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南北院之爭的前兆
高導師對於學府北院這股得過且過的風氣頗為擔憂,覺得這樣下去,北院的學子會一代不如一代。
貧苦學子要出人頭地本來就艱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學子若長期沉澱在這股風氣中,受周圍學子的影響,要成才無疑難上加難。
“唉,也不知道大長老和府主是怎麽想的,李就算要磨磨李純的性子也沒必要丟北院去,北院那個地方,風氣不好也就罷了,還比南院混亂,時常鬥毆,若是折損了他銳氣就適得其反了。”
到了聚賢閣,高導師忍不住抬頭看了眼閣樓,一臉憂心忡忡。
大長老和府主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北院不像南院,南院雖然也有爭鬥,可有一個大師兄鎮著,平常時就算比鬥,學子們大都會手下留情,不會做得太過。
而北院沒有大師兄鎮住場子,魚龍混雜,學子一旦打起來,沒輕沒重的,萬一把李純給打成重傷,挫了他銳氣,這些老家夥怕是要心疼得哭爹喊娘。
想到李純紫金色的資質,高導師就一陣頭疼。
如果那小子在北院真出什麽問題,他這個導師難咎其責,到時候這群老家夥肯定會追究自己的責任。
真他娘的氣啊,這是典型的主意你們出,黑鍋我來背,修為低沒人權啊。
高導師輕歎一聲,剛要邁步進去聚賢閣,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灰色長袍學子滿頭大汗跑了過來。
灰色長袍,那是剛入學府的新學子服飾。
高導師眉頭微皺,當即虎起臉沉聲喝道:“這裏是聚賢閣,府主和長老們靜修之地,你這般火急火燎的,萬一衝撞了長老們,你可擔當不起。”
那學子被嚇了一個激靈,有些委屈道:“高導師,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
“莫不是平雲城的人打進焰火城了。”
高導師不耐煩哼了一聲,嗬斥道:“入了學府,你以後在外就代表著學府的形象,這般失態,成何體統。”
學子被訓得畏手畏腳,滿腔委屈無從訴說,可憐兮兮的點頭,回應道:“弟子明白了,謹遵導師教誨。”
高導師臉色這才好了不少,平靜問道:“說吧,什麽事。”
“北院,打起來了。”那學子急忙開口。
沒等他把話說完高導師就怒了,不滿道:“北院三天兩頭有爭鬥,打起來就打起來,有什麽好奇怪的?難道你以為古武學府像世俗裏那些學堂,禁止爭鬥嗎?”
世俗的學堂,那是學習四書五經的地方,自詡斯文,當然禁止爭鬥和打架。
可古武學府不是那些學堂,古武之路本來就是比拳頭大小的路,如果壓製學子們的銳氣和鬥誌,那教出來的也是空有其表的廢物。
所以這些年來,學府從來不會過問學子之間的爭鬥,隻要不死人不殘廢就行。
再說了,北院那些學子,經常打架鬥毆,甚至有上演武台的,這些早已見怪不怪了,有什麽奇怪的。
高導師覺得這學子應該剛進來,不懂學府的潛規矩,以為古武學府像外麵學堂一樣禁止打架鬥毆,所以才這般失態。
這種眼界心態不行啊,得加強才行。
高導師突然覺得任重道遠,認為有必要給新的學子講講古武之路的殘酷以及潛規矩。
“不是這樣的,高導師,那郭淼要搶別人的宿舍房子。”
那學子氣籲籲的,繼續說道:“那些被搶宿舍的學子不服氣,郭淼還把一個學子打吐血了。”
高導師眉頭緊鎖,其實這種事學府也是默認的,就是為了讓學子們明白,實力不夠,你連自己的地盤都保護不住,讓學子們明白拳頭的重要性,從而激發他們的鬥誌。
可這個郭淼,入府第一天就把人打吐血,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他搶的是哪個宿舍?”高導師問道。
“就那個,就剛才您帶那個刀疤臉去的那個。”學子急忙回應道。
高導師先是一愣,緊接著毛骨悚然。
李純仗著自己的一資質,連府主和大長老都看不上,可見他有多麽的心高氣傲。
這種血氣方剛,心高氣傲的小子,哪裏忍得了別人搶他的地方,絕壁當那個出頭鳥。
這。。。。被打吐血的,該不會就是他吧。
高導師抬頭瞄了眼閣樓,忍不住咽了口艱難的口氣。
紫金色資質的天才,入府第一天被人打得吐血,心境銳氣受挫。
這他娘的,老夫作為導師,還是引他去北院的人,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被人打得吐血,閣樓上那群看東西非把老夫噴得滿臉口水不可。
“被打吐血的那個,可是老夫帶去那個?”高導師有些失態的尖聲喝問。
那學子也沒想到導師突然這麽激動,嚇得縮了縮脖子,急忙回應道:“不是,是另一個。”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聽得這話,高導師渾身一鬆,撫了撫自己的心頭,撲通撲通跳著的心肝這才恢複了正常。
“高導師,您帶去的那個學子,後來看不下去了,出手把郭淼的手給折斷了,還把他的牙齒抽飛了。”
學子說著,忍不住抬頭偷瞄了他一眼,見得高導師有些發愣,繼續說道:“那郭淼說自己有個表哥,在南院,叫什麽朱標,弟子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他抱著斷手往南院去了。”
郭淼真有南院的表哥的話,這事就大了。
南院學子向來看不起北院學子,認為北院學子低賤。
李純抽了郭淼,相當於抽了他表哥一個嘴巴子,不把他放在眼裏,那朱標肯定會發怒。
一個低賤的北院學子,竟然敢打自己這個高貴的南院弟子的臉!事情上升到這個地步,絕非還回去一巴掌,打回去一隻手那麽簡單了。
以南院對北院的鄙視,李純怕要被打成重傷,甚至殘廢啊。
“此事牽扯太廣,你且去盯著,我去上報長老和府主。”
丟下一句話,高導師撒開腳丫子往聚賢閣衝了上去。
如果隻是北院學子之間的爭鬥,學府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已經牽扯到南院了,如果自己貿然護住李純,那南院那群高貴學子會怎麽看怎麽想?
導師看不起我們,明目張膽護一個低賤的北院學子。
如此一來,矛盾隻會激化而不會解決,到時候李純隻怕會被整個南院的貴學子盯上,在學府寸步難行。
高導師不敢自作主張,否則以後出現什麽問題,黑鍋還是他背,他隻能向高層征求意見,到時候這個黑鍋,想甩自己身上?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