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歌神
當方杻聽到有一百萬獎金時,她腦子裏全都是紅紅的毛爺爺:“一百萬,我沒聽錯吧?”
“小別墅值一千萬,以上。”
方杻表情誇張地說:“一千萬以上!”
這是在赤果果地炫耀啊!
她再次覺得川真的是豪氣,為什麽他這麽有錢,而她卻這麽窮。方杻有些喪氣!她是不是該找分工作了,不然她的小金庫不漲,她會焦慮不安的。
台上燈光投射在一架鋼琴上,一個小小的男孩穿著小西裝,頭發梳得整齊,肉嘟嘟的圓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沉穩,他對著人們紳士一鞠躬,做在椅子上,模樣熟練地彈著鋼琴。
是那個沒禮貌的小家夥。他還蠻厲害的,方杻豎起耳朵聽,雖然她不太懂這彈的是哪首曲子,但是很好聽,代入感太強了,一下子把人拉近曲子中,又突然緩慢下來,讓人有如從雲端跌落穀底,跌宕起伏,身處其中無法自拔。
小男孩手指靈活地在琴鍵上翻飛跳躍,絲毫不顯慌張。
一曲演奏完畢,他合上譜子,又站起身鞠了一躬後退到幕後。
無數掌聲伴隨著他落幕。
“這位是著名鋼琴家林牧洋先生的小公子林寬寬,也是同大家一樣住在花道館中的老住戶了,這次特邀寬寬公子為我們演奏一曲精彩絕倫的獨奏,真是讓我置身其中十分震撼。”主持人娓娓說道。
“喔,這就是就位五歲就獲得著名鋼琴家勞倫萊斯·史密斯先生親睞的鋼琴小王子。”
“難怪,他爸爸也是著名的鋼琴家…”早有人在竊竊私語。
蔣四一呼呼大睡,他一聽音樂就想睡覺,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催眠曲。
初初擰著他的臉,疼得他從睡夢中醒來。
“怎麽了怎麽了!”蔣四一嘴角留著哈喇子,一臉驚慌地看著四周。
“哎,什麽時候結束了。”
“蔣四一,你看看你,口水都留到這兒了!趕快擦了,免得丟老娘的臉!”初初沒好氣地拿出紙巾蹂躪他的下巴。
“嗬嗬,老婆,我一聽這個歌就犯困,沒辦法。”蔣四一趕緊把哈喇子擦幹淨,坐直了身體,一臉全神貫注地看著。
初初嘴角微微上揚,移開視線。
“姑姑,這樣真的行嗎!要我去,去獻唱,萬一被爺爺知道了,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女人推著他到台上,一幅古靈精怪的模樣:“哎呀你怕什麽,有姑姑我罩著你,沒事兒,你不是喜歡唱歌嗎?”
這兩人就是奔野東和他姑姑奔姍。奔姍慫恿仆人把奔野東給拐到這裏來,目的就是要讓奔野東唱出他夢寐以求的歌。
主要還是想氣氣老頭子。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單純的小侄子了。
奔姍比奔野東大了五歲,因為奔叁點生了奔康(奔野東之父,已逝)之後過了好幾十年才得了這麽個女兒,算是老來得子了。(奔叁點妻子木顯月十年前病逝)
奔姍骨子裏也是一個叛逆的人,她也喜歡音樂,熱愛搖滾,不過也是被奔叁點從小火苗時給掐斷了。
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乖乖束手就擒,不搞出點事情不罷休的性子像極了她媽,這一點老爺子也拿她沒辦法,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過了。
她化身為侄子的鐵杆粉絲,利用這次機會誘惑他上台表演。好說歹說了一通,才把人給誆來。
“野東,你要相信你自己。還有姑姑會幫你的。懷挺!”奔姍握起拳頭為他加油。
“呼”奔野東握緊手裏的吉他,緊張地指節輕顫。他坐在椅子上,帷幕被拉開。
奔野東低著頭,撥動琴弦,燈光打在他側臉上,發出柔柔瑩光。一雙鳳眼被栗色頭發遮住,隻看見高挺的鼻梁和在張合的嘴巴。
他彈著吉他唱著歌: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
方杻看著台上的人,“奔野東?他怎麽在這裏!”
川見是這個小屁孩,麵露不喜。
奔野東唱得忘我,也沒發現他今天唱的歌比平時好聽了不知多少倍。
奔姍看著他身後的人,嘴角扯出一絲不明笑意。
方杻看的仔細,嗯?不對,他身後站著那人是誰?
“川,有守護神。”方杻轉過頭看著川。
“不急。”
川很淡定從容,似乎對於此事興趣不濃,他要看看這人想幹什麽。
方杻聽他這麽一說,一時間無話可說,無語凝噎。
大家似乎都聽得如癡如醉,一臉享受。周圍很安靜,剛才還有幾聲小聲的議論,現在安靜的隻剩下奔野東唱歌的聲音。
方杻總覺得不對勁,剛才小家夥寬寬彈奏間還是有人開小差私聊,沒道理奔野東這麽一首歌就能把人們給勾了魂去。
她探出頭瞧了瞧周圍的人,皆一個模樣,雙眼無神,嘴巴咧的大大的,像是在笑,又笑得過分假,好像一尊尊假人一樣。
方杻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她緊緊貼著椅子,望著川。
“川,他們,怎麽了!”
而川轉過頭,也是一副假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方杻看著他,越發覺得他笑的詭異。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連川也這樣了!
奔野東那首歌一直在她耳邊回響,繞的她頭暈目眩,雙眼漸漸空洞,嘴角幾乎扯到耳邊,裂開一個假笑。
川看著那人紋絲不動,猜不透那人想幹嘛!
“方杻,方杻…”
見喊她不醒,狠狠地揪著她的雙耳。
方杻痛的驚醒過來,川立馬把手放下,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被他揪得通紅的耳朵。
“咳嗯!醒了。”
“我耳朵怎麽這麽痛,川你剛才幹什麽。為什麽笑得那麽恐怖,還有大家也都中邪了似的。”
方杻摸著耳朵,小臉皺成一團。
“是守護神在搗鬼。”
川看著不遠處的顧自謙,抿緊唇瓣。
“方杻,待會兒你要裝得和大家一樣,不要露餡兒了,把耳朵堵上。”
“啊”方杻小聲地問:“為什麽呀?”
“如果你不想被勾魂,就按我說的做,別多問。”
那個守護神已經飄到空中,一雙鷹眼掃視著座位上的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詭異氣息。
方杻緊緊的握住川的手。她按川說的,漸漸放空,嘴巴保持著大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