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膽大包天的小子
案桌、轉為畫符所以的特製毛筆以及全新的符紙一一抬了上來。
一場術士之間、關乎兩個學府臉麵的惡戰就要展開。
莫椎自信滿滿,斜視一眼唐洛彤,笑道:“如果你還是如一年前那般,或者進步不大,早早認輸,免得在丟盡臉麵。”
唐洛彤自然不肯服輸,冷笑道:“如果你這一年還是原地踏步,你也最好認輸。”
此言一出,莫椎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這幾年他畫符的功力一直得不到進步,從挑戰唐洛彤到今日,畫符的功力都在原地踏步,這是他內心的痛。
唐洛彤哪壺不提提哪壺,讓他懊惱至極。
“就算原地踏步,我要贏你,易如反掌,哼,注定丟人的玩意。”
被揭了痛楚的莫椎索性撕破臉皮,不再假惺惺的彬彬有禮,麵目略顯猙獰道:“如果我換做是你,定會窩在老巢中不出,省得當眾丟臉。”
唐洛彤大怒,毫不客氣道:“也隻要你這等不要臉不要皮的老匹夫才能幹出此等事來,我唐洛彤就算死也隻會站著死,絕對不會跪著死,更何況區區的丟人?山不轉水轉,今日勝負,尚未可知呢,到時候你可別吐血了。”
“是啊,自信滿滿而來,最後卻在這數千學子麵前顏麵盡失,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狗窩去,嗤嗤,想想都覺得丟人。”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
幾人微微一愣,緊接著看向唐洛彤身後的李純。
莫椎勃然大怒,豁然指向李純,怒罵道:“哪來的廢物,你是個什麽東西,何時輪到你說話了?”
“哪來的老廢物,竟然敢到你爹的地盤上撒野?”
李純也怒了,腳步挪開,毫不懼怕的怒瞪了回去。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裏的怒火,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濃鬱的火藥味。
大長老和府主被嚇了一跳,他們也沒想到李純竟然敢反罵,這可是莫椎啊,平雲城古武學府的術士,比唐術士還要厲害的術士,這小子,膽子也太肥了,不過老夫喜歡。
看到莫椎那張扭曲的怒容,兩個老頭隻覺心情舒暢,都恨不能仰天大笑了。
剛才他兩人被莫椎左一句又一句的嘲諷得沒臉見人,為了顧及臉麵,二人都沒有撕破臉皮的叫罵。
現在跳出了個李純,一點情麵都不留,特別是那句老畜生,可算是罵到他們心坎去了。
罵得好,罵得妙啊!
李純的罵聲蕩出後,台下寂靜得針落可聞。
數錢學子都微張著嘴巴,呆若木雞的樣子甚是滑稽。
“他,他竟然罵莫術士老畜生?”
“這膽量,我艸!”找不到形容出的學子,隻能用最為言簡意賅的我艸兩個字了。
“李兄,一鳴驚人啊。”
人群裏的周鼎忍不住苦笑起來。
這家夥,真是什麽人都敢惹啊,真不知道他的膽子是什麽做的,竟然這麽肥。
周鼎身旁的郭怡也不禁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哭笑不得道:“他,真的是山野小子出身嗎?怎麽看著像那種世家裏的跋扈紈絝一樣,天王老子都敢罵。”
上次當著幾人的麵,李純就輕視了真武王,不過那次是私下,可現在,他是當著古武學府數千學子的麵,當著莫椎的麵叫罵的啊。
莫椎怕是把他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內心對李純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不止是他們,其他學子也是這樣。
哪怕是和李純有過節,甚至有些記恨他的南院學子,此時此刻,也不禁為他豎起大拇指。
敢當麵罵來犯學府威嚴莫椎的他,儼然成了眾人心中的真男人!
人群的最後,施施然前來看戲的墨長平,在李純那句‘老畜生’蕩來後,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抬頭看向演武台,隻見他和莫椎四目相對,彼此眼眸都噴著怒火,墨長平有些淩亂。
這他娘的是新學子?怎麽看著比我還要囂張?
換做是他,頂多敢在私底下罵莫椎幾句,當麵罵,那是萬萬不敢啊。
得罪一個術士,還是成名已久的術士,那是很不理智的。
“墨長平,這就是那個讓你顏麵盡失的新學子李純?”他身旁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年輕人負手而立,輕輕笑著問道。
敢直呼墨長平名字的人,地位自然不比他低。
這個年輕人正是府主鄭倫的座下大弟子,王悟,和墨長平一樣,是二品古武者。
若不是他拜入了府主門下,以他的境界和天資,留在南院的話,甚至可以和墨長平爭一爭大師兄的位置,所以他對墨長平,自然不會向其他學子那樣,表露恭敬和崇尚,平常時相處中,都是和他平起平坐的姿態。
墨長平瞥了他一眼,點頭道:“不錯,你前段時間去平雲城挑釁,有沒有他這麽囂張?”
王悟苦笑道:“平雲城是別人的地盤,我又是抱著挑釁之意去的,自然不敢做得太過。”
“可贏了?”墨長平繼續問道。
“他們的五師兄,敗在我手,否則莫椎也不會這麽早過來找唐術士的麻煩,他今日過來,無非是想找回場子罷了。”
算起來,距離百城大比還有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換做以往,莫椎不會這麽早過來。
王悟前幾天到平雲城擊敗了他們的五師兄,掃了他們的臉麵,如今莫椎過來,企圖還回來,這相當於你打我一巴掌我打你一巴掌罷了。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焰火城古武學府虧了。畢竟王悟挑戰的是古武學子,而莫椎挑戰的是唐術士,一旦唐術士落敗,這巴掌可比他打在平雲城古武學府臉上的重多了。
王悟說完,沉默看著李純一會,笑道:“膽大包天的小子,你我的膽子,不及他十分一。”
他們兩人自問沒有這個膽量當麵叱罵莫椎,所以對李純都不由浮起敬佩。
“他現在沒什麽實力,膽量是不錯,可卻不懂得忍辱負重、韜光養晦,過剛易折啊。”墨長平歎道。
他和李純其實沒有直接的仇恨,兩人當初隻不過是立場不同。
現在見得他為學府出言,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叱罵挑釁的莫椎,內心對他的恨意,也逐漸消散了。
同時學府的人,雖然一個北院一個南院,可說來說去,終究是在一個學府,學府受辱,無論是南院還是北院,都會跟著受辱。
對外,一個學府就是一個整體,不分南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過多的忍辱負重那叫懦弱,如果每一個學子都如他這般血氣方剛,咱們學府也不會淪落到人見人笑的地步。”王悟說完便不說話了。
二人將目光投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