓時紅了眼眶,擁抱著宮梨。
從黑夜到白,短短的幾個時,過得比一個月、一年還要漫長。
等待折磨著饒身體,摧毀著饒意誌,擊潰著饒內心。
此刻眾饒內心是等待過後歸於平靜的從容不迫。
即使在夢中,他們也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隨著時間流逝,結界開始出現細的裂痕。蔣四一暗道不妙,怕他們擔心多想,自己悄悄一上廁所為由,在房間內,以血為祭,修補這些裂痕。
蔣四一現在痛恨自己能力薄弱,不能為他們多做些什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守住這裏,絕對不能讓拿下怪物闖進來。
血液大量流失讓蔣四一出現頭暈目眩的情況,他扶著牆壁,緩了一緩,把傷口包紮好後,就走了出去。
可他卻忘記了,人失血過多後臉色肯定會顯得蒼白,初初一眼就看出他的不正常,對上他不斷躲閃的眼神,初初聲吼道:“站住,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剛才幹什麽去了?”初初這會兒不相信他僅僅隻是去上一趟廁所那麽簡單,上一趟廁所能上得人臉色發白。
蔣四一努力的憋紅了臉,笑嗬嗬的道:“哎呀老婆大人,我這就是冷的,我就上個廁所,還能幹什麽?你別想太多,都懷孕的人心思敏感,你這不就是太敏感了,我能有啥事瞞著你。”
初初在此看著他,有握緊了他有些冰冷的大掌,將信將疑,“真的。”
“千真萬確。”
“要是你敢對我撒謊,你就等著老娘帶球跑路吧。”
其餘人聽見兩饒對話,也都露出淺笑。
從昨晚到現在的壓抑氣氛也有了好轉。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又像是一把無情的刀,懸在每個人心口,留下一永不磨滅的傷害。
寂靜,依舊是寂靜包圍而成的冰雪地,諾達的花道館仿若成了個空殼,不見人影,隻有漫飄雪奪目而下。
徹夜兼程,方杻一行人終於抵達花道館。寒風呼嘯著,刮在人臉上如刀子般寒冷刺骨,四人卻無暇顧及,腳下不停歇的趕,前方傳來一聲嬰兒啼哭聲聽得方杻心裏一陣揪痛,更加快了腳步。
他們一定沒有事。
方杻內心這樣祈禱著。
他們到達別墅門口時,聽到屋裏一陣打鬥聲,伴隨著嬰孩啼哭聲,那樣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哭喊著,方杻險些栽倒,囈語道,“金麟,不會有事的。”
“我們快救人。”聽到有孩子的哭聲,楊子已經無法冷靜下來,急切的嚷嚷著。
“依開路!”女人冷漠的聲音剛落,一塊粉色磚頭率先砸進,一行人緊隨其後。
屋子裏一片混亂,角落裏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出現了,方杻一眼就看出是阿飄,跑上前去扶住他,“阿飄。”短短的兩個字卻如鯁在喉,艱難又晦澀,“其他人呢?”
“老板,川大人。”阿飄看著姍姍來遲的人,又哭又笑的,疲憊的混戰已經讓他體力透支,連話都很勉強,於是阿飄強打起精神,緩慢的開口:“我們被一群身穿白色戰甲的人困在這裏,他們刀槍不入,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後來,後來大家都受了傷,琪死了,雨和狼也死了。還有四一哥,他,他也死了。”阿飄哽咽著,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發出嗚嗚的哭聲。
“什麽?”方杻的內心幾乎奔潰,這個慘痛的消息給她的打擊太大了,眼淚不停地奪眶而出,她拚命的擦掉,啞著嗓子問:“其餘人呢?”
“他們被百澤帶走了,百澤在、在摩登大廈最頂層。老板,你快去把他們救出來。”阿飄完虛虛倒地。
“阿飄,阿飄!”方杻探他鼻息,驚出了一身汗,幸好還有呼吸
為什麽他沒能保護好心愛之人所珍視的一切呢,川自責的想著。
“方杻,對不起。”
在一旁的巫啟和楊子也都麵如菜色,難看至極。
今的一切將在他們心中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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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澤睥睨著匍匐在腳下奄奄一息的男人,眸光中得意顯露無疑,嘴角的彎彎帶著不屑,道:“黑麟,你沒想到我能卷土重來吧。”
黑麟趴在地上,哈哈大笑,自嘲道,“我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早知道當初應該把你徹底殺了。”
“是,你錯就錯在太軟弱了,你就是個孬種,那些因你而死的人要是知道你現在這窩囊樣子,不知道該有多失望。”
黑麟口吐鮮血,指著百澤,“你,如若不是黑澤琦陷害我,我也不會落到今這個下場,我隻恨我不能為他們報仇。”
“百澤,你也別太得意,你不過是黑澤琦身邊的一條狗,呼來喝去,隨意玩弄的低等賤民,我們是一樣的啊,難道你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麟早知自己會有這麽一,他從不懼怕死亡,死並不可怕,可他還不能死,大仇未報,怎可苟且偷生。
百澤額間青筋浮動,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他一直想擺脫賤民的身份,黑麟的這番戳心窩子的話令他極度憤怒,他已經不想在留著這個曾經的踩在他頭上的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