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斥候俘虜
景毋心等人率領著景氏族兵走了,偌大的一座軍營,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的人,整個軍營一下子就變得空曠了許多,同樣的,熊胥心裏,也感覺變得空落落起來。
??雖然圍攻山隴郡城的莒兵,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但是,對山隴郡城的攻勢,卻依然沒有削減一絲一毫,相反,為了避免山隴郡城中的守軍,發現城外的莒軍減少了,對山隴郡城的攻勢,比起之前的半個月,還要更加的猛烈一些!
??慘烈血腥的攻城戰,再次爆發,一撥又一撥的莒兵,在各自都頭、千夫長的率領下,不顧性命,不顧流血犧牲的沿著同袍用鮮血和屍骸鋪就的道路,朝著山隴郡城猛衝了過去。
??城外的所有障礙,如今都已經不再是障礙,已經被前輩同袍的鮮血和屍骸填平,隻有山隴郡高大厚重的城牆,依然如山中的巨石一樣,任憑風吹雨打,它卻巋然不動!
??而城頭上如雨點一般傾瀉而下的箭雨,比之往日,雖然有所減少,但卻依然密不透風,仿佛一陣陣疾風驟雨,每次傾盆而下,都將會帶走攻城的莒兵數十數百條性命!然而即便如此,攻城的莒兵,卻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畏縮退讓,朝著山隴郡城,不要命的衝了過來。
??潮水一般湧過來的莒兵,很快便衝到了郡城城牆下,一部部衝城車被推了上來,一下接一下的朝著厚重的城門撞了上去!一架架攻城雲梯被抬了上來,在城牆邊樹了起來,攻城的莒兵,如螞蟻一樣,沿著攻城雲梯,攀爬而上,朝著城頭爬去。
??城頭上的趙軍戍卒,將一鍋鍋燒得滾開的金汁,抬到城牆邊,用力一傾,滾開的金汁便從城頭上傾瀉而下,將城下城牆上、雲梯上攀爬的莒兵,如被開水燙著的螞蟻一樣,全都燙得摔落掉落下去,摔在地上,要麽當場就已經死亡了,要麽還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慘叫著、哀嚎著……
??一根根叉杆,在幾個,十幾個城中守軍戍卒的合力扶持下,叉著攻城雲梯,用力一推,便將攻城雲梯,連同雲梯上蟻附而上的南蠻莒兵,全都推得倒翻了過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或者砸在城下密密麻麻的南蠻莒兵身上。
??砸在南蠻莒兵身上的攻城雲梯還好一點,雖然將一些莒兵給砸傷了,但好歹攻城雲梯保住了,而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麵上的攻城雲梯呢,幾乎無一例外的,直接就被摔斷成了好幾截,連修都沒法修了!
??熊胥領著中軍,就在莒軍大營外列陣押陣,眼神冰冷,臉上也不帶任何表情變化地看著一撥接一撥的莒兵,不顧性命,不顧流血犧牲地,朝著山隴郡城衝去!在他眼中,眼前如螞蟻一般朝著山隴郡城衝過過去的莒兵,已經算不上是人了,隻要能夠攻破山隴郡城,哪怕犧牲再多的士卒的性命,熊胥也在所不惜!是的,隻要能拿下山隴郡!
??“報!~”一騎快馬飛奔而至,急速衝到熊胥近前,勒住馬頭,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稟報道:“啟稟將軍,景毋心將軍遣人來報,所部與趙軍斥候遭遇,圍殺趙軍斥候一隊,斬首九人,俘虜一人!”
??聽了快馬斥候的稟報,熊胥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景氏族兵離開大營還不到一天,沒想到就已經跟趙軍的斥候遭遇了,看來,趙軍援軍,恐怕距離山隴郡城已經不遠了呢!不過這一次,好歹讓趙軍這隊斥候全軍覆沒了!
??微微愣了一下,熊胥旋即又問道:“那個俘虜呢?”
??“景將軍已經遣人連同趙軍首級、衣甲,一同送到營前了。”快馬斥候低頭稟報道。
??“好!馬上讓人送過來!”熊胥微微沉吟了片刻,旋即便又說道。
??“是,將軍!”快馬斥候急聲應道,起身翻身上馬,撥轉馬頭離去,不一會兒,便又有一小隊熊胥的親兵,抬著兩個大籮筐,押著一名俘虜,走了過來。
??將大籮筐放在熊胥跟前,熊胥冷眼掃視了那兩個大籮筐一眼,卻見一個籮筐裏麵碼放著九個鮮血淋漓的首級,一看發型,便知是趙軍的,另外一個籮筐裏,卻碼放著一堆趙軍衣甲,不過卻是些布衣,連鐵鎧都沒一件!
??熊胥一見之下,不由得有些失望,用隨身佩劍挑起一件趙軍衣甲,仔細一瞧,卻發現趙軍衣甲跟城中守軍的衣甲形製款式完全不同,而且也跟列國的軍服鎧甲沒有任何的相同點,完全由粗布裁剪而成的衣甲,根本連一絲一毫的防禦力都沒有,熊胥真的有些想不通,趙軍為何要穿這樣的衣甲!
??回頭瞧了一眼那個被兩個軍漢反扭著胳膊,五花八綁的趙軍俘虜,他身上穿著的衣甲,跟籮筐裏那些衣甲也是一模一樣!
??微微愣了一下,熊胥這才開口問道:“你是何人,在趙軍軍中所任何職,你若老實回答,本將軍便饒你一命!”
??“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趙第一軍斥候營斥候熊大也!如今既然落入爾等賊子之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某若皺了一下眉頭,就不信熊!”那個趙軍斥候掙紮著說道。
??熊胥聽了那個斥候的話,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說道:“你也姓熊?”
??“沒錯,某乃熊大!”斥候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高傲地仰起頭來說道。
??熊胥瞧了那個趙軍斥候一眼,然後才又說道:“你可知道,熊乃莒國國姓,地位尊崇無比?你既也姓熊,說不定與我莒國也頗有淵源呢!”說著,熊胥揮了揮手,語氣放緩說道:“放了他。”
??“是。”幾個親兵沒有任何遲疑,急忙上前,解開綁在那個斥候身上的繩索。
??那個斥候驟然獲得自由,不由得有些發愣,良久才活動了一下被綁得有些發麻的的手腳,瞧著熊胥說道:“你就不怕我逃跑?”
??熊胥咧嘴笑了笑,說道:“你姓熊,本將軍也姓熊,隻為這一姓氏,本將軍便不會殺你,你若是想離去,盡管離去好了。”
??趙軍斥候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懷疑地瞧著熊胥說道:“你真肯放我走?”
??熊胥沒有回答,隻是微笑著微微頷了頷首。
??那個趙軍斥候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那我真走了?”
??熊胥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卻又說道:“不過,你離開後,最好別再回趙國了,你在趙國,不過是一小卒,在我大莒,卻是人人稱羨的國姓貴族,何去何從,你可要想好了。”
??趙軍斥候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猶豫了好一會兒,卻又轉身走了過來,走到熊胥跟前,說道:“我在莒國無親無故,若是前往莒國,舉目無依,最終豈不是隻有餓死街頭?”
??聽了趙軍斥候的話,熊胥臉上的笑容更盛,笑著說道:“這好辦,隻要你肯按我說的去做,我保你一生一世榮華富貴!”
??“真的?”趙軍斥候有些懷疑地望著熊胥說道。
??“自然是真的。”熊胥笑著說道,身旁的親兵也跟著說道:“我家將軍乃是大王最為看重的王族將軍,統領十萬大軍,隻要將軍一句話,保你一生一世榮華富貴,又有何難?”
??聽了親兵的話,趙軍斥候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猛地跪倒在熊胥坐騎前,磕了三個頭後,然後抬頭望著熊胥說道:“不知將軍想讓小人做些什麽?”
??熊胥臉上笑容更甚,用手中馬鞭朝山隴郡城一指,說道:“很簡單,隻需要你朝城中守軍,喊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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