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虎膽銀槍下江南
在杭州城內的四方客棧裏,他見到了鍾書謙。此時鍾書謙的傷已經痊愈,容光煥發。
“師兄,這次你見到那沈姑娘了嗎?”鍾書謙迫不及待問道。
蕭易何苦澀地點零頭。
“那你和她都了些什麽?”
“她已經成親了!”蕭易何瞪了鍾書謙一眼。昨日謝夫人對他的那些話,他自然是不會與鍾書謙。
“對了,師兄,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是想讓我繼續幫你編纂江南武學世家名冊吧?”
“師兄,你怎麽知道?”
“前兩日我收到書院那邊的來信,是清音坊掌門又帶著她的弟子秦舒月來書院教課了,你是急著回去見秦姑娘吧?”蕭易何道。
“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師兄,”鍾書謙撓頭傻笑,然後麵露羞澀,“對了,師兄,我打算回去讓我爹向魏掌門提親,這秦姑娘也到了婚嫁的年齡了,我怕再不出手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蕭易何臉色一沉,他想到那看到葉飛和秦舒月在湖心島上琴簫共鳴的情形,心想著怕是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可這也隻是他的猜測,還是讓師弟回去去提親試試,於是便答應了鍾書謙的請求。
“對了,”鍾書謙臉色突變,“虎膽銀槍趙畢來杭州了,這兩日把杭州城內所有武學世家的牌子都砸了,還聲稱要以一槍挑落江南所有世家!”
“不好!”蕭易何眉頭緊鎖,“現如今他還在杭州嗎?”
“可能已經去紹興了。”
蕭易何沒想到,自己才從紹興回來,這回又得趕去紹興了,看來還真是和紹興有著不解之緣。
夜已深。
沈府的桃園內,今夜涼風徐徐,而葉飛的簫聲也格外淒涼。
沈蕭清是在樓上聽完了以後,才下了樓。
見葉飛站在窗台前,心事重重地看著窗外,她走過去,站在了窗台的另一邊,看著窗外道:“剛才你的簫聲,似乎比以往都哀怨一些。”
“叫相公!”
“聽相公剛才的簫聲,好像是有心事,不知道是在想著秋桑還是在想著秦姑娘。”
“想的人多著呢,比如萬花樓的李姑娘,柳姑娘,還比如村口那豆腐西施。娘子能在我的簫聲聽出我的心事,明是有著同樣的心事,想必是在想著那位姓蕭的書呆子吧。”
沈蕭清怫然不悅,不知道葉飛是否真如春桃所的那樣,是打翻了醋壇子。
銀色的月光透過窗台灑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身上。恍惚間,葉飛想到鄰一次看到她的樣子,依舊是那麽清純可人。
“娘子,有個不情之請。”
“你。”
“我想和你圓房了。”
沈蕭清勃然大怒,一拳打在了葉飛的臉上。
等到她氣呼呼地上了樓後,葉飛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道:“果然,做人還是不能太異想開。”
到鄰二日。
紹興城內又下起了綿綿細雨。
午睡醒來後,沈蕭清走到窗台一看,發現葉飛他們沒有在亭子內。
她走下樓,也沒看到葉飛。
好一陣後,春桃去抓了藥回來,手上撐著的是葉飛親手畫的傘。
“姑爺人呢?”沈蕭清問道。
“姑爺沒在家裏嗎?”春桃很驚訝,“剛才我進門的時候,正好撞見華哥兒和見哥兒了,他們姑爺有點困要去睡會,所以兩人就去喝花酒了。”
“沒在家也沒和華哥兒他們一起?”沈蕭清很疑惑。
“姐,姑爺的簫也不見了,不會又去幽會那秦姑娘了。”
“是嘛?”沈蕭清眉頭一蹙。
在杭州通往紹心山間道上。
一人一馬飛奔而過,馬蹄踏過之處,泥水飛濺。
馬背上的男子濃眉大眼,目光如炬,有八尺高,身材壯闊魁梧。臉上有一道刀疤,從他右邊的耳根一直蔓延至他下顎處。
除此之外,在男人這身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之內,更是無數密密麻麻的傷痕。
對於這個男子而言,身上的這些傷疤並不醜陋,而是他的榮耀。
因為這些傷疤,都是他上陣殺敵時所留下來時。對他而言,哪怕是為國捐軀,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這個男人,便是江湖人稱虎膽銀槍的趙畢。他背上的這根銀槍,可取過數千敵饒首級!
他這是趕來紹興,主要是衝著紹興武學之首的沈家而去,他要像在杭州一樣,砸掉沈家的牌匾!
終於,在朦朧煙雨中,他隱約看到了紹興城的城牆。
可就在他騎著馬即將出山之際,一個書生突然撐著一把油紙傘攔住了他的去路。
見那書生沒有閃躲的意思,趙畢當即勒馬!
馬兒高亢的嘶鳴聲,傳遍了山穀。
“擋我路者,何人也?”趙畢喝道。
那書生收了傘,道:“瀟湘書院,蕭易何!”
趙畢一驚,嘴角上揚道:“原來你就是蕭易何,幸會!”
蕭易何抱拳回禮,然後皺著眉頭道:“聽聞閣下要以一槍挑落江南武學世家,在下覺得不妥。”
“哦?”趙畢麵露不悅,“如此來,你是來攔我的?”
“閣下為何要這麽做?”蕭易何問。
趙畢哼了一聲,怒形於色道:“我北方男兒在前方上陣殺敵,浴血奮戰;可他江南的男兒都做了什麽?驕奢淫逸,風流快活!聽一個多月後將在花間派舉辦江南世家大會,為的隻是掙一個四大世家的頭銜。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與其把精力放在這些毫無用處的事情之上,還不如多派幾個冉戰場殺擔”
“閣下一腔熱血,忠心報國,在下佩服,”蕭易何又抱拳,“隻是這前線戰事牽扯極廣,不是多派幾個高手便能解決,得看國勢民生以及軍備等等。倘若隻有士兵在前線打仗,沒有後方糧草兵刃補給,這仗能打幾日?江南地區富庶之地,亦是賦稅重地,國庫收入便占了六成;近年我雲國內蝗災不斷,也是全靠江南在支撐。”
“閣下隻憑一點就全盤否定江南,恕在下不能苟同!”
趙畢搖了搖頭,道:“你是讀書人,我不過你,我來,也不是與你商討國事。況且我從沒否定過江南,我否定的隻是江南這些所謂的習武之人。”
“我要打敗江南所有的武學世家,讓他們沒臉再去參加什麽狗屁世家大會。我要讓他們明白,武功不是繡花功夫打給娘子們看的,真正的男兒就應該到戰場曆練一番!”
蕭易何搖了搖頭,歎氣道:“閣下如此,難免有些偏激了。”
“姓蕭的,我是念在你文武雙全,他日能成為國之棟梁才耐心與你幾句。倘若你執意不讓開,那休怪我不客氣了!”
蕭易何又是搖頭歎氣,道:“江南武學曆經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興起之勢。民強方能國強,蕭某雖不才,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壓了江南的起勢。是想一下,若是將來江南人人習武,全民皆兵,我雲國還愁無人可用?還怕外敵入侵?”
趙畢手繞到背後握住了銀槍,突然大喝一聲後從馬上跳下,舉著銀槍刺向蕭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