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鮮血味

  這一腳,直接把王飛狗踢昏了過去。


  地麵上流著一大攤王飛狗的鮮血,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隔壁的牢房裏發出幾聲嘶啞的呻吟,“血……”


  這聲音令我渾身打起寒顫。


  “死了好,這血真香~!”另一士兵道。


  他舔著嘴唇,看著王飛狗,眼神裏充滿了貪婪,甚至喉嚨裏吞咽著口水,血腥味刺激著他的胃:“將軍不說話,是不是把他交給我們發落了?”


  吃人?喝血?


  “你們放開我,把我放下來,反正我跑不出這大牢!”我對兩個士兵說道。


  “閉嘴,你還真當自己是將軍的夫人了?將軍根本就沒叫我們把你放下來,老實的吊著,少多言多語。”士兵的眼裏充滿了鄙夷與不耐煩。


  “放屁!如果姑奶奶說一句,你們將軍立刻將你車裂,你信不信?五馬分屍!你們楚國聽沒聽說過淩遲?就是把人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來,切完最後一片,犯人的心髒還跳動著。”我衝著兩個人大吼,既然好好說話他們不想聽,那麽我也就隻好說點嚇人的。


  這一招非常管用,士兵果然膽怯的看著我。


  我趁熱打鐵說道:“他非常愛我,你們愛信不信。你們倆又不傻,難道沒聽出來嗎?他想殺王飛也是因為太愛我。我要是不仗著他是將軍,敢當街殺那麽多人?不過,我勸你們最好把我放下來,我這胳膊要是斷了,你們四肢都得斷,還有,你們別打算殺我表哥王飛,他死了我就去死,我死了,你們就得被淩遲。”


  我清了清嗓子,又說道:“你們要是把我伺候的好了,我說不定在將軍那給你們美言幾句,升個職也說不定。嗬嗬。沒聽說過枕邊風麽?你們信不信晚上將軍就來接我?”


  兩個士兵互相對視著,我的話他們顯然是相信了,兩人小聲唏噓了幾句,其中一個麵露笑容,對我說道:“姑娘,我們把你放下來,你可別在將軍那給我們穿小鞋啊,我們倆也是奉命行事,也不敢不從。”


  “你把我放下來,我保證什麽事都不會發生,我又逃不出這裏,你們倆不過是做了一件好事,對將來有用的好事。”我意味深長的衝這兩人笑著。


  我的意思是,我會給他們求個高些的職位。他們倆當然也是懂的。


  但是,這多可笑!這個空間根本就是虛幻的,可這裏邊的人,卻還是很勢利。


  兩個士兵急忙賤笑,把我放了下來,胳膊剛剛能夠自然垂落時,那股疼痛登時讓我滿臉淚水,士兵忙攙住我,諂媚的笑:“姑娘當心啊!”


  我鎮定了一陣,好了一些,兩個士兵出了牢房,我見狀急忙把王飛抬到旁邊的草堆上,他的衣服濕漉漉的,昏迷著,我將他的頭部放在我的腿上,默默的掉起淚來。


  從前發生了什麽事,都有羋川、父親和表哥為我擋風遮雨,可是來到了這裏,好像隻有我一個人扛了!我的淚水掉在表哥的臉上,他的眉頭緊楚著,我擦拭著掉在他臉上的淚水,“表哥,你放心,我會把你帶出去的,但是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我一個人好孤獨。羋川也被改了記憶,我該怎麽辦?我要把你們倆都帶出去。”

  我該怎麽辦?我根本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樣的空間,是實體的,還是虛靈的?也不知道操縱者的身份,不知道她的目的。


  我要怎麽做,才能找到破解的法門呢。


  表哥好像發燒了,昏迷中喉嚨裏呻吟著,咕噥著,“可可,可可……我媽她,她可以不要我,可以殺了我最愛的你……她……你討厭我……我也好累。”


  “我不討厭你,你是我的家人,永遠都是。你很重要很重要。”我很想抱緊他。


  他的表情變得脆弱,從小,我從沒見過他有脆弱的時候,難道,他也會脆弱?


  我一直覺得他很強,從小就強,還色,所有強人的特征他全都包括了。


  身上的疼痛和疲倦讓我感到疲憊,這疲憊感很真實,與平時我熬了夜一模一樣,眼皮困倦,大腦發暈。


  一直打著精神,直到王飛狗從昏迷中醒來,他依舊不記得真實的記憶。


  我本來就沒對他能很快真正清醒過來抱有希望,隻要他不昏迷,我就覺得有了希望,其實,隻要他活著,我就覺得挺好。


  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我們先想方設法出了這監獄,之後的事,就好辦一些了。


  向來,控製我愛的人很難,控製愛我的人,非常容易。自古就是這個道理。


  我並沒有和王飛說太多,我隻告訴他,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我們那裏有很多很多值得留戀的東西,我們一定要回去。


  他起初非常不可思議的看著,但最終,他選擇了相信,他說:“可可,我愛你,所以你說我的記憶是錯的,那就肯定是錯的。我相信你。”


  現在王飛真的像個癡情的古代大少爺,他根本就不會想法破這個空間,我告訴他我要見羋川,然後才能把他也救出去。


  他死活不同意我去見羋川,還撒嬌的抱住我:“他肯定非禮你,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讓你去。”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他,便告訴他,我不會被非禮,我會好好的帶著他回到21世紀,陪著他去找大pipi美女,幫他選性gan內衣和緊身皮褲,然後去吸引姑娘們。


  王飛聽到大pipi美女幾個字,臉驟然就紅了,捂著臉,羞澀的說,“休要再說了,真是羞死個人。”


  我莫名其妙的非常高興,之前都是他在我麵前耍流氓,我被他說的十分不好意思。


  現在忽然發現,耍流氓的感覺好棒,怪不得他那麽喜歡耍流氓。


  覺得王飛不記得自己的記憶也是件好事,起碼可愛多了。


  我越想越是得意,道:“你以前都不知羞,現在居然會害羞了。”


  “吃飯了!”士兵敲著鑼,拎著飯桶,每個牢房發飯,每個人一個小饅頭,一個鹹菜疙瘩,一點刷鍋水似得‘湯’。


  王飛肚子裏咕嚕咕嚕的叫,看著那些吃的,又有些反胃,嘔了幾口,居然吐出些鮮血來。


  鮮血的味道在牢房裏揮發著,隔壁牢房裏又傳來嘶啞的呻吟聲:“血……給我喝一口血……”

  王飛狗在這裏是實體的,他吐出來的血液也是真實的人血。


  隔壁到底藏了什麽東西?

  這血味把牢獄裏的士兵也吸引來,他們看到血,眼裏都露出莫名的貪婪。


  我惡狠狠的瞪了那士兵一眼,像一匹狼似得,發出警告。


  士兵喉嚨吞咽著口水,忍著食欲離去,隔壁牢房的人一直嘶啞的哼著:“血,給我血!”


  我拿著水桶,把地上的血液衝了,過了一會,那血腥味才淡了,隔壁的犯人才不再呻吟。


  我肚子裏餓的要命,又不敢吃那牢飯,忍了許久,才膽怯的拾起饅頭聞了聞,一股濃鬱的麥香,又舔了一口鹹菜疙瘩,那鹹菜疙瘩很鹹。


  我之前跟著‘朵兒’與青兒玲兒去過飯館,當時飯館裏的飯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是實際上,一點食物的味道都沒有,更像是石蠟雕刻出來的東西。


  而今天,為什麽牢飯是有食物味道的?


  我聞了聞那碗‘湯’,一股子我奶奶刷農村大鐵鍋的味道。


  期間一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犯人被拖進來,扔進我和王飛狗所在的牢房裏,那犯人哼哼著:“不是我勾引張寡婦,是張寡婦勾引我,求將軍放了我,放了我……我是被迫通奸的!”


  他的臉上並沒帶著詭異的麵具,而是一張活生生的人臉,五官普通,滿眼的奸詐鼠氣。


  緊接著,又有幾個沒帶麵具的人被抓進來!他們之中的人,有的被大的大小便失禁,有的被打到嘔吐,牢房裏立刻充滿了惡心的臭味。


  我猛然想到,這裏麵的東西,好像變得更加真實了,每個人的五官都精致無異常,食物還散發著食物的味道,汙穢物惡臭難聞,難道,是空間製造者又強大了許多?之前還有許多漏洞,比如她不能製造出所有人的五官容貌等等。


  這麽短的時間內,她是怎麽做到的?

  一股恐懼感蔓延全身,我們都被她擺布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她卻還不停地在變強大,那麽,我和表哥,難道真的要永遠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終於坐不住,在王飛狗的耳邊小聲說,我要去見羋川了,如果他在這裏被欺負,就要多嚇唬這裏的人,說他和我之間的關係等等。


  王飛狗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著頭。


  之後我搶了一個犯人的外袍,撕成了布條,在房梁上係了個上吊的繩子,一邊大吼著:“叫羋川來見我,不然我就死,你們趕緊給我通報,不通報,等著我死了,你們就都被五馬分屍,被車裂,被砍成十八段。”


  幾分鍾後,羋川果然跑著到牢房裏,先是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斜眼看了看王飛狗,和其餘的犯人。


  我很想罵他一頓,這個傻瓜,自己被騙了還不知道,幫別人演的這麽入戲。


  “你叫我來幹什麽?”他冷冰冰的看著我:“你不是有了那個紈絝子弟!不是要在這裏比翼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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