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酒肆大醉
因著顧傾的病,吳恒遠暫代顧傾處理縣衙的事項,隻不過複審一事便推後三日,具體的詳情吳恒遠暫為代筆,詳細將證據與證詞一起上呈給了重慶府知府。
??過了兩日,顧傾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不過秋大嬸也是對她十分關切,知道她身子弱,每日換著花樣的給她做吃食,雖大多清淡為主,不過顧傾也覺得十分好吃。
??複審之事,還須得顧傾升堂重審,複審的過程中果真如顧傾猜想的一般,王琅當堂翻供,誣陷她濫用私刑,但是因著身上並無過多傷痕不攻自破。針對鐵打的證據與人證,王琅辨無可辨。
??劉寡婦也因殺害女兒誣陷婆母一事,與王琅同罪論處,趙婆子則當堂釋放,隻不過趙婆子經此一役,整個人似變了一般,身上的跋扈勁已消失殆盡,時常還有些糊塗。
??因著家中隻剩她一人,所以非兒若和她在一起,怕是非兒要照料她才行,顧傾和縣衙中的人一合計,非兒暫時留在縣衙,趙婆子則與她的兄妹們一起生活,暫由她的兄妹們接連照料她。
??王琅與劉寡婦這二人則暫時被壓在牢獄之中,等候三司最終的裁決。
??冤婆案一了,顧傾也算是鬆了一口大氣,這是她上任知縣破的第一個案子,這此間多虧了縣衙眾人的幫助。
??顧傾心覺感謝,便忍痛從家當中抽出一大筆錢請大家吃些好菜好酒,正安縣這個小破縣沒有什麽酒樓,隻有一個酒肆。
??顧傾直接將酒肆包了下來,酒菜管夠,吳恒遠陪她一同去談價錢,顧傾唯恐吳恒遠笑話她,令他在外麵等著她,自己則與酒肆老板算了許久的帳,談了許久的價錢方才將包酒肆的價錢壓到低的不能再低。
??如此,顧傾方才滿意這家酒肆,出來了還不忍吐槽,正安縣隻有一家酒肆,壟斷的太明顯了,若是多開幾家,她怕是還能將價格壓下來一些。
??吳恒遠聽著她的嘮叨隻覺得可笑,他倒是從未經曆過沒錢的日子,大手大腳慣了,不過乍一見顧傾如此摳搜也覺得有趣。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即便顧傾知曉他手頭寬綽,但從未要求他付出更多,如此,顧傾便是上上的君子。
??一番準備好了之後,來不了的兄弟們,顧傾便讓酒肆將酒水飯菜直接送到縣衙,其餘暫時手上無事的差吏們,則在酒肆痛快吃,痛快喝。
??眾人倒是十分歡快,此次一舉破了兩個案子,眾多差吏在當中起了巨大的作用,因此大家都十分痛快,也十分佩服新來的知縣。
??顧傾並不大會喝酒,因此差吏們接連起哄敬他酒,都被吳恒遠漫不經心的接了過去,到了後來,大家喝了有些醉了,些許差吏見吳恒遠如此護著自家知縣,心下不痛快,慫恿張武打頭,必須灌一灌顧傾。
??事實上,這麽個瘦弱的知縣,他們平日欺負不得,酒桌上還是可以欺負一番的。許是有些喝大了,若擱在平時,張武十分有分寸,定然不會受此慫恿,但想著自己與知縣的關係親密,喝一杯酒便是更親的兄弟。
??如是想著張武也提了提褲子,抱著弟兄們的殷切希望,晃晃悠悠的端著酒杯就衝顧傾走去,吳恒遠見張武腆著大肚子暈暈乎乎的又來了,他剛欲站起來,便被蘇子瞻壓了下去。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蘇子瞻,見他似笑非笑的擠眉弄眼,壓低聲音與他道:“你如此護著顧傾,不怕被手下人笑話你好男色?”
??吳恒遠眉眼一挑,許也是有些喝多了,白臉一青,捏了捏額角,無奈道:“他喝多了,鬧起來煩人。”
??蘇子瞻拍了拍吳恒遠的肩膀,“不必擔憂,你先歇著,他鬧起來有我。”
??蘇子瞻一說,他忽地想起顧傾那日偷親他下巴一事,目光一沉,冷聲道:“不必。”
??蘇子瞻見吳恒遠如此,哎了一聲,吳恒遠已走到顧傾身側,剛想替他擋下那杯酒,誰知張武忽地大聲道:“吳主簿太護著知縣大人了,今日我們弟兄們為的就是敬大人這杯酒,以謝大人慷慨之恩,吳主播一再的擋酒,可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人呢!”
??顧傾不大會拒絕別人,一見張武如是說,側目看向吳恒遠,見他麵上已有些微紅,笑道:“多謝吳主簿,一杯酒,沒事的。”
??吳恒遠見顧傾鬆了口,自己也不能再擋,不過心中還有些小氣,冷哼一聲,直接坐到顧傾身側,不再瞧她。
??顧傾覺得有幾分好笑,不過也沒笑出聲,接過張武手中的酒杯與他一飲而盡,酒杯翻落,一滴未剩。
??隻不過顧傾想的簡單,卻不曾想這幫人憋著壞在後頭,喝了張武的一杯酒,後麵有七八杯酒等著,顧傾喝了一杯之後便有些頭暈,可是後麵接二連三的被強灌,待三杯酒下肚,顧傾已不知東南西北,瞧著眼前的人已無法立定。
??蘇子瞻瞧著熱鬧,見吳恒遠當真不管,自己上前讓這些人趕緊滾蛋,莫要給顧傾喝出些病來,這些人見顧傾暈的厲害,這才真正發覺自家的知縣可真是酒量小的可怕。
??蘇子瞻見顧傾趴在桌子上趴不住,直接雙腳軟的趴在圓凳上,他看著十分無奈,踢了踢吳恒遠的凳子,“他醉了,把他扔在這還是帶回去?”
??吳恒遠還生著氣,不過扭頭見顧傾一副想要掙紮著爬起卻無論如何使不上力的模樣,覺得十分滑稽,可是他又不能大笑,因此隻麵無表情的將顧傾提了起來,往縣衙裏走去。
??蘇子瞻一貫千杯不醉,還未喝痛快,這酒肆未散,他定然是不肯走的,因此繼續留在酒肆喝上個不醉不歸。
??顧傾則被吳恒遠扶著往縣衙走去,兩人一路上都不曾說話,顧傾則是因著酒醉的有些厲害,十分暈暈然;吳恒遠則是也有些暈,之前那些人敬了幾輪酒,顧傾一滴不曾喝都落盡他的肚子裏了,結果顧傾最後還是喝了酒,醉成如此模樣。
??令他十分生氣,對,他現在就很氣。
??酒肆離縣衙有一段距離,夜間的縣內沒什麽人煙,二人走著走著,顧傾忽地掙脫開吳恒遠,自己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去。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