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納妾
胤祿走後,輕煙急急忙忙地去了柳彎彎房裏。
“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送你一樣東西。”輕煙故作神秘,走了進去。
“你要送我什麽東西?”一關上門,柳彎彎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輕煙拿出一個包袱,示意柳彎彎打開。裏麵,竟然是一身大紅的嫁衣。
“你這是做什麽?”柳彎彎問。
輕煙笑了,“傻姑娘,你不是想要嫁他嗎?如今,你就要夢想成真了。”
柳彎彎不敢相信,“是真的嗎?王爺如何會答應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他答應了自然就是答應了。”
柳彎彎聽了這個回答,卻又呆呆地出神,輕煙不知所以,“你怎麽了?”
“可是,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甚至從來也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就算勉強進了王府,陪在他身邊,又能如何?”
輕煙扳過柳彎彎的身體,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發,“傻姑娘,你若是不進王府,可就什麽機會都沒有了。你若是進了王府,說不準哪一天他就發現了你的好呢!別想那麽多了,安心地穿好嫁衣,做你的新娘吧。”
聽了輕煙的這番話,柳彎彎安心了不少。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是不對,
“輕煙,你怎麽肯將你的恩寵分給我呢?”
輕煙突然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才說:“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天見你跳樓,我突然很不忍心,或許是我們有緣吧。其實,你是個很惹人憐愛的姑娘。”說著說著,輕煙又笑了起來,“並且,別以為你愛的男人我便也是喜歡的,胤祿在我眼中,可什麽都不是。”
“其實他是個很好的男人,讓人無法抗拒,你以後便會發現。”
見柳彎彎這樣誇獎胤祿,輕煙不置可否,癟了癟嘴,好不相信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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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王府收個侍妾,竟然這樣大的陣勢。鼓樂齊鳴,讓大家不出來看都不行了。柳彎彎坐在花轎裏,滿心緊張,不知輕煙是如何勸服胤祿收下自己。也不知胤祿,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心生嫌棄,哪怕來到了他身邊,卻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遠。
她沒有想到,在自己緊張得不行的時候,輕煙卻揭了紅蓋頭,伸出頭來,對著人群笑。這樣大膽,這樣沒有禮數,自然是引得眾人議論紛紛。媒婆急了,求爺爺告奶奶的,輕煙卻是不聽。
胤祿也看到了,看向輕煙,輕煙對自己調皮地一笑,不知怎麽的,胤祿竟覺得這樣不羈的她,可愛急了,於是置之一笑。
這樣的鬧劇,傳到敏格耳裏,自然是憤恨交加。這個叫輕煙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她可要好好會一會她!
酒過三巡,胤祿終於抽身回房。一路上,無數遐想,想著她嬌羞地坐在床邊,滿心歡喜地等待她來掀開她的紅蓋頭,想著她,從此以後便是他的女人。不管她是誰,他喜歡……喜歡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想了許多,胤祿唯獨沒有想到,她又豈是尋常的女子。
輕煙的住處安排在了望星樓,隻因此樓是王府裏最高的,夏日的時候,伸出手來好像就能觸及那漫天的繁星,因而被命名為望星樓。胤祿搖搖晃晃地進了樓裏,卻不想裏麵已是空空如也。
“人呢!”胤祿問伺候的丫鬟。
丫鬟們相互望了望,麵麵相覷,似乎,沒看到有人走出來啊。
“看個人都看不住嗎?你們都是做什麽吃的!滾!都給我滾出去!”
丫鬟們甚少見到胤祿發這樣大的火,自然是嚇得趕緊逃了。胤祿拿起落在床上的大紅頭帕,心裏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會就這樣消失了吧?
“祥福!立刻!馬上!發動全府的人去找輕煙姑娘!”
“是,王爺!”
下人們都出動了,胤祿卻還是不放心,走到門口,卻遇上了輕煙。胤祿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你。”最後還是輕煙先開口,笑嘻嘻的,完全沒意識到是自己惹怒了胤祿。
“你去哪裏了?”
“在房裏帶得悶,就出去溜溜。怎麽了?這麽關心我啊?榮幸之至啊!”
輕煙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正在氣頭上的胤祿,更加生氣了,“你能不能有點樣子啊!既然進了王府,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法無天的,知不知道?輕煙,我請你記得,你是我的人!你要注意你的身份!”
誰都看得出來,胤祿十分生氣,就連說話,都是一字一句的,但輕煙是何許人也,如此不羈的她,怎麽能讓別人占了上風。
隻見她腰一叉,眼睛一瞪,“現在就開始嫌棄我的身份啦?沒關係,你還可以退貨。反正,我輕煙本來就是個賣藝的,也不怕什麽退婚、被休啥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胤祿,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有個皇帝老兒當爹嗎?現在,不就是有個皇帝哥哥嗎?要不是你天生命好,還不知道現在在哪呢?好歹我還是京城名妓,你說不準還不如我呢!”
胤祿也不說話,也不生氣,任由輕煙將不滿的情緒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深邃的眼眸始終看著輕煙,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看著她的時候,感覺那樣享受,那張臉,曾讓他魂牽夢縈。
良久,胤祿才開口:“你想走?這麽快就反悔了?怎麽辦?不好意思,這不可能。別說你是我花了兩萬兩銀子買來的,就算你一分錢沒花,我也不會讓你走。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胤祿玩厭了不要的女人,否則,絕不可能有任何女人可以離開。”
輕煙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王爺、王公貴族,竟然是這麽個玩意兒。簡直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禽獸!”她看著他,惡狠狠地罵道。
“我是禽獸,不過沒辦法,你已經嫁給了我這個禽獸。今晚,你還要和我共度良宵。”
“想得美!”
“想得自然是美的!”
輕煙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啊!你幹嘛!放我下來!”正在輕煙暗暗咒罵胤祿的時候,她卻被他攔腰抱起,直向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