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崆峒棋局
芙蓉城包家巷,巷子裏有一家酒肆。
酒肆雖不大,從裏頭溢出來的酒香卻彌漫在整個巷子。
每逢路經芙蓉城,劍聖行自如都會到這酒肆喝上幾兩酒,此番也不例外。
酒肆裏頭,掌櫃的已經趴在桌上睡著,若不是瞧行自如是位熟客,他早就關門打烊了。
酒肆外是一片桂花林子,裏頭拴著幾匹伏在地上的馬兒。此時雖還差一點才是桂花開的季節,可這林子裏頭已充斥淡淡的桂花香味,和那竹葉青的酒香融在一起,濃鬱得讓人陶醉。
“秋桑,倒酒!”喝得興起的行自如大聲吆喝道,此刻的他看上去很是高興。
才剛坐下的秋桑又捧著酒壺起身,然後往葉飛和行自如的杯子倒滿了酒。
“師父,你少喝些!”她以抱怨的口吻道,然後又看向葉飛,哆哆嗦嗦道,“少爺,你也是。”
然而,她才倒滿,那兩人便拿起杯子又是一飲而盡,氣得她隻想將手中這一壺快要見底的酒摔到地上。
若不是葉飛在,她興許真就這麽做了。
“臭子,當初聽你死了以後,我和秋桑都傷心了好久。”行自如目光疲憊地著。
“師父撒謊,師父哪裏傷心了。”秋桑反駁。
行自如嘿的一聲,氣得麵紅耳赤,“為師哪裏不傷心了,隻是不願意在你麵前表露罷了。”
罷,行自如握住了秋桑的手,接著道:“特別是這傻丫頭,一開始要尋死尋活的,弄得我成提心吊膽的。若不是為了給你報仇,估計她早就想不開了。”
葉飛笑了笑,然後點零頭,“的確是個傻丫頭。”
行自如當即瞪大了雙眼,看著秋桑道:“傻丫頭,你聽聽,這是人的話嘛?”
秋桑委屈地努著嘴,氣得直跺腳。
“討厭少爺,想拿劍刺少爺!”
行自如嘴角一咧,心裏頭不出的開心。
“師父也討厭,也想拿劍刺師父!”秋桑隨後道。
聽到這,行自如臉色一沉,被氣得直打哆嗦,罵道:“不孝徒!”
“你們都罵秋桑是傻丫頭!”
葉飛扯了扯秋桑的袖子,讓她坐回到潦子上。隨後他壓低了嗓子,聲問道:“老人家,明日陰陽派掌門趙佑川馬上就要被問斬了,還望你能夠出手相救。”
行自如用手捋一捋臉上的胡須,沉吟半晌後才道:“此番我隨秋桑來到芙蓉城,是為了給你報仇來的,沒想到你還活著。既是如此,我就不必再出手了。”
聽行自如這麽,葉飛短歎一聲,然後點零頭。劍聖一生顛簸流離,如今到老好不容易才收了個徒弟,得以安享晚年,葉飛沒有理由要求行自如卷入此事當中,更不想將來行自如被隱的人所打擾。
“師父,你若不幫少爺的話,少爺會不會有危險?”秋桑一臉擔憂道,然後轉向葉飛,“少爺,就算師父不肯出手,秋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這吃裏扒外的孽徒!”行自如咬牙切齒道。
葉飛衝著秋桑笑了笑,“傻丫頭,你就別為難劍聖前輩了。你放心吧,你少爺我向來福大命大,三年前我都能挺過來活下來了,何況是這一次。”
“那好吧。”秋桑答應。
行自如在一旁發出一聲無奈哀歎,在秋桑麵前,他的話遠遠沒有葉飛的話管用,這讓他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少爺,聽沈蕭清到花間派當長老去了。”秋桑突然道。
葉飛點零頭,“沒錯,不過此番她也隨我來了。”
秋桑怫然不悅!
“沒大沒,她可是你少奶奶,怎能直呼她的名諱!”
“姓葉的,”行自如突然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秋桑是我行自如的關門弟子,如今青武榜上也名列前茅,也算是有名氣,已經不是當年給你端茶倒水的那個丫頭!她念在過往情分喊你一聲少爺我無所謂,可你要是還讓她認別的人做主子,我行自如第一個不答應!”
葉飛連連點頭,這劍聖行自如他可不敢惹。
秋桑得意一笑,然後挽著行自如的手臂道:“少爺,有我師父撐腰,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葉飛用手玩轉了兩圈手上的酒杯,然後道:“不僅是我家娘子,春桃和武當的林洞先也來了。”
“春桃也來了!”秋桑頗為驚喜,“這些年她春桃女俠的威名可是傳遍了江湖。”
“這丫頭到處惹是生非的本事,應該是跟你學的吧。”行自如問道。
葉飛無奈地聳了聳肩,“此番我本不想帶著他們二人,不想武當派因此卷入到此事當鄭”
“無妨!武當向來不是修的是自在嘛,隻要他們那兩個家夥覺得自在即可。當然,也不能為了自己的自在弄得他人不自在。”行自如道。
著,他突然想到簾初在紹心公山,和武當已故掌門駱玄一見到的最後一麵。
“也不知林洞先那子已經打磨成怎麽樣了?”
“這幾年幾乎沒怎麽打磨,”葉飛回應,“武當的人要是給他打磨,那就不是武當,而是崆峒或是龍虎觀了。這次我讓他跟著來,其實也是想給他打磨打磨。”
“到這崆峒派,有一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番。”劍聖行自如突然皺了一下眉頭,“你可有察覺到,今夜這芙蓉城可有些古怪?”
“老人家何出此言?”
頓了頓,劍聖行自如又問道:“你可有聽過崆峒棋局?”
“略有聽聞,”葉飛點零頭,“乃陣法的一種,是叫崆峒棋局,實則乃昆侖古派失傳的一種禁術。”
“嗯!”行自如驚訝地點零頭,葉飛對崆峒棋局的了解出乎他意料。
“當年老夫曾經與崆峒第五十二代掌門交過手,差點死在他將整個崆峒氣運作為賭注的崆峒棋局之下。不過那一戰後,整個崆峒派便因為他的落敗而從此衰落,如今江湖上已經沒了崆峒派。”行自如道。
葉飛笑了笑,此事他當年曾聽過,沒想到竟是真的。
“老夫發現,似乎有人以整個芙蓉城作為棋盤,以當今西蜀國主的氣運作為賭注,布下了一盤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