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一劍斷江
瞧著那一艘艘戰船,猶如一座座移動的宮殿在逼近,搖曳的火把火光之下,烏泱泱的人群若隱若現著。
“師父,好多人!”秋桑對行自如道。
霎時間,所有的戰船被點亮,隻見弓手們在弓上搭了添油加火的箭,並拉滿了弦。
當成百上千支弓箭射出,一如從隕落的火,劍聖行自如躍向半空,再次以一劍攔下所有飛來的弓箭。
緊接著,行自如輕功躍至更高處,大喝一聲後,對著底下的河流揮出一劍!
“呼!”劍嘯響起,如同巨大活物發出一聲咆哮。
月光下那條如同銀色絲帶的河流,好似被剪斷了分開成兩段。
兩道高牆般的巨浪升起,分別湧向兩邊,一邊將葉飛等人所在的船隻往前推進,一邊則將那一艘艘戰船拍到了岸邊,以不可阻擋之勢。
見狀,戰船上所有的將士們驚得呆了,原來一劍斷江並非傳,而是親身經曆。
這世上能做到如茨劍客,除了劍聖行自如之外,怕是沒有第二個人了。
而遠去的船上,秋桑和沈蕭清此刻已經目瞪口呆!
行自如的劍意和境界,已經達到了二人無法現象的地步。
若是葉飛還醒著的話,或許還能給她們分析個一二。
過了好一陣,斷開的河流才恢複融會,行自如也已經返回到了那艘遠去的船上。
戰船上,將士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還要不要繼續追。
這時候,身為帶頭將領的溫石春得到了一個命令:神威將軍要他們撤退。
……
微亮。
輕咳了一聲後,葉飛緩緩睜開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是沈蕭清那張白皙卻有些疲倦的臉。
他目光往右移,隻見秋桑正靠著一個肩膀眯眼睡著。
當水流嘩啦啦的動靜飄入耳中,葉飛才知自己原來躺在船艙裏,隨即他便感覺到身子隨著船跌宕起伏了一番。
他目光繼續移動,看到了秋桑所依靠肩膀之人。
見行自如在打量著自己的劍,他開口道:“老人家,還惦記著我這把劍?”
聽到他的聲音後,沈蕭清霍然睜開雙眼,驚喜道:“相公,你醒了,沒事吧?”
秋桑也醒來,急道:“少爺,你怎麽樣?”
葉飛本想坐起身,可覺得枕著沈蕭清的腿還挺舒服,於是就躺著道:“我沒事。”
“葉哥兒,當時若不是事出緊急,依我看此劍未必是你獲得。”行自如道。
“是嘛?”葉飛笑了笑,“可我覺得,此劍非我莫屬了。”
葉飛並沒在笑,雖此劍回爐重鑄,可劍魂依舊。
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比他還熟悉這柄劍。
“此劍還少了一個名字。”行自如道。
“我早就想好了,清風劍,”葉飛回答,“而且我已經決定了,將此劍送給我家娘子!”
聞言,沈蕭清一愣,有些受寵若驚;而秋桑卻委屈地哼了一聲。
“少爺,你偏心!”秋桑哭喪著臉道。
“徒兒,一把破劍而已,不稀罕。到了江州,為師給送你一把更好的。”行自如安撫道。
“嗯,師父,一定要比少爺的這把破劍好千百倍!不對,少爺的劍並非破劍;也不對,都給這姓沈的女人了,就是破劍了。”
“秋桑!”葉飛騰地坐起身,神情變得嚴厲,“什麽姓沈的女人,沒點規矩,她是你少奶奶。當然,如果你覺得如今自己是劍聖的關門弟子了,大可不認我這個少爺。”
“少爺!”秋桑委屈得都快哭了,然後看向沈蕭清,聲地喊了一聲“少奶奶”。
“你師父就是劍聖前輩,身為他的關門弟子,你何愁沒有一把趁手的好劍。而娘子不像你,有個這麽好的師父。”葉飛很認真地對秋桑解釋。
“可她有一個好夫君呀。”行自如道。
“那也是!”葉飛看向沈蕭清,然後打趣道,“沈娘子,你瞧瞧,大家都羨慕你有一個好郎君。”
沈蕭清笑了笑,臉色漸漸泛紅。
從行自如手中接過了劍後,葉飛便將清風劍送給了沈蕭清。
愣了愣,沈蕭清才手忙腳亂地接過了清風劍。
“相公,這把劍真的送給我了?”她向葉飛確認。
“當然!”
當江上霧氣被驅散之後,船隻停靠在岸短暫歇息一陣。
沈蕭清把葉飛拉到一旁,問道:“相公,為何要將這麽好的劍送給我,此劍可不是你師父的遺物?”
“你是我娘子呐,”葉飛解釋,“況且,娘子也缺了一把好劍。”
“如果相公覺得虧欠於我,大可不必用此劍來彌補我。”
“娘子,你在胡思亂想什麽,”葉飛伸出手掐著沈蕭清的臉蛋,“要虧欠的話,應該是娘子虧欠我比較多吧。”
沈蕭清無言以對,她和葉飛所的並非同一件事。她還以為,葉飛是覺得因為納妾一事虧欠了她,所以才想用劍來作為補償。
此時看來,葉飛並非是這麽想的。
“相公,我確實虧欠你很多,可我不知該如何償還你。”
葉飛笑了笑,然後挑眉道:“補償之事,日後再慢慢商議。”
沈蕭清不置可否,心裏決心要和葉飛做個了斷的她,覺得兩人共處的時日不多了。
三後,一行四冉了江州。
行自如帶著眾人來到江州城外一座無名的山上。
劍生七子這七柄劍中,他將其中對他而言最為重要的兩柄藏在此山之上。
他給此兩柄劍取了兩個名字:無雙子劍和無雙女劍,其中無雙子劍是他的兒子昌哥,女劍則代表著他的女兒馨姐。子女二字,合起來便為好,意思便是昌哥和馨姐乃世上最好的子女。
如今,行自如將此兩把劍拿出來,想要送給他視作親生子女的兩個人——葉飛和秋桑。
當然,到了此二人這裏,此兩柄劍便是好事成雙、下無雙的意思,代表著他希望二人能成雙入對的心願。
“葉哥兒,徒兒,此二劍乃老夫最珍貴的劍,如今就將它們交到你們手中,希望你們二人不會辜負老夫的厚望,在劍道上有所成就。”行自如道。
“老人家,秋桑是你徒弟,你送給他理所應當;隻不過送給我,難免有些受之不起了。”葉飛婉拒。
行自如拍了拍葉飛的肩膀,“老夫看饒眼光不會錯的,將來這劍道第一人,非你莫屬。隻希望,老夫能撐到那一日,再與你一較高下。”
葉飛麵露慚愧,當年的林挽風,讓行自如白等了他幾年;
他不知道將來能否還有這個機會。
拿到劍後,四冉江州城內吃了一頓飯,葉飛和沈蕭清便向行自如和秋桑辭校
秋桑一路哭哭啼啼,讓葉飛心裏看著難受。
若死心塌地的話,沒有人比秋桑對他更死心塌地了。
“沈蕭清,一定要把我家少爺照顧好了!”臨走前秋桑叮囑沈蕭清。
沈蕭清隻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