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誰？
見到眾鄰居的神情改變，許堯堯也不著急。
她今天把這事兒鬧大了，一來故意氣白慧珍和許甜甜，讓她們知道自己不再是之前那個任打任罵不會說話的人；二來也是將白慧珍和許甜甜的麵具當眾揭下來，給大家一個印象，這兩人並不如她們平日裏裝的那麽好。
她並沒有指望這些看熱鬧的人真能幫她出頭。
沒有利益相關的群眾最是善變。
白慧珍看這些狗管耗子的閑人被自己給鎮住，哼了一聲，再次伸手要拉許堯堯。
許堯堯再次往旁邊一縮，躲過了白慧珍的手。
白慧珍咬牙壓著聲音道：“你給我回去！”
大家看著可憐的許堯堯雖然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但剛被白慧珍給懟了一下，也不是自己閨女，一時也不好再阻攔。
周大媽想了想，還是柔和著拍了拍許堯堯的肩膀，說道：“沒事，堯堯，做錯了事就跟你媽好好認錯，你媽是文化人，不會……”後麵的話不好說，便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什麽意思，想要白慧珍克製點兒。
在眾人的注視下，小白菜一般的許堯堯雙手慢慢握成拳頭，紅腫的臉也由害怕變成了堅毅，好像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一樣。
她抬起頭看向白慧珍，艱難而勇敢地問道：“我也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麽，媽，您對甜甜百般疼愛，對我百般看不上眼，今天有這麽多叔叔阿姨、大爺大媽看著，我就想問問，我是不是您親生的，如果我不是親生的，我……”
說到這裏，她臉上神色痛苦，好像下麵的話很難說出口，但她仍然在許甜甜開口之前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不是您親生的，那我……我也能理解您頓不頓就讓我滾出家門的做法，我會離開這裏不再礙您和甜甜的眼，如果我是您親生的，您能不能把對甜甜的好，分我一點點？”
這話說的好不讓人動容，眾人聽到許堯堯說的話，下意識就相信了她的話，看向白慧珍和許甜甜的眼神又變得不一樣了。
沒想到許堯堯過得這麽難，許甜甜常常在外麵表現的跟姐姐多好多好，原來都是裝的呀！
白慧珍和許甜甜一聽許堯堯的話，臉上就變了神色。
許甜甜立刻尷尬地描補道：“姐姐，你說什麽呢，咱媽對咱們倆從來都是一樣的，你做錯了事，咱媽教訓你也是為你好，我做錯了事的時候，咱媽也一樣教訓我呢。”
意思是許堯堯就因為白慧珍教訓她，受不了一絲委屈，所以才說這樣的胡話。
白慧珍也一撂臉，斥責道：“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受了多大的罪才生下了你，就換你今天這樣話說八道，你氣死我算了。”
許堯堯立刻道：“那以後我要和許甜甜一樣的待遇，許甜甜吃什麽，我也要吃一樣的，許甜甜學習的時候，您別一個勁兒使喚我幹家務，我的作業總是沒時間寫。”
聽了許堯堯的話，有人忍不住道：“甜甜她媽，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別太偏了。”說完還衝許甜甜道：“甜甜，你要照顧點堯堯。”
聽了這話白慧珍和許甜甜臉都要綠了。
許堯堯這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她們挖了一個坑啊，而且兩人還必須得跳，否則就是虐待許堯堯，否則許堯堯就不是親生的。
白慧珍壓著火氣道：“回家再說。”
許堯堯很堅持：“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要回家說，難道媽媽是不願意當著大家的麵答應我嗎？看來我的確不是您親生的，我還是走吧。”
聽了這話，白慧珍的臉更綠了。
她一把拉住了許堯堯，隻好咬牙道：“好，我以後一碗水端平，待你和甜甜一樣好。”
心不甘情不願地當著眾人的麵應承了許堯堯，白慧珍心裏卻拿定主意等會兒關上門，一定要好好揍許堯堯這個死丫頭一頓，讓她以後再不敢反抗。
許堯堯自然知道白慧珍不過是顧忌著自己的名聲，應付外人而已。
不過這就夠了。
以後她行事就方便多了。
許堯堯轉身對熱心的大爺大媽們深深鞠了個躬，誠懇道：“謝謝各位大爺大媽們，剛剛我媽答應我以後有許甜甜的，就有我的，煩請大家做個見證，要是以後我再受媽媽和妹妹的虐待，還得再麻煩大家一遭。”
白慧珍和許甜甜差點兒氣暈過去，她們從來沒想過許堯堯竟然會如此奸詐，這是用外人給她們套上了枷鎖啊。
但當著這麽多人，她們什麽也不能說，反而還得擠出笑容來表示許堯堯多慮了。
終於把人都打發了，終於把許堯堯給拽進了家裏，門終於再次緊緊關上。
“許堯堯！你給我跪下！”白慧珍大喝一聲。
許堯堯麵無表情地轉過頭看向她，平靜道：“許甜甜也跪嗎？”
本想看戲的許甜甜被扯了進來，許甜甜也裝不住善良了，她沒好氣道：“許堯堯，媽跟你說話呢，你扯我做什麽，我可沒有把家裏給砸得稀巴爛。”
提起砸東西這事兒，白慧珍更是氣，她又想動手打人了。
誰知她才要不動聲色地拿起身後的一本書朝許堯堯扔過去時，許堯堯就直接抱起了家裏的電視機。
“許堯堯，你要幹什麽！”許甜甜急得喊了一聲，讓白慧珍不敢扔出手裏的書去。
她們被許堯堯之前好不遲疑地扔東西的行為給嚇到了。
這個電視機可不少錢呢！
白慧珍喝道：“許堯堯，你給我放下。”
許堯堯淡定道：“你們要是喜歡聽東西砸碎的聲音的話，我就鬆手。”
白慧珍和許甜甜差點兒被噎死，誰喜歡聽東西砸碎的聲音啊，那砸的東西難道不要錢嗎？
她這是在威脅她們呢！
白慧珍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想怎麽樣？”
許堯堯：“我下午還沒吃飯，我肚子餓了。”
要不是羅藝給的那兩個棒棒糖頂著，她估計都沒力氣跟白慧珍折騰呢。
白慧珍下意識就要罵一句“餓死你算了！”時，一旁的許甜甜趕緊道：“廚房裏有食物，你想吃什麽自己去做。”
許堯堯想了想於是就把電視劇放下了，衝二人點點頭，轉身進了廚房，不理二人什麽反應。
進廚房後，她略翻了翻，決定做碗荷包蛋麵條先填飽肚子。
她剛拿出麵條來時，就敏銳地感覺到身後一陣疾風，她立刻往旁邊一彎身子，一個回旋，踢向後方。
“砰！”
白慧珍手裏的擀麵杖被許堯堯一腳踢了出去，撞到了廚房窗子上。
白慧珍被許堯堯利落的動作給嚇到了，她的手依然呈現舉起狀，瞠目結舌地看著許堯堯。
許堯堯也冷冷看著她。
半晌，白慧珍憋出一句話：“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