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牽扯
風鈴沉默著不打斷他，李奈川又繼續道，“我暈倒不是因為你和劉晗的鬥嘴，而是越想越不敢相信無怨竟會是這樣的人！我雖知道我與她都有同樣的會做表麵功夫的技巧，而我還一直對無怨有一種特殊的看中，誰知——也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她做什麽也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與劉晗睡一起本也沒什麽，如僅是男女之樂我也不會在乎什麽，我所氣憤的，隻是她為了達到目的，便什麽都不顧了。”
“李掌門莫要生氣，”她坐到李奈川床沿的旁邊，“就像是你說的，你們都隻是做做表麵功夫罷了，而你也隻是為滿足你師父遺願而答應的收徒。既然弟子中有人惹你不高興或違背了你的規矩，世上人這麽多，不是隻有她一人符合條件，你收誰為徒弟不是也一樣傳道受業呢？既然無怨不合你心意，將她逐出師門便可，千萬不要在想不開，氣壞自己身子就不好了。”
李奈川點點頭，他麵色已經逐漸的恢複了正常，依舊穿著雪白的裏衣，仿佛感覺不到冷一般，“你說的是。無怨不合我心意，我們師徒關係已盡。”他閉眼，掐指點了幾下，又睜開。開始猛咳了起來。
風鈴立刻拿來茶水，拍著他的背與他順氣，“掌門是否又運功了？最好還是不可隨便施法，畢竟身體還未能到那種程度。”風鈴字斟句酌的說道。
“這段關係確實走到了盡頭。無論是我也好，無怨也好。”
風鈴扶李奈川剛躺下，就響起了敲門聲，敲門聲很輕，隻敲了一下，便沒在繼續。風鈴看李奈川已經很快的入睡，就立刻前去開門，來的人一看便是長歡的弟子，隻是長歡弟子太多，她也不清楚他到底排第幾，隻是看著有些眼熟。小聲說道，“你有什麽事？”
那人一頭短短的卷發，體型微胖，看起來像是個大男孩子一般，讓她感覺到這個人很可愛的樣子，個子也不很高，微微前凸的小肚子讓人想起幼兒的體型，他的體型讓人對他瞬間起好感，隻是他紅紅的眼睛卻又讓風鈴不那麽喜歡。尋華說道，“掌門師伯呢？睡了嗎？”
“已經睡了。”風鈴拉他出門，“我們到隔壁去說，莫要打擾了掌門休息。”
尋華點點頭。與她一起去了隔壁。點上了燈，她與尋華對坐窗邊的座椅上，開著的窗子透進來明亮的月光，麵前的人皮膚真如嬰兒般細膩，看起來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年齡也不大，“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先與我說說，明日我替你轉達。”
尋華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似在認真盯著她，其實這種注視也沒有達到表麵程度，風鈴知道他是在想著別的。她看出眼前人是已經痛哭過的。
“我想回家幾天。”過了很長時間，尋華才淡淡的說出這麽一句，風鈴也很有耐心的等著他說話，“我叫尋華，是師父的第九十六弟子。”
“我知道了，我會轉達的。”
尋華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她怎麽如此好說話，而且也很冷漠，都不問我是為什麽。他就主動問起，“如果師父問為什麽要回去的話，你就說我——感情受挫。”尋華硬著頭皮把這句話說出，耳朵還紅了。
她之前聽說過門派裏的弟子都很自覺的不會搞同門之戀，不過畢竟還是男女混雜在一處，都是青年人居多，有戀愛心思也還是正常。何況尋華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正是大好年華，為戀愛苦惱是每個人年輕時必經的階段，雖然她卻是不曾為此苦惱過。
“好。”雖然尋華長相不錯，但一看他就有一肚子苦水，她可不願意當別人的樹洞，聽一肚子別人的牢騷話。
尋華也明白風鈴是不會關心他，不會在詢問他什麽了，起身，說道，“如果掌門問為了誰，就說是他自己的徒弟中一人。明晚我來問掌門什麽時候讓我回去。”
“等等。”風鈴有了好奇，他說是李奈川的弟子，他的弟子中有誰會惹了桃花債？依風鈴的猜測，也就隻有無怨一人而已。笑道，“你坐，如果想發泄一下，對別人又說不出口的話，不妨與我說說，我保證會爛在肚子裏，不對任何人提起。”
尋華果然又很快的坐了下來，低著頭。風鈴又搶先說道，“讓我猜猜，如果我猜的沒錯，不會是——無怨吧？”
他抬頭看她，始終撇著嘴，目光暗淡，“你怎知？難道，劉晗向你們說了？”
風鈴點頭，“是。”
“嗬嗬，”尋華冷笑一聲，“她真是不怕丟自己的臉，枉我還以為她有多麽純潔和高尚！”
白日風鈴與劉晗實在說了有關於太多的無怨的事，現在已經有些煩躁，可是已經起了這個頭，不得不聽尋華繼續說下去。“你不如說說，你見到的事情吧。”
“今早，天將明時，我比眾人早起了一會，在院中活動筋骨並欣賞清晨風光，想著劉醫師在客房裏住，我應該去為他把洗臉水打好，就去了他的住處，還未進院門，就看到——無怨與劉晗在正門，摟摟抱抱！”尋華緊握雙拳，額頭上青筋暴起，又頹敗的歎口氣，“我不想說具體的細節，她出來後我看到她的衣服有的地方壞了，昨日的殘妝還留在臉上，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一直以為我與無怨是心意相通的，可是，應該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出來是不是好一些？”風鈴關心的問道。尋華微微點頭，又立刻搖頭。
“此事萬不可告訴別人。”
“放心，隻有我知，李掌門知，劉晗知，你知。還有無怨知，在沒有別人了。”
十八歲少年為自己的失戀傷心不已，真是年輕好，為小事煩心。她又想起了在另一世界裏的人，看著這夜空的圓月，陷入無限沉思。
小凡出現在尋華剛才做過的椅子上，同樣托腮凝望著月色，身上發出淡淡的綠光。風鈴問道，“恒心在哪裏？我想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確定要問這個問題？”
風鈴點頭，“無論付出什麽。”
“恒心此時在你們地上世界。還在那座圖書館裏，不過已經不在是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