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獨一無二
“你不該這般輕視我!”
麵對李純不屑一顧的蔑視,莫椎怒得眼眶欲裂,怒火衝天的眸子裏閃爍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癲狂。
李純無動於衷,不僅不怕,反而將金劍倒轉背負於後背。
這個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
“李純,我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極怒狀態嚇的莫椎徹底瘋狂了,袖兜揮動,咻的一聲,一張靈符呼嘯而出,一股冰冷的氣息籠罩了整個生死台。
“好可怕的氣息!”
在場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他們依舊能感受到台上那股冷入骨髓的寒意。
“這張攻擊符籙的氣息,比他剛才那張十裏奪命雷霆符的氣息還要可怕。”
趙煦忍不住看向自家老爹。
趙元極也愣了一下,威嚴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沉聲道:“讓我有心悸感。”
身旁的密諜男子臉色有點僵硬。
因為他的失職,導致莫椎擁有這麽強大的攻擊符籙都不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若是在某些情況下,他用靈符對付城主趙元極,倉促之下,隻怕趙元極也要受創不輕。
一想到這種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他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再次單膝下跪,低頭道:“請侯爺處罰。”
這一次他並沒有說治罪,而是直接讓趙元極處罰,顯然是害怕趙元極會因為他的失職而暴怒。
趙元極神色除了凝重點外,並沒有露出任何怒色,揮手示意他起來,冷冷道:“他的靈力,有點渙散。”
男子一聽,忍不住細細感應了一下。
台上的莫椎看似操控著攻擊符籙,可那操控的靈力有些動蕩和散亂,明顯是對這道符籙還不夠熟悉。
莫非,這道符籙是他最近才獲得的?
就在他發愣之際,趙元極繼續道:“他動用的法印依舊是剛才十裏奪命雷霆符的法印。”
“呃~”
男子驚愕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眼,驚訝道:“自古以來,每一道符籙都有固定匹配的法印和法咒,他怎麽做到一種法印操控兩種不同符籙的?”
“不是操控。”
趙元極斬釘截鐵道:“是強行催動。”
“他不怕遭受反噬嗎?”男子徹底震驚了。
他雖然不是術士,可對術士之道裏的東西多少有些了解。
強行用不配對的法咒法印去催動符籙,符籙能爆發出來的威力大打折扣不說,還會遭受到符籙的反噬。
比如莫椎現在用的這張寒氣類型的攻擊符籙,卻用催動雷霆符籙的法印去催動,爆發威力之後,輕則會被寒氣侵入體內,凍斷經脈骨骼,重則會被寒氣從內到外凍結,變成一具冰雕屍體!
這家夥真是瘋了,為了爭這一口氣,竟然都癲狂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轉念一想,莫椎都被逼到了絕路,站在生死台上,他不用的話必死,用的話,說不定還能留條狗命,這是殊死一搏了啊。
李純也發現了莫椎的法印沒變,當即笑道:“你不怕符籙還沒催動,自己先被反噬致死?”
“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這個小畜生好過!”
莫椎赤紅著雙目,斬釘截鐵爆喝一聲,旋即集結全身靈力,不要命似的渡入懸浮的符籙上。
符籙被催動到了極致,就連符身都出現了一層寒霜,整個生死台瞬間變成了凜冬之地,精鋼所鑄造的地板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陽光照耀在地板的寒冰上,再折射在莫椎的臉上,隻見他臉上以及身上,乃至皮膚上微不可察的汗毛上都沾染了寒霜,一眼看過去,如同霜人。
“好可怕的寒意!”
“太可怕了,剛才那道十裏奪命雷霆符讓我有一種無堅不摧,毀滅萬物的恐怖感,現在這道符籙,卻讓我有覆蓋天地、霜凍三日、凍絕生機的詭異感。”
“是啊,如今這道攻擊符籙給我的感覺,比剛才那道十裏奪命雷霆符還要讓我膽寒,我感覺我的靈魂都被凍住了一樣。”
吸冷氣的聲音此起披伏。
莫椎全力以赴了,獰笑著抬眉,沒有理會自己身上的寒霜,冷喝道:“李純,這道靈符是我花了大價錢偶然所得,本來打算著留著研究,可現在被你逼得不得不用出來,這道符籙,我連副本都沒留下,你死得瞑目了。”
符籙飄蕩升空,懸浮在生死台上空的正中央,寒意從符身不斷散發出來,將整個生死台覆蓋成一個寒冰牢籠。
李純總覺得這張符籙有點眼熟,等符籙升空後,拉近了一點距離才得以看清楚。
不看不打緊,看了一眼後,他的神色變得無比古怪。
我說怎麽這麽眼熟,這他娘的不是老子自己親手所畫的玄冰符嗎?
懸浮在生死台上,震撼在場數萬觀眾,讓焰火城城主趙元極都微驚的攻擊符籙,正是李純前幾天畫出來,然後賣給大長老的玄冰符。
這真是,打狼不成反給狼送了肥肉!
看著這張玄冰符,李純又忍不住瞥了眼氣勢勃發的莫椎,古怪之色越來越濃鬱了。
“別的術士,一輩子連攻擊符籙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我莫椎,半生就得了兩張,乃是上天的寵兒,氣運之子,今日注定你會死,而我,會站到最後。”
你見過氣運之子被人殺死的嘛?什麽是上天的寵兒?就是那種出門踩一腳都踩到寶,然後每每逢凶化吉,得盡好處的人。
莫椎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受到上蒼的青睞和寵愛,他就是氣運之子,上蒼寵兒,他不可能死在這裏。
李純臉色憋得通紅,看上去像是被激怒,乍一看,卻是那種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的憋笑所造成的。
如果自己說這張玄冰符是自己畫的,不知道莫椎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李純內心惡趣味的想道。
“死在我獨一無二的‘霜降天地符’上,你算是死得光榮了!”
莫椎身上的寒霜越來越多,他當機立斷,一步踏出,哢的一聲,抖下一地的寒霜,悍然抬手。
“這符籙,看著怎麽這麽眼熟?”
“我也是。”
“啊?這位兄台,我也有這種感覺。”
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人群中發出幾道驚呼聲。
緊張的氣氛為止一滯,眾人將不滿的目光投向那幾人,其中有一個衣著不凡的高貴公子從秀兜裏摸出一張符籙,看了兩眼,又抬頭看了兩眼生死台上懸浮的符籙,臉色驟然漲紅。
“本少艸他娘的狗日掌櫃,不是說這張符籙獨一無二?本少上當了啊!”
“該死的家夥,我也上當了,我這張和他那張也是一樣的。”
“什麽獨一無二,這是圈套,那該死的掌櫃把咱們當猴耍了!”
“他就想坑咱們的錢,賣了這麽多張,張張都說是獨一無二,就為了把價格抬高點,可惡的家夥,氣死本少了!”
痛心疾首的驚呼聲接二連三響起,人群中不斷有人站起來,然後將自己視為寶貝的獨一無二符籙摸出,兩兩對比了一下,憤怒聲如潮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