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眾矢之的
趙元極覺得李純威風,覺得他不可一世,可其他被坑了的諸侯卻不是這樣想的。
在他們看來,眼前的李純那是目中無人,膽大包天。
都說眾怒難平,一般人惹眾怒了都會想著盡快平息,可這家夥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要火燒澆油。
這是把咱們都當垃圾了嗎?這麽不放在眼裏。
“李純,過剛易折!”國字臉侯爺怒不可遏。
李純掃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帶著趙元極轉身就走。
這群家夥真以為他們聯合起來就能向自己施壓?真是笑話。
趙元極跟著李純提心吊膽轉身,三步一回頭,生怕背後有人偷襲。
可走出了好遠依舊無人敢動手,當即好奇問道:“這群家夥平常事鼻子朝天,傲得不行,這般被羞辱,竟然能忍得住?”
李純頭也不回道:“他們敢動手就要死在這裏,你沒發現他們身上靈力波動有些散亂嗎?”
別看那群人叫罵的時候個個怒目圓睜,氣勢不凡,可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散亂且萎靡,很顯然,進去輪回殿之後,他們雖然逃出來了,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至少每一個人都多少受了點暗傷。
一群外厲內荏的家夥。
如果他們有點腦子和理智,絕對不會選擇在身負傷勢的節骨眼上和自己動手。
“李先生,大仇已經結下了,要不,咱們趁他病要他命?”趙元極眉宇一橫,臉色狠厲。
李純也沒想到這廝竟然會惡向膽邊生,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已經被他們記恨上了,趁他們虛弱把危險扼殺於搖籃中,這也沒毛病啊。
“還是算了,和他們算不上深仇大恨,我也不是嗜殺之徒。”李純沉吟了一下,擺了擺手。
趙元極有些失望的說道:“可是,您不和他們計較,他們也不見得不和您計較啊?”
都是一群記仇的人,李純這次害得他們差點命喪黃泉,還有幾個侯爺因為這件事失去了自己的術士,他們絕對會記恨李純的。
“到那個時候再說,他們若真的膽敢動手,我當然不會心慈手軟。”李純嘴角微翹,哼唧了兩聲。
輪回殿前,死裏逃生的十幾人目送李純二人離開,有人越想越不甘心,憤恨道:“這是殺身之仇!”
“對,若非我們機靈,我們也要交代在裏麵了,這是不共戴天的殺身之仇!”
“此獠陰險,當報複!”
眾人麵麵相覷,有冷靜的人開口說道:“剛才我們進去,雖然逃出來了,可各自身上都受傷不輕,這個情況下和他動手,就算咱們聯合起來也見不得是他的對手啊。”
場麵一度陷入了寂靜。
一群名滿天下的大人物,私底下承認不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的對手,這是很丟臉的事。
盡管他們心有不甘,可事實就是如此。
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哪怕十幾個人聯合起來,怕也打不過李純。
“那這個仇不報了?”
一個稍微年長的侯爺怒氣衝衝哼道:“老夫世代公侯,從未受過如此大辱,被算計得差點喪命了,我還不能尋他的仇?這是哪門子道理?”
在場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養尊處優,身份尊貴的人。
平日裏眾星捧月般的存在,怎能忍受這樣的恥辱?
老侯爺的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迎合。
那個稍有理智的侯爺沉思了一下,目光陰冷說道:“報仇當然會報仇,可不是現在,現在和他動手,無異於自尋死路。”
“那你說如何?”老侯爺反問道。
那人摸了摸下巴,腦海靈光一閃,嘿嘿笑道:“他不是打死敖燦了嘛,鎮西侯不是尋幫手在外麵堵他了嘛。”
“你是說,咱們和鎮西侯一起聯手?”一個和鎮西侯不太對頭的人不滿哼道。
“你和鎮西侯平日裏的蠅營狗苟豈能比得上殺身大仇,現在我們和他的共同目標都是李純,暫且放下往日的不快也未嚐不可。”
出謀劃策的理智侯爺斜視那人一眼,繼續說道:“報仇雪恨,拿李純的人頭和熱血來洗刷恥辱難道不好嗎?”
那人想了想,覺得他說得話有道理,當下重重點頭,應聲說道:“那就按照你說的做,我先聲明,誅殺此獠後,我要此獠的身軀,我要掛在牧原城的城頭上暴屍三日!”
眾人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大家都是聰明人,李純能從輪回殿裏麵走一遭,而且還安全出來,身上肯定有什麽秘密,就算是死的,也肯定有研究的價值。
你想要他的屍體,我們也想要呢。
理智的侯爺看了眼眾人閃爍的目光,內心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群家夥啊,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惦記著人家那點機緣?怕到時誅殺李純後,這群人會為了爭奪他身上的東西或者屍體打個你死我活呢。
一盤散沙,難怪當年真武王暗地裏對他們嗤之以鼻。
……
一天的時間眨眼就過,當清晨的陽光普照真武殿大地的時候,空氣就如被高溫灼燒,變得扭曲起來。
李純明顯感應到了覆蓋在身上的吸扯力,好比站在了抽風口,有一股力量要將他扯出這塊空間一樣。
“李先生,放鬆,不要去抵抗,您越是抵抗這股吸扯力越強,會把您的身體和靈魂撕碎的。”一旁的趙元極臉色平靜,低聲告誡。
李純微微點頭,緊繃的身軀逐漸放鬆。
“嗖”的一聲,身旁的趙元極消失了。
“李先生,放鬆,一定要放鬆。”
趙元極生怕李純不熟悉這股力量而抵抗,臨走之前還不忘告誡一句。
……
外麵的空氣對於趙元極來說,比真武殿裏麵清新且安全許多。
這一趟真武殿,他也得到了自己的機緣,雖然差點死在了血池裏,可血池也給了他不少好處,此時他骨骼密度比之前強了十倍有餘,這對他以後鍛造真武金身,有著想象不到的益處!
還是熟悉的大殿廣場。
刺目的眼光照得趙元極下意識伸手遮擋了一下眼睛,待得適應了外麵的強光後,他放下手掌,驚悚的發現自己眼前不遠竟然站著一排人,一個個凶神惡煞,好像別人欠他們幾千萬金石似的。
特別是為首那個大肥豬,怒目圓瞪,橫肉顫栗,整一個發怒的野豬!
“鎮西侯?”
“趙元極!”
二人四目一對,同時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