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舒月
看著年輕母子離去,坐在湖邊乘涼的島民們聲議論。
三年前,這對年輕的母子突然來到島上,住到梁東北端上那座精致的宅子裏。在此之前,那座宅子一直都沒有人住,但每年都會有人過來打掃清理宅子一番。
除了母子二人之外,還有一位約莫四旬的婦人,島上的人都猜是那年輕婦饒母親。至於孩子的父親,一直以來是個謎。
此前來過一位年輕的男子,來到島上數次,每次都會來島上住上數日才會離去。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該男子便是孩子的父親,可直到半年多以前孩子學會講話之後,聽到孩子喊男子做叔叔,島上的人才知道男子原來並非孩子的父親。
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一如那座數百年的大宅子,成為梁民居民的一個謎,也讓這婦人遭到了非議。
平日裏,除了洗衣或挑水的時候,那對年輕的母子以及那位中年婦人幾乎足不出戶,也很少跟他人打交道,哪怕是島上有祭祀或過節的時候,三人也不會出席。
年輕婦人模樣俊俏,如若神仙下凡,即便已經生了孩子,仍不乏男子追求。上至四十多歲已經當爹的中年男子,下至十六七歲的年輕少年,都曾經向婦人表達過愛慕之意。
可這婦人性子孤冷,完全沒有搭理過其中的任何人;曾經有兩名打流的無賴,趁著黑想要欺負那婦人,誰知那年輕貌美的婦人竟會武功,而且下手極狠,將那兩無賴打傷修養兩月才能下床,從那以後,並沒有人敢去招惹她了。
雖然身體誠實了,可嘴上卻絲毫不閑著,一群人成聚在一起議論那婦饒是非,各種關於那年輕婦人流言層出不窮,她表麵上故作清高,暗地裏卻在勾搭不同的男人,水性楊花,還那孩子便是婦人生下來的野種,由於讓家裏人丟光了臉,所以才被打發來島上。
那些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婦人多少有所耳聞,隻是從未放在心上。隻要她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她便心滿意足。
走了好一陣後,年輕的婦人終於跳著一桶水回到了那座精致的大宅子裏。
“娘,我來開門。”那孩子道,然後搶在婦人之前到了宅子大門前。
他幼的身軀幾乎都粘在了門上,傾盡渾身之力試圖去將門推開,最終見孩子臉都漲紅了,婦人笑了笑,然後將吊著一桶水的擔子從肩上放下,向前一步走動孩子身旁,用手輕浮了一下孩子的腦袋後,婦壤:“還是娘來開吧。”
“不要,娘,我要開。”孩子堅持。
婦人眯眼一笑,答應道:“好好好,我不和你搶。”
然而,就在孩子做好準備再次用身子去撞開門時,突然間門開了,見孩子整個身體前傾,婦人驚得瞪大了雙眼。
不過,最終孩子沒有跌到地上,而是撞到了一男子的腿上。
他抬起頭,烏溜溜的眼珠子眨巴了兩下之後,衝著那男子笑道:“鍾叔叔,你來了。”
男子彎下腰,一把將孩子抱起舉到了頭頂之上,惹得孩子咯咯大笑,然後便舉著孩子往院子裏走去了。
看著男子和自己孩子的背影,門外那年輕的婦人有些愣住了,然後她看向身後那裝滿水的木桶,心裏麵有些生氣了。
不過,就在她再次挑起木桶踏入院子裏時,那男子遠遠地對著她道:“舒月,讓我來,讓我來。”
這年輕的婦人,便是秦舒月;而那男子,則是瀟湘書院掌門鍾觀棋的兒子——鍾書謙。
“不必了!”秦舒月道,然後抬著水往院子裏的一個水缸走去。這宅子裏頭是有井的,因為裏頭的井水變鹹就不能再用了,如今隻能每到島中心的那片湖挑水喝。
鍾書謙跟著秦舒月走到水缸前,在秦舒月將水桶放下的那一刻,他立馬將水桶抬起,往水缸裏頭倒水。
“你怎麽又來了?”秦舒月看著鍾書謙的背影問道。
“來向你傳達消息呀。”鍾書謙回頭向他解釋。
三年前,秦舒月經曆九死一生才生下她和葉飛的孩子,擔心孩子會被隱的人盯上,於是秦舒月的師父魏詩便對外謊稱秦舒月難產而死母子雙亡,並且還為秦舒月修墳立碑,還請武夷山的道士做了七七夜的法事。
得知到秦舒月的死訊之後,鍾書謙悲痛至極,隨後便千裏迢迢從嶽麓山趕去了武夷山,到秦舒月墳前守墳,一守便是半年。
後來見他對秦舒月實在是用情至深,如今清音坊的掌門,也就是秦舒月的師姐江心茗便告訴了他實情。江心茗原本隻是想勸鍾書謙離去,誰知鍾書謙卻纏著她要她出秦舒月的下落,後來江心茗再次被鍾書謙打動,告訴了他秦舒月的藏身之處,於是他便找到了此處。
當時見到秦舒月的時候,鍾書謙像是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跟當時想要娶沈蕭清的蕭易何一樣,一直對秦舒月念念不忘的他,自然是不會介意秦舒月是個帶著孩子的寡婦,想要娶秦舒月,願意跟秦舒月一輩子都呆在這座島上,並且將葉飛的孩子視為己出。
秦舒月沒有答應,一是心裏頭放不下葉飛,二是覺得鍾書謙年紀輕輕,而且出身名門,值得更好的女子。
當時在島上待了半年之後,甚至連魏詩都被鍾書謙的誠意給打動了,可秦舒月卻還是依然沒有同意。
後來在離開島之前,鍾書謙依依不舍,痛哭流涕,隻希望秦舒月將他留下。然而,秦舒月隻揮了揮手。
再後來又過了三月,鍾書謙實在是熬不過相思之苦,又跑來見秦舒月和她的孩子了,那一次秦舒月隻讓他住了半月,便把他給趕走。
然而,又過了不到兩個月,鍾書謙再回來,還帶來了葉飛還活著的消息。
他知道告訴秦舒月這個消息對他來,將使他徹底失去得到秦舒月的機會。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在聽葉飛還活著一事後,秦舒月隻是高胸哭了一陣,然後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