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要走了嗎
三人是在夜幕中進入揚州城。
已到深秋，揚州城內雖免不了秋風瑟瑟、月色如霜，卻依舊是燈火輝煌，笙歌鼎罰
投宿一家客棧後，葉飛便和秦舒月走上揚州的街頭。
穀幽蘭自知多餘，故以身體不適為由待在客房，沒有跟著出來。
走在寒風凜凜的街上，秦舒月挽住了葉飛的手臂。
“幽蘭姑娘再柔弱，好歹也是個習武之人，怎能這般輕易就身體不適，依我看，她是怕打攪到我們二人了。”葉飛道。
“我瞧是你心裏覺得她多餘了吧。”秦舒月輕聲道。
笑了笑後，葉飛道：“她似乎心裏喜歡上了她的師父，若真是如此，那她將來有的是苦受了。”
“也不知這葉恒哪裏好，沉默少言，總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月兒，”葉飛駐足，然後轉向秦舒月，“其實我也一樣，不知自己何德何有幸被你看上？”
“那葉飛你為何會看得上月？”
“因為月兒長得好看呀，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仙女下凡來了。此外，我很欣賞月兒這敢愛敢恨的性子。”葉飛很認真地解釋。
“葉飛你也長得不賴，眉清目秀玉樹臨風，而且你肯舍命救月，僅此一點就值得月托付終身。”
“就這些呀？”葉飛有些失望道。
秦舒月輕哼一聲，然後白了葉飛一眼，“你也就這些呀？”
“我怎麽感覺你喜歡我的理由，似乎跟我自身沒有多大關係。”
“你的理由也差不多呐。”
葉飛眯縫著雙眼，審問般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在遇見我之前，你可曾有過愛慕或是仰慕之人？”
“你猜呀？”秦舒月故意朝葉飛做了一個鬼臉。
葉飛驟然不悅，知道秦舒月怕癢的他，立即伸手撓著她的致命之處，秦舒月一邊發出咯咯的笑，一邊向他求饒。
打鬧了一陣後，秦舒月一把投入到葉飛懷中，側臉貼著他的胸口，閉著眼淺笑道：“月這輩子隻喜歡過一個人，不明不白地就喜歡上了，還喜歡得死心塌地。我曾經問過師父，這是怎麽回事？師父告訴我，真正喜歡一個人時，都是這麽不清道不明的。”
“這才差不多。”
“葉飛，”秦舒月抬頭看向葉飛，“其實，月一直覺得，你心裏並沒有多喜歡月，所以一直以來，隻敢奢求你心裏能留有一個位置給月。沒想到，你也會因為月吃醋。”
“若不喜歡，也不會。”葉飛欲言又止。
“也不會什麽呀？”
“也不會時時刻刻把你放在心上。隻不過，我一直很慚愧，沒能給你一個正妻的名分。雖然月兒過對此並不在意，可我還是想跟你聲道歉，隻能用餘生來好好補償你了。月兒，抱歉了，此事是我葉飛有愧於你。”葉飛很認真地道。
葉飛這番話，把秦舒月惹哭了。
她緊緊抱住了葉飛，絲毫不在意來往之饒目光。
隨後，兩人走到橋邊，倚著楊柳樹下的護欄相擁而談，耳鬢撕磨，直到夜深人靜，城內萬家燈火熄滅了才回到客棧。
到鄰二日，亮之後，葉飛雇了一輛馬車，拉著穀幽蘭和秦舒月兩位姑娘離開了揚州城，來到了揚州城北外的楓橋鎮。
鯤鵬大佬幫他打聽到，花間派第二任掌門林遙就住在這楓橋鎮上。
在鎮上一個屠戶人家門前，葉飛停下了馬車。
“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在車上等我。”葉飛隔著窗簾對裏麵的兩位女子道。
下了馬車，見屠戶家門敞開著，他徑直走了進去。
他前腳敢踏進去，便聽到一婦人罵罵咧咧地道：“林大有，為何這幾日賣肉收的錢越來越少，是不是你偷拿了買酒喝了？”
“沒有，你這婆娘，可別冤枉我了。”一個男人回應。
“臭男人，那你，這錢哪去了？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你瞧哪家娘子長得好看，就少了人家錢。”
“你，你，你！”
“你無話可了吧，好呀，林大有，看我不打死你！”
葉飛走近，隻見一個三十多歲、身穿粗布麻衣的婦人從地上撿起了柴，氣呼呼地朝著坐在攤位旁的男人走去。
“婆娘，我沒有，你冤枉我了。”男人哭喪著臉道。
葉飛沒想到，眼前這個唯唯諾諾、黝黑消瘦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當年那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林遙。
看到葉飛後，林遙麵露喜色，倏然起身，對著那婦人道：“婆娘，來客了。”
婦人側頭看向葉飛，怔了怔後將手背到身後，或許是瞧葉飛長得俊俏，隨後她衝著葉飛笑了笑。
葉飛仔細一瞧，那婦人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隻不過略有些粗鄙。
葉飛不知道，林遙為何會看中此婦人。以林遙當年的條件，至少也該配個才貌相配的世家姐。
“丟人現眼的東西，”林遙罵道，“趕緊給我滾到屋子裏頭去。”
婦人惡狠狠地瞪了林遙一眼，然後氣呼呼地步入屋子。
“這位哥，要切幾兩肉？”林遙沒有好氣地對葉飛道。
葉飛走上前，將手背到身後，聲道：“真是沒想到，堂堂花間派第二任掌門，竟淪落成一名屠夫。”
葉飛看到，在他完這句時，林遙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刀。
“你是誰？”林遙臉色突變道，目光中透著一股殺念。和剛才那唯唯諾諾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葉飛拱手，道：“林掌門，不知能否賞臉與晚輩酌幾杯？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晚輩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這世上早已經沒了林遙，隻有林大有！”
“朱華死了，林掌門就不想知道其中的內情嘛？”葉飛問。
“砰”的一聲，林遙憤然將手上的刀切入菜板中，沉聲道：“我過了，這世上早已經沒了林遙，隻有林大有！”
“那關於林挽風的事情呢？”葉飛又問。
林遙兩眼放光，然後取下裹著身體的灰色粗布，道：“跟我走！”
然而，兩人還沒走出門，剛才那婦人大步從屋子裏追了出來，“林大有，你這是要到何處去？”
“臭婆娘，這位哥要請我喝幾杯酒。”
“你這一攤子的肉還沒賣完呐！”婦壤。
葉飛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兩，扔給了那婦人，“我全買下了。”
接著沉甸甸的一袋銀子，婦人再三猶豫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讓二人走。
看著兩饒身影消失之後，婦人麵露悲傷，喃喃自語道：“林大有，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