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森從學校回來後到了二樓，但是沒有看到她。他以為她是有事情出去了，所以一直在等著她，可是直到晚上，也沒有等到戰和平回來。


  森預感不妙，他走到了六樓，進了小陽房裏。


  小陽站在浴室裏用涼水正在洗臉，他剛剛教完溫如萍物理。


  還沒等森開口，小陽便低聲冷笑了一聲。


  “說吧！”小陽轉過身依靠在洗漱台上，“還不說嗎？”


  森握緊雙拳，在掙紮猶豫著到底該不該開口。小陽老師已經幫了他很多了，他沒道理讓他一直幫助他，而且萬一小陽老師不幫助他，那他也會覺得有些尷尬。


  “是不是戰和平不見了。”見森一直不開口，所以小陽主動提出來。


  “是的。”森說，“老師，你還會幫助我嗎？”


  小陽搖搖頭，果斷說道，“不會！”


  “好。”森沒在說什麽，轉身下了樓。


  他在二樓等著她，想等著她回來，想認為她是出去逛一逛，馬上就會回來的。可是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黑曜獸沒有來，一點它們將要來臨的氣息都感覺不到，而且她也沒有回來。


  森有些後悔了，當初不該為了一己私心讓小陽老師給他種子，他覺得她是他的一部分了，他有責任找她回來。但晚上街裏一個人都沒有，他根本不可能會知道她去了哪裏，所以他決定等天亮，如果她還是沒有回來，那麽他便不再去學校，就去找她。


  森站在窗戶前，麵對著門口。星光很強，照到他的身上，他想起了前天晚上與她和小陽老師一起在這裏的情形。他瀕臨死亡，而戰和平卻硬是讓老師救他，老師也竟然救了他，所以他還是有些感激戰和平的。


  但是她現在就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嗎？她不是這個星球的人，不了解這個星球，他怕她會遇到麻煩，所以他要把她找到。然後——便和她斷了關係吧。他不想在一直因為戰和平而擾的自己的內心不得安寧。


  想了一晚上，天亮了，森出發去尋找她。森跑遍了周圍的旅館和飯店，向別人打聽有沒有一個穿藏青色長裙，和他一般高的短頭發女孩，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


  他轉遍了大大小小的街道，也都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森氣喘籲籲的走到了一個交通樞紐處，他看向了南方。


  南方是離出城最近的一個方向，她會不會出了城？森便沿著通向南方的這條路找了過去。


  已經快走到了城出口，森向路過的一個老年女人問道，“阿姨，有沒有見到過一個穿藏青色長裙子，和我一般高的短頭發女孩從這裏路過。”


  她手裏提著一碗露水，鬥了一下，“是不是昨天晚上走的。”


  “應該是。”


  “我看到了。她在路上大叫了一聲，把我給驚醒了，然後我就看到她和一個小男孩向西麵走了。”


  “謝謝你阿姨。”森馬上跑向西方去，如果他沒有猜錯，她應該是要從西麵出口離開，可是為什麽會有一個小孩？他真的很怕她被騙了。


  快到傍晚時森到了西麵出口，他看到有一個有一個很顯眼的飯店招牌，是長星飯店，店門口坐了一個老者。


  森走上前去問，“老伯，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和我一般高的，穿著長裙子的女孩，她身邊或許還有一個小孩。”


  “哎！問我可算是問對了，他們兩個在我這裏吃飯休息過。”老伯說道，“那個女孩是不是叫什麽——平？我記不清了。”


  “對，就是她！老伯你快告訴我他們去了那裏？”


  老伯指向西麵出口，“她和那個小孩出城了，她說要去往枝香市送那個孩子，但我覺得女孩倒是善良乖巧，可那個孩子實在沒看起來那麽單純。”


  “老伯，怎麽說？”森問道。


  於是老伯把利利兩次向他做出的怪事講給了森聽，森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戰和平一定是中計了。


  “我朋友可能有危險，老伯我先走了。”


  但老頭拽住了他，不放他走，“少年！你看這天已經暗了，不宜趕路啊，不如在我這裏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在上路好嗎？”


  “不行啊，我怕她會出事。”


  “不會有什麽事的，那個小孩在怎麽壞頂多也是個小孩，那女孩是個大人，他不會把她怎麽樣的，而且晚上說不定會有黑曜獸，你出去了可有性命之憂啊。千萬去不得。”


  老伯千說萬說終於把森說服並讓他留了下來，於是森就和老伯進了屋，老伯把森安排在樓上的一個房間裏休息下來。


  老伯在樓上給森安排好了房間，就走下了樓。晚上他也不困，所以想打掃打掃衛生，他拿著一個蠟燭，慢慢的下了樓梯。


  燭光搖曳之中他恍惚看到餐桌旁有一個人影，便拿好那不太明亮的蠟燭走進瞧了一瞧，“哎呦！嚇死我老頭子了，這不是——小陽老師嗎？不知道您深更半夜來此，是需要來點餐食嗎？”


  “不需要。你隻要告訴我，那個女孩去了哪裏。”


  “怎麽又是找女孩的？”老伯把蠟燭放在了餐桌上，“你和上麵那個少年是一家的嗎？”


  “是又如何。”


  看起來小陽並不想多廢話了，老伯看了出來。


  “那麽那女孩難道是溫如萍？如果是她的話那你小陽老師可得需要還我錢。”


  “還錢？”小陽濃眉緊皺。


  “是的，她吃了我兩人份的玫瑰花露，紫丁香果肉，檸檬蛋糕，羅漢齋，苦瓜釀肉，螞蟻上樹。”


  “哈哈哈哈，”小陽大笑了起來，“她有那麽餓嗎？”那她怎麽還不跟他開口？他心想到。


  “可是，她沒有給你錢，你卻放她走了？”小陽問道。


  “我老漢見她對那孩子挺好，所以讓她賒了賬。”


  他拿出了十萬放桌子上。老伯看了看，說，“不用那麽多。”


  “難道你的東西減價了？你的飯店可是這一片最貴的，我還記著呢。”小陽記起十年前他在這裏吃的一頓飯，5萬元，其他地方不會超過三萬元。


  “沒有降價，一直都是那個價格，不過那個姑娘給我還了還價，我給她打了個九五折，所以給我九萬五就行了。”


  小陽收回那個十萬元，給了他九萬五。“她是怎麽跟你還價的？”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過問她的事是有些多了點，所以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


  “她說她想給我幹點活以此搞個降價，所以我就讓她把院子裏的枯草和落葉處理掉，喏，你看，”老伯把他領到院子裏，因為有小陽在他身邊，所以他也膽大的走了出去。


  院子裏幹幹淨淨，一點也沒有散落的枯葉和雜草，小陽想到她應該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她硬是要走，我也攔不了她，所以就讓她和那小孩一起走了。不過她走的時候我感覺她臉色很不好，可能是生病了或怎麽樣。”


  “她們是向西走了？”小陽已經不想在聽他嘮叨了，他急著要趕上他們。


  “他們要去枝香市。”


  “謝謝你了老伯。”小陽一閃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