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試探
袁俏俏看著蔡苗苗的反應倒是笑了起來：“那好，等一會兒何大夫和回春堂的主事就要到了，到時，我與他們再商量出一個穩妥的法子來。你要是同意了就像現在這樣叫兩聲，不同意就叫一聲，好嗎？”
“喵喵！”蔡苗苗連忙點點頭！
好棒呀！能重新和人對話的感覺好棒呀！
小俏俏我看好你呦！
茉香看了袁俏俏和蔡苗苗的這番對答，忍了好半晌，還是沒忍住：“這布布也太聰明了吧？真的跟她說什麽都知道！”
李媽媽也笑著說道：“以後可不能把她當普通的小貓看待了！”
晚香倒是一臉淡定地與有榮焉，她早已經習慣蔡苗苗的種種靈慧表現了，隻是偏偏要憋著不能跟別人說！這回總算多幾個跟她一起憋著的人了！
等何大夫來的時間裏，蔡苗苗蹦上了一張雕花紅木椅，踩在那滑溜溜、紅亮亮的扶手上，就著瑩白底青花紋的瓷盞，即使隻是喝白水，也是一種享受啊！
蔡苗苗一臉享受的模樣，可把袁俏俏主仆幾個都逗樂了。
一盞白水喝得見底，何大夫也來了，不過卻是孤身一人來的。
往日蔡苗苗從沒仔細打量過何大夫，但知道了今天要議的事後，不由得多了幾分注意。
何大夫今日穿了件半新不舊的石青色常服，黑白參半的發髻上用了一根烏木簪挽著，眉目端正，身量清臒，再配上下頜那一撇打理地順順溜溜的山山羊胡，倒是個長得挺不錯的小老頭。
何大夫察覺到蔡苗苗的目光，也不著惱，反而麵帶笑意地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看得蔡苗苗都有點懷疑，這小老頭難不成是有讀心術？
袁俏俏與他主賓見了禮，請他坐下之後，才問道：“何大夫怎麽獨自前來，是過去請您的家丁沒有說清楚嗎？”
“非也。”何大夫擺擺手，“前陣子堂中原本的廖主事告老還鄉去了，新主事還沒到任，目前是老朽暫代主事一職。”
“原來如此，倒是妾身孤陋寡聞了，還未恭賀何大夫的榮升之喜呢！茉香，去將東西取來。”袁俏俏不慌不忙地說道。
回春堂內部的調動，外人不去打聽還真是不知道，不過還好袁俏俏本就給何大夫準備了一份禮物，此時拿出來倒正是合宜。
何大夫連忙推辭：“夫人不必客氣了。老夫才淺學疏，隻會治病救人，在打理堂內諸事上，並沒什麽天賦，等新任的管事一來，便還是做回我的大夫，也不算什麽榮升，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袁俏俏笑道：“何大夫先別急著推辭，看過這禮物再說也不遲。您與小女唯一畢竟有救命之恩，昨夜又不辭勞苦救了子嘉，這禮物沒送出去，妾身實在心中難安！”
何大夫還是搖著腦袋：“治病救人本就是身為大夫的本分之事，更何況，這兩次真正出了大力氣的，還是夫人的貓兒，老夫……”
何大夫本是堅決不肯收的，收了這禮物，再談借貓之事就不方便了，可是，一見茉香從室內拿出來的是本《芳草藥經》目光就不由得發直了！
袁芳草是一位幾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傳奇女醫，以一介女流之身懸壺濟世，並且還遠渡重洋，救治了四海海島之上無數的島民。
她最偉大之處在於沒有門戶之見，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精湛的醫術傳授給他人。
她的徒弟非常多，下到販夫走卒，上到王公貴族，隻要有心學醫又心存善念，她都願意指點一二。
袁芳草所著的醫書也很多，大多都流傳於世，但這一本《芳草藥經》卻是例外，這是袁芳草晚年的所作，據說還沒有全部完成她就溘然長逝，所以世人隻知其名，卻不見其身。
何大夫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看到這本讓無數醫者都趨之若鶩的《芳草藥經》！
這還真是讓他難以拒絕啊！
何大夫臉上的渴望糾結之色，便是蔡苗苗也看在了眼裏。
袁俏俏自然也都盡收眼底，她呷了一口清茶，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說道：“這本《芳草藥經》是我袁家先祖的遺作，雖可惜沒有完本，但想來還是有些價值的……”
她才說道這兒，何大夫心中一驚，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這位祝府的大夫人似乎是姓袁氏？
“這是妾身出嫁時帶來的手抄本，妾身並不會醫術，留在手中也是浪費了，不如送給何大夫，也算是寶劍贈英雄了！”
等到袁俏俏一番話說完，何大夫便忍不住問道：“敢問夫人所著這《芳草藥經》的先祖可就是袁芳草袁大醫？”
袁俏俏矜持地點點頭：“正是。”
“這……這禮物太重了！”何大夫起了身，搓著手，喃喃說道，“竟不知夫人原來是袁大醫的後人……”
看到這裏，袁俏俏是有些失望的，想要保住蔡苗苗的靈異，又能治病救人，那麽最重要的是合作的何大夫要靠譜！
要是何大夫的嘴不嚴，或是存了沽名釣譽的心思，那蔡苗苗和祝府就是送羊入虎口！
袁俏俏不得不謹慎試探！
蔡苗苗倒是覺得，這小老頭有些蹊蹺，不像是禁不起誘惑的人。
“既是杏林世家，夫人想必也能理解老夫的一片拳拳之心吧？”何大夫說著說著，卻是話鋒一轉，“老夫此來，主要還是為了這貓兒的事，關於夫人的憂慮，老夫思索了一夜，也想出了一些對應的法子，還請夫人聽老夫一言。”
袁俏俏漂亮的眼珠兒一轉，便生出了三分異彩：“哦？何大夫請講，妾身洗耳恭聽。”
“其實想要這貓兒不露痕跡地救人也很容易。可讓貓兒先藏在在下的藥箱中，在下則對家屬說在下要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施秘術，遣散所有的家屬後，便可讓貓兒出來救人。
隻是，這樣一來，世人不知貓兒之功，隻以為是老夫治好的。既得了不屬於自己的聲名，那麽診金老夫便分文不取，皆付於貓兒。
夫人覺得這樣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