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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蝦兵蟹將,自討苦吃

  “龐兄,醒來了,日上三竿了。”陳羽在龐鳴的耳邊叫著。


  “怎麽了怎麽了——”龐鳴從夢中驚醒,被陳羽嚇得。


  “太陽都照屁股了,快吃些野鬼,等會我們繼續趕路。”陳羽說著,把衣襟上的野果推給龐鳴,自己已經吃夠了。


  “我還以為今日又有什麽野味呢。”龐鳴看見野果還有些失落,倒是對繡虎的野味想念得很。


  “你這廝,口味可別刁鑽,可別吃上癮了野味,過不了苦日子了。”陳羽笑話著。


  今日前頭的馬車換了陸雪薇駕車,陳羽趕著馬兒,跟在陸雪薇後頭,重新上了路。燕郡已經要出去了,今日之內,看來能趕到趙地境內。


  陳羽突然瞥見了前麵的荒野有著幾十軍衛駐紮,豎著一麵大旗,上麵寫著一個‘烈’字,陳羽記得大梁沒有烈字軍團,那烈字應該是姓,或者封號。


  兩輛馬車慢慢過來,一目了然,自然引起了軍衛的注意。


  “此路不通,還望繞路,越入百步內,殺無赦。”陳羽與陸雪薇駕車還未靠近,就要一騎自軍衛中出來,老遠對著喊道,很是謹慎,其餘人嚴陣以待,手中持劍,陳羽更看見後方有著一輛巨弩機床,已經對著馬車這邊,比人都長的巨大鐵箭,透出寒光,已經蓄勢待發,隻等一聲令下。


  陳羽見他們駐紮的樣子,應該不是那些曹家追兵,隻是恰巧在這裏遇到罷了。


  陸雪薇慢慢停下馬車,自己隻身一人下來,高舉雙手示意自己並無敵意,與騎馬那人說著。“我等來自儒家學宮,並無敵意,有要事趕往嶺南,途經趙地,還望將軍行個方便。”


  陸雪薇把儒家學宮的令牌丟給前麵騎馬的那人,這次丟出去的是自己分宮主的令牌,而非此前充數用的教習之令,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那人回去稟告管事的人。


  不一會兒,就有了回應,一騎自軍衛中出,對陸雪薇說著,“上前至五十步,所有人下馬車,與將軍商談。”


  “多謝。”陸雪薇對傳口信之人道謝,一步跨上馬車,打算驅趕馬車前進一些。


  嗖——嗖——陸雪薇伸手抓住後麵射來的箭羽,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支箭羽隻是開始,接著就是漫天箭羽襲來。


  “老師保護那少年!”陸雪薇對馬車內說著,拉過麵前呆滯的那名軍衛,說時遲那時快,抽出腰間的細劍,砍斷馬車的韁繩,放任那二匹馬兒自由,以免待會被箭羽驚嚇而騷亂,帶著馬車亂走。


  “待在下麵,不要走開。”陸雪薇把那名軍衛安放在馬車底下,箭羽已經落下,繡虎也以下馬,到了馬車邊躲著,做法與陸雪薇差不多如出一轍,繡虎是直接砍斷了馬車前沿,二匹馬兒的韁繩連著木塊,被拖著走,見陳羽那無需幫忙,陸雪薇也就躲在了馬車底下,箭羽自後麵的森林而來。


  陳羽已經進了馬車內,龐鳴先是感覺馬車一陣亂晃,然後突然身體控製不住的前傾,陳羽剛好進來接住了差點被甩出馬車的龐鳴,陳羽與龐鳴滑了下來,剛好落在繡虎旁邊,龐鳴看著周圍不斷插下的箭羽,連話都不敢說了,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實在是被嚇到了。


  陳羽看著軍衛所騎的馬跑回了營地,而拉馬車的那四匹被驚嚇的馬兒二匹被那巨大機關弩射殺,剩餘的一匹朝軍衛衝過去,被軍衛架起盾牌擋著去路,一下子躊躇不前,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戳出,幾個血洞刺出,瘋馬一下子站不住,跌跌撞撞地在地上想要起來,盾牌下也揮出來了一排長槍,直接刺入瘋馬的腹部,這時這匹馬兒再沒有動過,死得不能再死,另一匹馬兒跑向了反向,被箭羽不斷射中,倒地身亡。

  陳羽與繡虎看著對麵那群軍衛的反應,如此嫻熟的配合與合擊之術,還有那巨大勁弩,必然不是什麽普通軍伍,必是精兵。


  對麵的人也在觀望,除了射殺了幾匹馬,突然又冒出來了第三撥人,傳令給下屬去稟告王爺,有變故發生。


  濃濃的黃煙自軍衛那升起,飄散到高空,久久不散,讓己方的人看見支援。


  箭羽停了,地上插滿了箭矢,馬車上更是滿滿的全是利箭,陸雪薇從馬車下走出來,呂燁與少年也從馬車內出來了,安然無恙。


  “謝過姑娘救命之恩。”被救的軍衛跟陸雪薇道謝,若不是被陸雪薇拉走到馬車底下,怕是要被射成了刺蝟,現在還心有餘悸。


  見剛剛傳口信的軍衛安然無事,後麵之人中出來了一騎靠過來。


  “在下先行回營,告辭。”軍衛見有人來接自己,朝著那馬匹小跑著,馬上之人騎著馬來,伸出了手,軍衛搭著手翻身上馬,回去了營地。


  陸雪薇見後麵的營地除了點黃煙,沒其他的動作,隔岸觀火最好,若是摻和進來,自己這邊腹背受敵,那就有些麻煩了。


  陳羽看著森林那邊慢慢出現了一些黑影,皆是騎兵,背後放著長弓,腰間別著箭筒,剛剛的箭羽就是他們的佳作了。


  曹衍追著馬車車轍的痕跡而來,終於是逮到了這群老鼠。


  曹衍隻是覺得有些可惜,一番箭羽射完,居然沒一人受傷。曹衍看著那幾人後麵的不知哪裏來的軍伍,搖著‘烈’字旗,不知道是哪家的兵,隻希望不礙到自己的事。


  曹衍這裏占著地勢之利,已經看見後方還有一些零散的騎兵在往這裏趕來,不知是友是敵。


  “先擒下再說。”曹衍心裏念著。


  “全體衝鋒,生死勿論。”曹衍對後麵的騎兵下令著。


  二百輕騎,從遠處衝鋒而來,馬蹄聲陣陣,整齊有序,帶起一陣風沙。


  龐鳴才發覺箭羽停了,膽子大些,往周圍看,結果看見鐵騎衝向了自己,頓時蹲到地上抱著頭。


  “龐兄,這不真是吾輩所向往的戰場風光嗎?”陳羽開著玩笑。


  “陳兄,都生死關頭了,你還有心情關注這個。”龐鳴悲觀的說著。


  “誰說我們生死關頭了?”陳羽說著,拉著龐鳴站起來自己看。


  “現在不就是嗎?”龐鳴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你在說些,什麽玩意?”繡虎說著。“知道不知道,輕騎最怕什麽?”


  “打斷衝鋒。”陳羽說著,騎兵無路可退,隻可向前,前路若有畏懼,止步會影響到後麵的同僚,被後麵的同僚踩踏致死。


  “鐵甲兵。”呂燁說著,騎兵多穿輕甲,一騎成孤,十騎成狼。百騎成虎,千騎如潮,萬騎如海,人越多騎兵之銳數倍之長,不過騎兵最懼舉盾為城的鐵甲兵,一丈多長的長戈一伸,騎兵若敢靠前,隻能落個身死下場。


  “地形。若無平原,無路可衝,當如廢其一臂,短兵相接,並無優勢。”陸雪薇說著不同的觀點。


  “武夫之強,豈是二百騎兵可見。”繡虎哈哈大笑,對著二百輕騎置若罔聞,在龐鳴的目瞪口呆之中,反而迎著他們而去。


  陳羽看陸雪薇與呂燁對視了一眼,放任繡虎往前,而二人則是護在陳羽跟龐鳴前麵。


  陳羽覺得二百騎還是少了些,橫不過二十之數,依陳羽看來,甚至不如後麵營地那些‘烈’家軍厲害,還有著巨弩這種重器,擊中不死也要落個重傷。

  “那人沒告訴你?不要來惹我們嗎?”繡虎對著正中的曹衍大喊著。


  繡虎長刀出鞘,插到地中,此處正是旱地,繡虎運功,挑起漫天飛土,遮蔽著前麵的視線。


  在龐鳴還沒回過神來時,伸手拉著馬車,居然一人將馬車舉了起來,丟向了前頭。


  “嘶——”龐鳴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神通,宛如書上記載一般,天生神力。


  陳羽見繡虎一刀劈向了馬車,把馬車打得四分五裂,木屑四射,繡虎腳踢木板,指向地麵,竟然在地上立起了地刺,可謂是相當有效的辦法。


  繡虎仍覺得不夠,直接走到陳羽麵前把另一輛馬車,也給直接丟了過去。


  “故布迷陣,衝過去。”曹衍不屑的說著,前麵都是平地,能有什麽能擋住自己的輕騎衝鋒。


  突然前麵一個黑影襲來,曹衍棄馬跳到其他人的馬上,近在眼前了才看見原來是一輛馬車,想起來還有些後怕,這一輛馬車若是自己反應慢了,砸到自己,曹衍背後出了冷汗。


  一輛馬車,直接廢了一列輕騎,曹衍身後被砸到的人必然是個死人了,就算僥幸為死,也會被後麵的輕騎給踩踏致死,後麵的輕騎又被擋著,有幾個反應不及直接撞了上去,隻有最後的幾個幸運兒避開了。


  “穩住陣型,二邊靠攏。”曹衍奪過馬匹,讓原本的人下了馬,繼續發號施令。


  “啊——”前麵的幾匹馬匹突然跌倒,擋住了後麵的騎兵,兩兩相碰。


  “前方埋伏,左右散開。”曹衍趕緊喊道。


  龐鳴已經不敢看了,光聽聲音就知道騎兵已經快要來了。


  “真是一堆不入流的貨色。”陳羽說著,曹衍太過輕敵了,他收下的輕騎也不是什麽精兵,臨場應變不足,還未靠近,就已出現傷亡。


  輕騎不斷從下馬的那人身邊經過,在他看來,原本整齊的陣型,突然朝二邊散開了出來,似包夾之略,又似躲開中間。


  穿過了飛土彌漫之地,曹衍才看明白原來那幾人剛剛就在自己麵前。


  他們的身前倒著不少馬匹和人,地上滿是碎木橫插,血跡斑斑,有些倒著的馬匹身上幾個血洞,在往外淌血。


  陳羽看著馬匹闖過來,有的馬蹄被尖木橫穿,倒地了又被地上其他碎木插到身上,然後後麵的馬匹躲避不及,連人帶馬也摔倒在地,被地上的尖木貫穿屍體,更有馬匹被長長的尖木直接貫穿腹部,順著坐在馬上之人的腹部而出,死了屍體還懸掛在尖木上,鮮血浸染了土地,血腥味彌漫開來。


  龐鳴見馬蹄聲離自己而去,偷摸著張開眼睛,看見眼前一副慘烈的景象,忍不住嘔吐了出來,地上的馬匹與人,沒有一個是完好的,還有沒死的在掙紮的人,再過一些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嗖——


  曹衍還未來得及心疼自己部下的傷亡,自己座下的馬兒突然下落。


  心有餘悸,曹衍看著自己座下的馬脖子上有個大血洞,自己旁邊的那人的馬也被射穿馬腹,倒在了地上,差點貫穿而出,射到第三匹馬上去,奈何力竭。


  巨箭來自前方的營地內。


  陳羽看著,百步禁令,對麵可是不知曉,即便繞過了自己這邊,也是越線,這也是來自營地內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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